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毕辛珩在傅斯彦的病房里待了半个小时,走的时候,笑得很得意!”
“你的意思是,傅斯彦和今天的事有关系?”
“我不知道,但君卓出事,最高兴的人除了毕辛珩,应该就是他了吧?”
“诶,绾绾,你去哪儿?”
穆义的话音刚落,黎之就快速地奔跑了出去。
慕容云海追在她的身后,晚了一步。
只见,她坐上了车,一脚踩上了油门。
雪白的阿斯顿马丁轰然而出,急速向帝都市中心医院狂奔。
“这丫头!”
慕容云海不放心,连忙折回客厅拿了钥匙,追黎之。
……
“诶,你是谁的家属啊?这里过了探视时间不能进去了!”
帝都市中心医院。
突然闯进来的肃冷身影把值班的护士吓得打了个激灵。
她连忙追上去,竟发现,来人是黎之。
黎之豁然推开了傅斯彦的房门。
只见,本该躺在病床上休息的男人这会儿背对着门口,颀长独孤地站在窗台前。
听见身后的声音,他头也没回。
只对护士说:“没事,你回去吧。”
那护士不放心地看了看傅斯彦,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退出去的时候带上了房门。
黎之冷声问他:“君卓出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窗台前,男人静悄悄的。
微弱的地灯照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见,背光中的他缓缓抬起了手,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凌晨一点,你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来,是为了别的男人。”
“傅斯彦,你应当知道毕君卓和我的关系!我再问你一句,今天的车祸,和你有没有关系?”
黎之怒冲到傅斯彦的身边去。
两手揪住了他的衣领,要他直视她的眼睛!
可是,当眸光对视上的那一刻,她在傅斯彦的眼里看到的,却只有浓浓的自嘲。
他没有回答黎之的话。
低哑的声音里,苦涩诉说的是:“我原本以为,即便离婚,我在你的心中也是光明伟岸的!之之,还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话吗?
你说,我这人虽然臭毛病很多,但至少有一点是你欣赏的。那就是,光明磊落!”
“所以,我现在要你一句话,车祸和你有!没!有!关系?!”
黎之又逼近了傅斯彦一些。
眸子里的灼灼,宛如烫人心口的岩浆。
蓄势待发的火气,看得傅斯彦的眸光又暗沉了些许。
他低哑地反问黎之:“如果和我有关,你会怎样?”
“弄死你!”黎之咬牙切齿,毫不犹豫!
“哈哈哈……”
傅斯彦摇头轻嘲了起来。
他从来没想过,曾经那个最最喜欢粘着他的女孩啊,有一天她竟要为了别的男人弄死他。
他笑得胃部都要痉挛了起来。
却强忍着疼痛,嘶哑地笑道:“你们女人真是善变。”
“傅斯彦!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你赶紧告诉我,毕辛珩来找你做什么?你跟他联盟了没有?”
“在你的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难道不是?”
“……”
不是。
至少以前不是。
可是现在——
傅斯彦看着黎之猩红的眼睛,想到了曾经他为了黎曼冤枉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看着他。
只是那时候,他可以坦坦荡荡地面对她的控诉。
但是现在,做不到了。
“黎之,如果没有毕君卓,你还能爱我吗?”
“不能!”
“那你弄死我吧!”
傅斯彦闭上了眼睛。
疯批的眼角,泪珠缓缓滑落。
黎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
“……”
“毕辛珩说,只要毕君卓死了,你就能回到我的身边……唔!”
重重的一个拳头,落在了傅斯彦的脸上。
他擦了擦被黎之揍出血丝的唇角,哈哈笑了起来。
低沉的笑声,夹带着自嘲的悲伤,在这宁静的夜里落魄而孤单。
黎之气得心口起伏:“傅斯彦,以前我只当你没脑子,黎曼随口的一句话就能忽悠得你团团转。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不仅没有脑子还没有底线!!”
毕辛珩是什么人?
他竟然因为毕辛珩的一句话,无脑地对君卓下死手?
“你知不知道,君卓有多么艰难才走到今天?连江上的水又冷又急,你就那么丧心病狂地让人撞他下去?”
她紧紧地攥住了傅斯彦的领口,扯着他愤怒地摇晃。
可是,傅斯彦如被人抽了魂魄般,眸光痴痴地看着黎之。
泪珠滑落黎之的眼角,烫伤的依然是他的心。
他低哑地说:“你看吧,我早让你离他远点了,你非不听。现在难过受伤的还不是你自己?”
“傅斯彦!!”
“黎小姐!”
安陆接到护士的电话匆匆赶过来,一推开房门就见自家老板跟丧家犬似的,毫无求生欲地任由黎之暴打!
他急忙冲过去拦了下来:“不关老板的事!您认识他那么多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
“不,就是我干的!”
傅斯彦不领安陆的情。
他抬着头,笑得癫狂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生气的样子,也是那么的好看呢。
只是很可惜,自从毕君卓出现后,他就再也见不到这么生动的表情了。
“是我让人告诉毕君卓,他要找的人回国了。也是我帮着毕辛珩支开他的保镖的。
毕君卓一心想清理门户,他怎么会任由毕家的臭虫隐匿在黑暗里呢?
所以,是我抓住了他的这一弱点,唆使毕辛珩找借口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一定不知道吧,他每次从毕文毅那里受伤后,情绪总会短暂的战胜理智,那个时候,是我们下手的最佳时机。”
“傅斯彦!!”
“老板,您别再说了!”
安陆连忙拉紧黎之。
他都快给傅斯彦急死了。
“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您又何必非得激怒她呢?之之小姐你听我说!老板他没答应毕辛珩联盟。他什么事情都没干,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毕辛珩的计划的,可我们想提醒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啊!”
傅斯彦:“我巴不得毕君卓死了才好,我做什么提醒他?”
“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