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午后,爷孙二人交谈完毕,王玄武将王权送出了屋内,拍了拍王权的肩膀说道:
“二爷爷虽说生下来就不是王家之人,但好歹还是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瞧着我还能多活几年,你的儿子日后若是送到了天机阁,二爷爷一定亲自教导,定不会委屈了他的!”
王权颔首站在门口,抬头向着仰视着天空,淡淡说道:
“我的儿子我自己养,并且从今往后王家不会再把孩子送到天机阁了,我说到做到!”
说罢,王权抬脚走到了院中向外走去,就在此时,身后的王玄武叫住了他:
“王权,那山海峡谷可不是个和善之地,你万事小心些!”
王权闻言,随即转过身来对着王玄武行了一个晚辈礼,道:“您老就等着吧,我会亲自将您的名字重新写上族谱的,您可一定要好好活着!”
说罢,王权转身离开了木院!
“这臭小子~,还真不赖!”
王玄武看着王权离开的背影,喃喃说道。就在这时,木院后方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或许他真能做到也说不定?”
王玄武转身一看,只见一道苍老的身影若隐若现的走了过来,他微微弯腰,道:
“师兄,你也来了!”
来人正是天机阁阁主天机老人,只见他摆了摆手,道:
“你当初被送到天机阁时,还是个婴儿,是十七岁的我将你一手带大的,你的心思为兄最了解了,你将王权叫来说这一番话,其实还是想回归家族吧!”
王玄武淡淡一笑,道:“我身上毕竟流着王家的血脉,当然想回归家族了,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阁主闻言,长叹了一口气,道:
“以往送来天机阁的王家之人,可并没有你这些心思,他们都当自己是天机阁的人,当年你年幼之时就不该让你父母经常过来探望你,这或许就是导致你并不将天机阁当家的原因吧!”
王玄武淡淡说道:
“天机阁将我抚养长大,这里自然是我的家,但我的根不在这里,师兄应该能理解吧!”
阁主落寞的瞧了瞧王玄武,道:
“师兄这把年纪,也不知还能活多久,本想着将日后将天机阁交给你,但怕是事与愿违了!”
“师兄说笑了,天机阁是你们南宫家的,交给姓王的人,怕是不妥,师兄还是另做打算吧!我看瑜铭就不错,他也帮着你打理了好些年了!”
阁主闻言,随即盯着王玄武道:“我这么做,你当真不知是何缘由吗?天机阁天罡地煞以及万字楼的势力,师兄都可以交给你,你拿去用,用完了再还回来不就成了吗?”
王玄武苦涩道:
“可是这样不合规矩,您这样做,你们南宫家怕是不会同意的!您日后下去了,又如何见师傅,如何见你们南宫家的老祖宗?”
“放屁,我是家主我说了算,谁敢不从?至于我怎么见老祖宗是我的事,大不了不见就是!当年老祖宗他答应你们王家的事,不就是如此的吗,他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王玄武无奈的笑了笑,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他这个师兄在外人看来,是一个仙风道骨般的人物,但其实很少有人知道,他根本就是个欲所欲为的人,从来不在乎什么繁琐礼节!
…………
王权又重新回到了码头。
此时码头上的士兵还在挖着隔断,而这边的岸口,之前的那几艘船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一艘没见过的官船。
高雄坐在一旁的木桩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江面,突然见到王权飞了过来,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公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王权稳稳落地,随即摆了摆手,道:“就是些家事,这是什么情况?”
高雄笑道:“刚才那知州大人来过了,像是专门过来赔罪的,只不过您没在,呐~,他专门给咱们准备了一艘船,送咱们离去!之前的船全都被拉走了!”
王权闻言,不禁笑了一声,道:“这船靠谱吗?别走着走着漏了水了!”
“放心吧公子,属下查看过了,船艇新的,没什么问题!船上的船员也没什么武力!”
王权闻言,随即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走吧,还等什么?”
于是王权先行上了船,高雄牵着两匹马紧跟其后!
船上空间很大,只有王权跟高雄两位乘客,走上一环形木梯之后,王权走上了官船的大厅之内。
这时,一个有些矮胖的中年男子笑着走了过来,恭敬道:
“客官就是包船之人吧!我是船长,咱们是要去哪?”
王权愣了愣,随即坐在了椅子上,道:
“没人跟你说吗?”
“这艘船刚从宝船厂拉出来下水,在下也是突然收到了一笔钱,让咱们在这等着,自然会有人上船的,这不,您就来了吗?”
王权笑了笑,不禁暗自想到:这知州做事倒也严谨,没有暴露他和自己的身份。
旋即,王权看向船长,说道:“从这下株州,要多久?”
船长闻言,摸了摸下巴,思考了起来,随即说道:
“若是走常规水路的话,起码得五日!若是走一些偏支水域,也得要三天往上了!”
“偏支水域?这和常规水路有什么区别?”王权问道。
“那区别可就大了,常规水路,河流量大,虽说耗时要久一些,但是安全啊,偏支水域就不确定了,有时船走着走着,前方水域的水就根本支撑不起船只了,最后只能掉头,这耗费的时间就多了去了!”
听着船长的这番话,王权当然看出来了,这船长显然是不想走那偏支水域,他于是笑道:
“你们跑船的经验应该很足才是,难道看不出来现在是雨季,这江面的水都涨了多少了,还怕水流量不够用?”
船长尴尬一笑,于是说道:
“实话跟您说了吧,下株州的水路上,确实有一条分支,走那条水路的话要快上两天左右,但是那片水域不干净,那江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似的,很多船只经过那时都沉船了,特别是一些赶时间的货船,一经过那就沉船,邪门得很!本来不想告诉您的,但又怕您怪罪!”
王权眯着眼瞧着这船长,似乎不像是在说假话,于是乎说道:
“行,咱们先出发,到时候再看吧!实在不行,耽误些时间也无妨!”
“得嘞!”
船长闻言,于是吩咐船员,将船开了起来,渐渐的,船顺着江水直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