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别院,今日将早晨那些烦心的事抛到脑后,姚锦他出去外面到处转转散散心,这时昏睡了三四日的弦清她总算是醒了。
弦清醒来那一瞬间迷迷糊糊的,还不太清醒,骤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睁眼便是淡紫色的床纱笼罩着,微弱的光线透过来,扶额摇了摇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也被脱下,只留下了里衣。
以至于骤然清醒……
这是哪?弦清按耐住心中的疑惑,起身到旁边衣架之上看到了自己的衣服,先穿上衣服。
这时,外面有人发现屋子里响起了细细簌簌的声音,这才意识到里面的姑娘已经醒了,急忙向姚锦报了消息。
下一刻,弦清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个丫鬟的声音,开口询问她道:“姑娘可是醒了,可方便奴婢进来?”
半响,弦清照着镜子上下打量一番。
“醒了,当然可以进来。”
弦清将身上的衣服都仔细检查了一遍,穿着、面容,没有发觉什么不妥之处,这才回应了她。
弦清声音刚刚落下,只见四个碧色衣裳的丫鬟,捧着洗漱之物进来,静静的站在弦清面前,头也不抬,规规矩矩的,只有为首的那个丫鬟目视着前方,恭恭敬敬的对她开口。
“奴婢青荷,姑娘不必惊慌,我家主人是楚公子的朋友,楚公子他……家中有事,暂且将姑娘安置在这里,请姑娘先行洗漱,我家主人等会便到。”
“欢儿呢?她怎么样了?还有倾然他家出什么事了?”
弦清多少有些惊慌,欢儿不在身边,楚倾然也不见人,她记得自己昏迷之前她们都在的,如今却一个都没有看到,自然是担心不已。
“欢儿姐姐她替姑娘准备早膳,这几日都是她在照顾姑娘。估摸着就快回来了,姑娘有什么想问的,再问她就是。”
青荷知道弦清心中对她们多少都是有些防备在的,毕竟不熟悉,想着欢儿的话她总会相信。
弦清忍住心中多种疑虑,看这青荷也并不像恶人,便先行洗漱一番,再做打算。
再说姚锦,听到弦清醒来的消息,觉得自己还是去看看为好,回去的路上想起了很多事,楚倾然和弦清他们二人之事,倒是让姚锦生出几分感慨,勾起了他当年的一些难以忘怀的往事,姚锦便有了要撮合一把他两的心思。
等他赶到时,弦清已经洗漱完毕,欢儿与青荷迅速安排人将为弦清早早就置办的饭菜端上来,这些饭菜也是时刻热着就等着弦清醒了。
欢儿也是在一旁激动的将最近几天的事缓缓道来。
“小姐,你那日昏倒可是吓死我们了!所幸你没事,不然……算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
“那天,你晕倒之际是楚公子,他及时接住了你……然后啊,抱着你……手底下的吃饭的动作不要停呀……”
欢儿将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还时不时的催促着弦清吃东西,直到一顿饭吃完。
姚锦进来时,弦清已经吃完了早膳,桌上的东西也都收拾完了,欢儿准备陪她到院子中走走。
而他先是在外面调整了一下状态,眼看着与他平日没什么两样了,这才上前搭话。
姚锦又是一贯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身青色长衫,上面绣着竹纹,也算是雅致,头上束着一根白玉的簪子,手持前几日的那把折扇。
一进门就看见正准备出门的弦清,嬉皮笑脸的走上前去,发现今日的她,气色比昨日好多了。
“想必这位公子就是这里的主人了吧,小女子弦清,多谢公子收留之恩,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弦清看到此人如此随意,想着这人大抵就是这里的主人了,说着同时丝毫不忘礼节,起身行礼。
“弦清姑娘不必多礼,在下姚锦,是当朝御史大夫之子。楚倾然呢?是我多年好友。”
姚锦微微一笑,打量她一眼,真是个标致的女娃,难怪能得楚倾然那般在意,那日他紧张的样子,还真是不多见。
如今在此,礼节竟也挑不出半分错来,这便是林家大小姐从小的教养吗?还真是……丝毫不失风范。
弦清听闻他的身份,心下一顿,她记得这人好像是楚倾然的……多年好友,自己小时候也丝毫是见过他的。只是他是否全部知晓呢?
弦清却是拿不定主意,不知该怎么办,还是先静观其变,看看他会说些什么?
“姑娘,可是要出去走走?这边请!”
“嗯。”弦清点点头,知道他定是有话要跟她说的。
姚锦只是问她是不是要出去走走,见她点头,便做了个请的姿势,想着趁机试探试探她。
欢儿几人也是很识相的没有跟上去,各自继续做着自己手里头的事。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在院中,看上去确实是像在游览院景,慢慢悠悠的。
“姑娘,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姚锦率先开口没理由的突然冒出这句话来,想着试探一二,想知道她对楚倾然是何看法,想知道她现在到底是几个意思。
当年,林家一朝被灭门,真相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她又是如何活下来的?又为什么这么多年音讯全无,找她的人当年可不少,可没一个找到的。
她的出现姚锦难免会觉得不是被人的算计,楚倾然与她久别重逢究竟是巧合还是别人的计划?
“公子此话怎讲?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弦清装作若无其事,笑了笑问他。
心中想着楚倾然的朋友都如此厚脸皮的吗?一见面就问人家姑娘有没有啥话对他说。
跟何况她未曾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何谈有此一问?
“姑娘如此聪慧,是在下冒昧了,姑娘莫怪,我是个直性子,只想问问姑娘对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当年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姚锦问得非常直接,一点遮掩都没有。
弦清脸上的笑意僵了僵,见他如此直白的点了出来,想必心中也是有数了,便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