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也是和唐贤一起跑过来的,哪里知道后面的人到底往哪里跑了?
于是一众人的视线全都回望过去,一直看到了最后一排的将士。
那将是被好几千双眼睛盯的头皮发麻,最后磕磕巴巴的回了句,“我看见他们是往那个方向走的,应该能……”
“轰——!”
小将一句话还没说完,与他们不同的另外一个岔路口方向突然传出一声巨大的爆破声响,所有人都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副将小声嘟囔了一句,“应该是成了,不然不可能响这么大声。”
早在他们和主公分开之前,就已经率先在滇州军另外一条回城的路上买了一部分天雷,只要有人踩上去就会立刻爆炸。
之前跟滇州军发起争执,也是他们提前就设计好的。
以他们刚刚那种“假到极致的演绎”,但凡有个脑子的首领,都会觉得他们这么做事出有诈,不能再继续追他们,以免被埋伏。
然后乖乖巧巧的顺着另外一条路,以最快的速度回滇州城。
事实也正如他们预料的那样,以安南王为首的滇州军走了另外一个方向,也成功触发了地上埋的天雷。
唐贤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也不知道成功了没有。
要是能把安南王也炸死就好了,咱们接下来的战争能省好大的力气!”
但凡主将战死的,就没有几个能成气候的势力,宋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宋老爷子死了以后整个宋家分崩离析,心都不在一块儿了,少主能力又不那么出众,底下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服他?
若是安南王死了的话……
没听说过他手底下有什么厉害的儿子,倒是有个女儿被他从小宠到大,但听闻那位也就是个世家小姐,根本就不可能冲锋陷阵。
像他们主公那样,身为女子却如此优秀的人,这世上根本没有几个。
既然那边都已经出事儿了,唐贤也不想在这边站着,吩咐属下人道:“我们回军营,说不定主公已经在那边等我们了。
整个军营全部被烧,我们还得想办法在其他地方重新搭建一个军营。”
当时他们反应速度快,军营里面应该是没有伤亡的。
可都烧成那样了,今天晚上起码得找个地方住吧?
安南王这一次次的净起幺蛾子,真难搞,难道像宋家一样束手就擒不好吗?
他们家主公对待主动投降的那些人,可是什么都不会做的。
一众人很快就回了军营,结果却在军营里面扑了一个空。
他们没看见萧倾城,留守到军营附近的人也和他们说,萧倾城并没有回来。
而恰在此时,带着人去搞偷袭的方文玉也带着火炮回来了。
两伙人稍微那么一互通消息,唐贤当即反应过来。
“主公应该是去追滇州城那些人了。
我们留一部分人重新搭建营地,将天雷捞出来,其他人跟我一起去营救主公!”
大炮开炮的声音那么大,他们离刚才爆炸的位置并不远,如果真的开炮,他们肯定能听得见。
可现在却一点炮声都没有,这不得不让他觉得事情往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手下的将士们对于这个决定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一众人兵分两路,风风火火的各自去执行自己的任务。
等唐贤追赶上带了好几辆大炮车的萧倾城他们时,就见到以萧倾城为首的一众琼州军正站在路旁,前方被天雷炸翻的路上布满着许许多多的尸体。
血液顺着路两旁流下田垄沟,另外一边的小河甚至都有些许被染红的征兆。
场面十分惨烈。
可再怎么惨烈,唐贤以自己对萧倾城的性格推断,滇州军死了,她说不定能买一挂几万响的炮回家放,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他们这位主公会为死去的滇州军默哀。
于是上前一步,问站在比较后排的将士,“前方是发生了何事,为什么主公与你们全在这里看着?”
那小将自然刚才就发现唐将军他们过来,如今也只是因为刚才发生的情况,让他有些没回过神来,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和顶头二把手行礼。
突然被问到头上,他还有些反应不太过来,声音奇怪的把刚才所看到的事儿说了出来。
“我们刚才追过来的时候,滇州君不想踩到前方的天雷一直停步不前,回头又发现我们也追过来,所以干脆选择弃马往水里跳。”
说着,他脸上的表情又从一言难尽变成了恍恍惚惚。
“旁边那一片河道看着清浅,那是因为水质好,能见度比较高,实际上也挺深的。
至少是人跳进去以后,就看不到脑瓜顶的程度。”
“所以呢?”这么多赘叙在前面,这家伙到底想要说点什么?
小将被问到头上,面色的表情更加怪异。
“然后我们就看到小河里面开始往上冒血泡。”
唐贤:???
你在这里给我讲什么恐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