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林恩家门口的人不是希尔科,又是何人?
他一张脸阴沉的好像能够滴出水来,饶是如此,却还是维持着最基本的体面,朝着房间内的众人:“下午好。”
希尔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本索的神色有些僵硬,尬笑着打了个招呼:“希尔科,下午好。”
这段日子,他们这些人在范德尔的指示下,深居简出,就是为了避免与希尔科正面对上,可眼下……
“这些日子东躲xz的滋味不好受吧。”希尔科凝视着本索勾起一个嘲讽笑容,那股子狂躁的气势让本索有一种要被生吞活剥的感觉。
就在他手脚冰凉,不知所措之际,林恩为本索解了围:
“这里是我家,有什么事,你们可以私下里解决。”
希尔科脸上的笑容隐没下去,望着林恩冰冷的神色,陷入了沉默之中。
将林恩树立成整个靶子的事,他当时知道的时候也是大发雷霆,抛开林恩现在跟范德尔一样被上城的那些执法官们打怕了不谈,对于过往的林恩,希尔科还是十分敬重的。
以身作则贯彻复兴祖安的目标,冲击大桥的时候与自己的妻子身先士卒,最后落得这么个结果。
这样的林恩被称一声祖安的英雄也毫不为过,可现在,就是有一些藏在背后的臭虫,流传出这样的谣言,现在最大的问题更是将一把火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范德尔这次故意躲着不见他的用意他自己也明白,他也的确想了很多办法去逼迫范德尔见自己,但这绝不意味着他会使用污蔑林恩这种卑劣的手段。
所以范德尔究竟是怎么想的呢?他派本索来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林恩,还是跟林恩交流一下他们之间的分歧呢?
“本索你先回去吧,替我谢谢范德尔。”
本索感激的望了林恩一眼,也没废话,就要越过希尔科回去,就在二人擦肩而过之时,希尔科沉声道:
“本索,告诉范德尔,明天我会去福根酒馆,我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如果我明天不能见到他,后果自负。”
本索身形一震,没有说话,沉默着离去。
范德尔、希尔科,这两人之间的分歧不是他可以插手的,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好。
“爆爆,回自己的房间去,我跟你希尔科叔叔有点话要说。”
希尔科微微咬牙,心情很不愉快。
将自己的女儿支开,已经充分表明了林恩对自己的不信任,他也在怀疑外面的流言是他传开的。
等到视线中再也看不到那个女孩,希尔科这才艰难的开口问道:“你也在怀疑,外面的事情是我干的?”
“照这么说,不是你干的了?”林恩意义不明笑了一声。
“当然不是我干的!我要见范德尔,我就堂堂正正的去找他!真正参与过行动的人都知道,这次的失利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希尔科咬牙切齿的大喊。
“声音小点,别吓到我女儿。”林恩平静的阐述着,“其实,无论是你干的还是你指使的,区别都不大,反正你达成了你的目的不是吗?”
“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相不相信重要吗?”
“重要!”希尔科死死的盯着林恩,“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那我这些年为了祖安的未来所付出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意义?”林恩怒极反笑,奋力的支起身体大吼道,“我还是那句话,祖安再经不起一场战争了,这就是我的态度!”
说完,林恩仿佛承受了重大的痛苦一般,剧烈的朝床边咳嗽着。
“爸爸你怎么样!”爆爆猛地闯进房间里,焦急的照顾着过于激动的林恩。
希尔科怔怔望着这一幕,抬起的手又轻轻放下,深吸一口气:“如果这就是你跟范德尔商议的结果……林恩,以后的事情你就不用参与了,这是我跟范德尔之间的事情。
我会让你知道,谁才能真正的拯救祖安,和平是永远也换不来尊重的!”
这次的希尔科没有摔门而出,而是轻轻合上房门,带着满腔的怒火与自己的理想,如一把蓄势的利刃,对准着明日的福根酒馆。
范德尔,我们之间,该有个了断!
“老爹,爆爆,别装了,人走了。”
蔚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看着这两个戏精,气不打一处来。
居然使着自己去砸自己家玻璃,都是些什么破事啊?
林恩跟爆爆这才抬起头,对视一眼,望着蔚哈哈大笑起来。
真烦……
“小公主们干得不错,明天继续保持。”看着一脸不爽的蔚,林恩无奈的摇摇头,“行了行了,这件事结束以后,带你去你范德尔叔叔那里,让他教教你拳击。”
“真的?!”蔚的脸上多少有点喜出望外。
能打是个在祖安混得开很重要的因素,而非常能打的范德尔自然成为了诸多祖安孩童的偶像。
“假的。”
蔚咧嘴一笑:“来,老爹,我来给你拆绷带。”
“别,爆爆帮我就行了。”
“没事,谁让是我给你系上的呢。”
“你不要过来啊!”
……
“信任我的领民掉的有点多啊,不过这都在我的预料范围之内。这次将自己当做靶子摆在了台面上,范德尔跟希尔科现在应该在互相猜忌吧。
当然,不排除会有聪明人猜测这件事情会不会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但只要希尔科与范德尔之间的矛盾得不到解决,我挑动民意便是大势所趋,祖安与皮城之间是和平还是战争,大家的心中都想要一个答案。
明天就到了彻底为范德尔站台的时候了,希尔科,我很期待你们之间的决裂,到时候,就到我收网的时候了。”
林恩仰头,望着天上的月光,喃喃自语。
而在这一刻,祖安的其他地方,也正有人睡不着觉。
范德尔愁肠百结,内心还是犹豫不定。
希尔科磨刀霍霍,做好了必胜的打算。
当然,睡不着觉的还有祖安的其他民众,他们抬头望着月亮,思念着那些再也回不来的人,忧虑着往后的未来。
谁能带给他们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