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战顿时语塞了。
的确,他在宫中等了整整一天,别说见陛下了,就连陛下的一句口谕,也都没能听到。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明知陛下病危,咱们什么都不做吧?”
李文胜轻叹一声:
“咱们还能做什么?自从陛下那次突然昏厥之后,便将朝中事务全权交给了太子处理,而至此之后,朝中大臣们便也再也没有见过陛下一面!”
“就连你也没有?”南战顿时眉头一蹙。
“没有!”李文胜摇了摇头。
“这是为何?”南战不解道。
按理说,李文胜这老小子乃是当朝首辅,百官之首,陛下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应该享有知情权啊,怎会连他都见不着陛下?
但李文胜沉着脸瞥了一眼南战,低声道:
“老夫哪里知道这是为何,总之每次想要觐见陛下,就如同你今日一般,被太子给拦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南战神色一变:“你...你是怀疑太子?”
“休要胡说!”李文胜顿时惊呼道:“老夫什么时候怀疑太子了?”
但随即,他又低声道:
“不过...最近太子在朝中的一些举动,也着实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陛下命他监国后,老夫总感觉...他变了!”
“他变什么了?”南战蹙眉问道。
李文胜顿了顿:
“说不上来,就感觉他变得比以往...更加言厉风行了!”
闻言,南战冷笑一声:
“这就是你我今日特意演这场戏,你想对我说的话?”
“太子如今监国,若不言厉风行一些,如何镇得住你们这些老家伙?”
李文胜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喃喃道:
“这些老夫都明白,可我还是觉得有些怪异,我也曾多次提出想要探望陛下,可都被太子拒绝了!”
“而且最近老夫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们,而这监视我们的人,或许便是太子!”
说罢,他又很是不解道:
“可老夫也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要监视我们这些朝中大臣,若是陛下当真驾鹤西去,这至尊之位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与他争夺?”
“他没有理由监视我们啊?”
南战闻言,也顿时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方才我你在府门对峙之时,是有人在暗中观察我们!”
“这么说来,这应该也是太子的人?”
李文胜摇了摇头:
“不管是不是太子的人,总之你回京了,多多注意一些,最近朝堂太子一手遮天,说一不二!”
“老夫总感觉...会发生什么大事!”
闻言,南战心里一震,但他看着李文胜那一脸凝重的神色,这可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这历朝历代的皇位更替,几乎没有几任是风平浪静的,难不成这次,又有哪一位要遭殃?
但沉思着,南战却突然问道:
“对了,王经舟呢,那家伙去哪了?”
“今日不见这家伙上朝,老子回府后,也不见他来拜访!”
闻言,李文胜顿时升起一股怒火:
“王经舟?你不提他还好,你提起他老夫一肚子火!”
“他怎么了?”南战顿时一愣。
李文胜满脸怒意的说道:
“也不知他抽什么风,突然之间便向陛下请辞,游历江湖去了。”
“还美其名曰,说是要替陛下微服私访,视察一下各地的肃奸案情。”
“依我看,他不过是厌倦了朝堂,独自逍遥快活去了,留下朝着这些烂摊子,还让老夫来帮他收拾!”
听着李文胜说的这些,南战顿时懵了,他连忙打断道:
“你等等,你说王经舟那家伙离京了?”
李文胜点了点头:“陛下还未出事之前,他便已经出京了,至今还未回来!”
南战顿时眉头一蹙:
“不可能啊,他家伙怎会出京呢?”
“有什么不可能的?”李文胜不解道。
南战蹙眉瞥了一眼李文胜,却没有回答他的话。
当初王枭曾经对他说过,他们王府两兄弟,一个在外常年征战,一个在京运筹帷幄,他们二人可同时在京,却不可同时离京!
“除非...定是有什么非得王经舟那家伙亲自去办的事!”南战心中暗自念道。
王枭常年在外,京都必定要留有人在才行!
况且王经舟出京已快三月,这么久的时间未归,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
陵州城,武成王府中。
“什么,您说我二叔危在旦夕?”
王权急得顿时从座上弹了起来。
皇柏松低声道:
“本王哪里跟你说他危在旦夕了,只是你们王府的人说,你二叔他已昏迷一月有余,现如今都还未醒来。”
“这还不是危在旦夕?”王权顿时沉声道。
“你小子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皇柏松神色一沉,淡淡道:
“王禹说了,你二叔他只是昏迷了过去,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一直醒不过来!”
“王禹?”王权顿时蹙眉道:“是他亲自来北塞见的您?”
“不错,就是他!”
王权顿时长出一口气:“那还好,二叔他至少性命应该无忧!”
但话是这么说,他脸上凝重的神色,却始终未曾消减。
虽然二叔暂且生命无忧,但王禹能亲自前来北塞寻他,也说明这件事情定是非同小可!
当初他前往那诸葛陵墓取回那羽扇,便隐隐感觉二叔会出事,果不其然,他果真出事了!
但王权沉吟了一番,却顿时问道:
“听您的口气,您好像认识王禹?”
皇柏松没好气的瞥了一眼王权,淡淡道:
“王禹包括王尧、王舜、王稷,都是你爷爷名义上的养子,你小子不知道吗?”
“您还知道王稷?”王权有些诧异。
“本王与你父亲等人,是从小在京都一起长大的,你王府的一些人,本王如何不知?”
“只是你父王从小最疼爱的那个小弟王稷,在他还小的时候便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等等...您说我爹...还最疼爱王稷?”王权又是一惊。
皇柏松不耐烦的瞪了一眼王权:
“你小子有完没完?本王没空跟你小子聊这些家长里短的,想要知道什么,自己去问你爹去!”
王权讪讪一笑,随即连忙问道:
“王叔您继续说,我二叔他现今究竟在什么地方,又发生了什么事,令得他至今昏迷不醒?”
“本王哪里知道这些?”皇柏松闻言,突然说道。
王权却顿时无语了:“您...不知?”
“那您还跟我说这么多?”
皇柏松神色一沉,淡淡说道:
“你王府的人,做事总是这般神神秘秘的,哪里会告知本王事情的经过?
王禹只是让你回来之后,便急速南下苍州,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与你接应!”
“苍州?”王权顿时一愣....
苍州不是当年天下第一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