【黎之竟然有Linda的电话?】
【他们怎么会认识?】
【你们发现了吗?黎母之前晒出来的诊断书里,署名只有一个“黎”字。】
【什么?不可能吧?】
【相比于黎之,黎曼看起来更像是有心理疾病的!】
弹幕上一条条议论忽闪而过。
毕君卓在扫见诊断书署名的那句时,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目光看向黎之,只见她的额头上渗着薄薄的细汗。
看似冷静沉稳的外表下,其实是很激动的。
难道……
他走到了黎之的身边,下意识地想要给她鼓励。
黎之侧过头来,看到了他眸子里的安抚:别怕,我在呢!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鼓励了。
可等会儿知道了她的秘密,就该躲得远远了吧?
黎之记得自己第一次去看心理医生后回来的画面,黎家公馆里的人啊,一个个的都跟躲瘟疫一样躲着她。
尤姝甄甚至还骂过:“就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神经病,没有我黎家收留你,你去当乞丐都没人看你一眼。”
呵!
黎之轻轻一笑。
妖艳的笑容是对过去的轻嘲,也是对自己即将面对嘲讽的坦然。
是的,她不打算隐瞒了。
不理解的人就让他们不理解去吧。
她只想做自己……
“黎之?”
一道不太利索的中文发音从门外传来。
在气场极度低压中,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站在了病房门口。
看到黎之,她率先张开双臂拥抱了过来:“你这丫头可急死我了,让你来找我怎么总是不来?”
“现在不就来了吗?”
“你……”
Linda还想说什么,突然意识到周围还有这么多人,便打住了。
只问:“他们是……”
“想让你帮忙看一张诊断书。”
黎之说着,对尤姝甄挑了一下眉,笑道:“你那张言之凿凿的诊断书呢?拿出来吧!”
“我——”
尤姝甄怎么也没想到,黎之竟然把Linda也叫来了。
这诊断书一亮相,可不就穿帮了吗?
“曼曼。”她悄悄地给女儿使眼色,希望她赶紧让傅斯彦阻止。
可是,傅斯彦在见到黎之和Linda如此熟悉后,气场就变了。
他甚至开口的声音都变得低哑了起来:“你们怎么会认识?”
黎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只追问尤姝甄:“不敢拿出来吗?”
“拿就拿,有什么不敢的?”尤姝甄咬牙,暗赌黎之不敢公布她的病情。
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如果她想以后有个好姻缘的话,就必须死死地瞒住这个秘密,要不然,哪个豪门能接受个患有精神疾病的儿媳妇?
“Linda医生,请您帮忙看看吧。”
有了这一层心理建设,她掏出诊断书也就利索多了。
并且,走近Linda身边的时候还有意引导:“这诊断书是不是你写的?”
“对!是我诊断的没错。”
【我去,黎曼还真抑郁了啊?】
【黎之你……】
弹幕上的谴责还没发出来,紧跟着又听得Linda问:“不过你拿三年前的诊断书做什么?”
“三、三年前?”
尤姝甄急着误导舆论,倒是忘记有日期这一栏了。
这会儿,被Linda这么一问,众人也都回过了神来:【是啊,那诊断书上有日期的,只不过拍视频的时候被手指挡住了。】
而傅斯彦,他之前在看到诊断结果的时候就乱了,也没注意到这一细节。
现在被Linda这么一说,他大步走过来,一看,还真是。
那黎曼刚才去天台……
狐疑的目光,落在了黎曼的身上。
黎曼尴尬地说:“我就是心情不好,想去天台透透气。”
傅斯彦:“所以你真没事?”
“……”心理专家就在这里,她能瞒得过去吗?
黎曼犹豫着,还没来得及想出个合适的回答来,忽然听得黎之笑道:“她当然有事了。”
傅斯彦:“黎之?”
黎之说:“这诊断书是我的,她好端端地闹一场假失踪,然后又怂恿黎太太在网上引导舆论攻击我,傅总,你说她该不该有事?”
错愕爬上傅斯彦的眼眸。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黎之,暗道她竟然有过那么严重的心理创伤?
可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一直以来都深信不疑的黎曼啊,她竟然说了慌?
失望的目光落在黎曼的身上,只见女人哭得梨花带雨的,连连摇头:“不,我没有。妈你倒是说句话啊!”
尤姝甄被亲女儿的眼泪给吓到了。
自从找回黎曼后,她一直都是自责加愧疚的。
一见她哭,她就恨不得给始作俑者的黎之两个大巴掌:“死丫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冤枉曼曼做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你承认是恶意诽谤我的?”
“对!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小骚货的样子!离了就是离了,还老粘着傅斯彦做什么?我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凭什么被你挤到一边去?”
“够了!”
黎曼怒斥一声。
突然走到黎之的面前来,深深一鞠躬:“对不起之之,我不知道就在我走开的那一会功夫出了这么多的事。我要是知道妈妈会这么心疼我的话,我一定会阻止她的!”
“哦,所以你现在将所有责任都撇到了她的身上,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我……”
“黎之,你要骂就骂我!曼曼身体并不好我不许你伤害她!”
尤姝甄冲上前来,像深怕她会动黎曼一根毫毛似的,张开老母鸡似的蹄髈就把人护到了身后。
黎之看着“母慈子孝”的这一幕啊,只觉得可笑极了。
从小到大,只要黎曼用委屈的眼神悄悄地扫一下尤姝甄,她就总会像现在这样,不顾一切地强出头。
真是伟大的母亲。
而她曾经,却也是将她视为自己最敬重的母亲的。
结果到头来,巴掌一声声无情地呼在了她的脸上。
欺她年少无依!
黎之不会再退让了。
她笑道:“既然你承认是你恶意引导的,那就法庭上见吧。”
尤姝甄:“黎之,你要干什么?”
“告你诽谤啊!”
黎之笑容艳艳的,好像冬日里的寒梅。
她无惧尤姝甄眸子里突变的警告,那沉冷的肃杀的目光,也只配吓唬十几岁时的她。
现在,她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害怕失去的孤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