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二十八,也就是十二分钟之前。
包括一号、二号、等六座升降井在内,我们的人在地沟与中层广场区的里应外合之下,成功将在这里排队等着逃跑的两万四千六百八十五名逃兵,一一抓获。
目前,除了少数顽固分子之外,所有的逃兵纷纷认罪伏法。
在这当中,二号升降井因为某些原因,被愤怒的逃兵们破坏……”
林恩盘腿坐在地上,神情玩味的给对面的萨诺念着手头的战报。
直到念完最后一行的最后一个字,洁白的战报顺着林恩的手心滑落,与之前所有的战报一同散落在地上。
彼时的萨诺面无表情,面对这些战报,他的心情从一开始的压根不相信,到后来的将信将疑,直到现在的由他去吧。
各中的情绪变换很有意思。
“小萨诺,看来不用到七点,我的人就能打到戈弗雷的大本营了。”林恩从地上起身,“如何,你是履行赌约去劝降,还是怎么说?”
萨诺摇摇头,眼神里流露出些许的哀伤:“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你让我去劝服我养父,以他骄傲的性格,他一定是死路一条。”
沉默了一会,萨诺抬起头,用恳求的目光望着俯视着他的林恩,俯下身子朝林恩磕了个头:
“能不能求您,饶他一命。”
“未来的祖安容得下任何人,只要他能够调整自己的心态。”林恩不假思索的说道,“如果还是觉得,祖安是黑巷的祖安,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帮派老大。
那我还是奉劝他一句,有时候,或者比死了要难。”
日前,祖安发生的这场战争虽然属于政治斗争,不过,这又不是什么封建社会,非要搞赶尽杀绝那套。
祖安的人本来就少,每一个生产力都是不可或缺的。
能劳动改造的,为啥要赶尽杀绝呢?
让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罪人,好好的为祖安的建设添砖加瓦不好吗?
当然,前提条件是他们乖乖配合,不然林恩不介意公审大会之下,多出几个亡魂。
抬起右手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四点五十七分”。
“我特地开了个口子,让一些幸运儿去戈弗雷那边通风报信了,祖安民众也担惊受怕了一晚上,我就提前下个班,让大家好好的睡个觉吧。”
伴随着林恩的一声令下,这场到目前为止,持续了五个小时的内战,即将展开最后的终结。
……
灯红酒绿的宽阔包房之内,戈弗雷左手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右手夹着一根香烟吞云吐雾。
整个室内被衬托的如同“仙境”一般。
女人有些忍受不了这入侵肺腑的烟雾,眼底流露出些许的嫌恶。
可她一个字都不敢说,毕竟身边这人,可是夜狼帮的帮主,整个祖安除黑巷之外最大势力的头目。
据说,在当初范德尔建立黑巷的时候,就是他背着范德尔躲过了一场致命的伏杀,不然说不定,黑巷在那天晚上就终结了。
这样有权有势的家伙,岂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够对抗的了的?
她只能无奈的忍受着。
戈弗雷讥讽的瞥了一眼怀里的女人,眼中流露出的满是不屑。
他就是喜欢别人忍受不了,却又不得不忍受的样子,这能够让他感受到一种服从的感觉。
将烟头在身前的茶几上用力掐灭,戈弗雷放松肩膀,将全身都压在女人的身上,闲适的说道:
“我们的人,现在应该已经拿下大半个祖安了吧。”
“这还用说?”副手勾起嘴角,恭维的说道,“也就是您为了锻炼萨诺那小子,没有把所有的人都派给他,要不然,他现在恐怕已经提着林恩的头来这里见您了。”
“哼!”戈弗雷从鼻腔里嗤出一股气,“萨诺他年龄小,又学了很多外面的东西,这心思就很乱。
祖安的生态哪有他想的这么复杂?他居然认为林恩才是决定祖安未来的人,林恩算什么东西?无非就是范德尔手下的一条狗!
他的一切都是黑巷赋予的,他现在能有这么多的财富,全都是沾了黑巷的光。
现在让他掏出来一点分给黑巷的大伙,他居然不愿意?
他不愿意,我们就自己去拿!
哼!”
“就是就是。”副手应和了一句,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之间也有些犹豫,“那……范德尔那边?”
戈弗雷猛地睁开眼睛,神色也从刚刚的张狂变为了现在的阴沉。
思考了一阵,戈弗雷嘟着嘴巴,极不耐烦的自言自语道:
“战争都已经发生了,他还要怎么样?等我把林恩的头砍下来,生米煮成熟饭,他还能说什么?
当初可是我背着他从尸山血海里淌过来的!要没有我,他早就死了!
范德尔这家伙,得学会报恩!”
戈弗雷都这样说了,副手还能说什么?
只能脸上带着笑容,不断的应和着,至于心里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戈弗雷又抽了一口,神色间依旧阴晴不定。
“吗的,好好的说这个事情干嘛。”戈弗雷不满的看了自己的副手一眼,“搞得我心情都变差了。”
像是使唤奴隶一样的把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的女人骂了出去以后,戈弗雷跟副手下达了一个命令:“你现在带上我们剩下的五千人,去萨诺那里看看情况。
林恩这胆小鬼,说不定其他地盘都不要了,就专门让所有的人聚集在他地盘那里,保护他呢。
你赶快过去,帮萨诺把他杀了,生米煮成熟饭以后,就算是范德尔也没什么好说的。”
“好,好。”副手点头,连连称是。
戈弗雷用力一拍桌面:“是什么是?快去啊!”
正当副手打算赶忙出去调派人手之时,匆匆赶来惊慌失措的身影,却带来了一个戈弗雷绝对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林恩带人杀过来了!”
如果说,当第一个人如此汇报,引得戈弗雷震怒,以为别人在拿他开涮的时候,剩下连续不断的消息,却让戈弗雷的心情沉到了谷底。
“六万人打一万人,我们怎么可能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