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对你并没有感情,也不想跟你结婚,我觉得你有什么事情欺骗了我,而且事关重大。”
徐淮洲低沉的嗓音在房间响起,旁边的女人有些着急。
“无论什么原因,我们救了你,你什么都不记得,也无依无靠。离开我们你连生活都困难,这就是现实,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
“活着是重要,但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 要是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一起生活,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你!你别不识好歹!这一个月我没日没夜的照顾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绝情的拒绝我,真的是狼心狗肺!”
女人哭着控诉他,当初在河边救了他,本想送到当地的政府就不管了。可那时候是傍晚,她和爸爸好心将他带回家,帮他治疗伤口,给他买药材。
后来给他清洗完脸后,她一下就对这个昏迷的男人一见钟情了。
其实钟的不是这个人,而是他这张脸,在水里泡久了有些浮肿,在她爸爸给他清理好伤口,消肿后,这个英俊的男人直击她的心灵。
她舍不得将他送走,便求着父亲再等等再等等。
直到他醒来,问她他在哪儿,他是谁。她突然觉得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可现在他不相信自己是他的未婚妻,更不同意结婚,那她的努力算什么?
徐淮洲被女人一通数落后默默低着头,他很茫然。
从醒来后一颗心就漂浮着,就像一颗飞舞在空中的蒲公英。
想着陆都不知道在哪儿栖息,他不喜欢眼前的女人,更不喜欢她靠近自己。她说她自己的未婚妻,可听到这些他只觉得反感和迷茫,以及内心深处的拒绝。
今天白天,闯进房间的男人叫了一个名字,让他觉得异常熟悉。而那个人他也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敌意,所以他并没有声张,甚至想看看对方下一步想干什么。
女人被气的摔门离开,徐淮洲并不担心,因为这几天此场景天天上演。
“阁下已经在窗外听了好久了,不打算出来吗?”
谢南桥惊讶于徐淮洲的警惕,原来有些人就是失忆了,腿脚不便了,刻在骨子里的警觉也不会改变。
从窗户翻进去,两人默默对视。
“你的说法是正确的,你对那个女人没感情,因为你已经结婚了,妻子比她漂亮。”
“你是谁?知道我是谁?”
“当然,我就是来找你的,同行的还有你妻子。”
徐淮洲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随后,他苍白着脸问:“能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吗?”
——
谢南桥回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宋晚一直没睡觉,听到动静,立马起身。
“见到他了吗?”
“嗯。”
随后她沉默了,很多话要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刚刚躺在床上她就在想要如何才能将他带走。
使馆的人肯定不会明目张胆出现,毕竟在m国,徐淮洲是处于被通缉的状态,使馆把人带走,对方就能光明正大向使馆要人!
“他确实失忆了,而且忘得很干净。关键是就救他的农场主女儿把他当作自己的未婚夫,目标是要淮洲留下和她共同经营农场、定居。”
“什么??!!”
“所以事情很难办,对方要是贪财还好,可他们想要人,要是撕破脸他们直接将人交给当地政府,我们就是鸡飞蛋打。”
宋晚皱眉,她没见过那个女人,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自己丈夫有多优秀她知道,能让别的女人一见钟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要是在国内,要是换一个场景,解决这些问题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可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他们一样没占到,该怎么办呢?
谢南桥知道她的心情:“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明天上午十点半那个女人会推他出来晒太阳,到时候也是咱们离开的时候,你可以看他一眼。”
“可他……已经不认识我了,我……”
“那你是不打算见他了吗?”
“当然不是!”她急忙拒绝。
“我想看看他,看他……看他过得好不好。看他……能不能想起我来。”
随后两人在房间休息,宋晚睡床,谢南桥在门口的凳子上闭目养神。
第二天天刚亮,刘天桥便敲门将他们叫醒。
“时间不早了,你们可以上路了。”
宋晚急忙笑着上前讨好:“刘叔,你看我们休息了一夜,一直饿着肚子,您能不能给我们一顿早餐?当然,我们不白吃,可以给钱的。”
说着她又掏出两张钞票递过去。
刘天桥看了看钱,有些犹豫,但看他们渴求的眼神,还是点头答应了。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刘天桥的女儿刘娇娇推着轮椅上的男人去餐厅吃饭,看到两个陌生人瞬间警铃大震。
“爸!他们是谁!!??”
要是m国人她反应倒不是很大,可对方是东方面孔,和他们以及轮椅上的男人是一种肤色!
刘天桥立刻用汉语安慰女儿:“别紧张,他们是R国人,不是来自那个国家。他们来投奔亲戚走错路了,吃了早饭就离开。”
刘娇娇这才放下心来,她细心地给轮椅上的男人准备碗筷,还特意将男人的碗再次拿去厨房用开水烫了一遍。
男人察觉一道热切的目光一直盯着他,抬头便看见对面的女人红着眼眶,颤抖着肩膀,一脸隐忍的看着他。
她很美,眉眼动人,一双秋水般的水眸让他平静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可她眼底尽是疲惫,看自己的目光也带着千言万语。
“你……”
宋晚还没来得及开口,刘家父女便急匆匆回来,刘娇娇给徐淮洲盛饭、端汤。
轮椅上的男人低着头接过碗筷。
这顿饭男人吃的异常的慢,宋晚也一点点扒拉着盘子里的土豆泥。
“你们待会儿吃完饭,顺着门口这条路一直向西,到时候会遇见一个很大的教堂,到那儿再重新问人。路比较复杂,说了你们也记不住。”
宋晚点头:“谢谢你,有机会我们会报答你的。”
刘天桥摆摆手:“不需要,你们已经给我钱了。”
“这位是您儿子吗?受伤了?”
她的话一出,刘家父女立刻抬头看她,宋晚状似不经意的继续低头吃饭。
刘天桥稍稍松了口气:“对,所以我们需要钱给他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