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就是你这老东西在搞鬼？”
江桥目光微动。
在那密密麻麻的人脸之中，竟然隐藏着一张皱巴巴的脸。
这张脸极为诡异，看上去像是老太太，但是却有着猫的特征。
这让他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一则都市怪谈。
猫脸老太！
关于这个都市怪谈，有两个版本。
一个版本是。
老太太因为一些小事，跟儿媳妇起了冲突，晚上气不过就上吊自杀了。
后来在办丧事的时候，老人的儿子和邻居在聊天，没有注意到老太太生前养的花猫进来了。
这只猫从老人的遗体上跳过去，落地后就不动了。
而老太太的尸体却坐了起来，半边人脸，半边猫脸，变成了猫脸老太太。
儿子吓得拔腿就跑，成功躲过一劫。
倒霉的邻居却被开了膛。
而诈尸的老太太，则不知所踪。
再之后，这个村子就变得阴暗起来，总有动物不见，后来又出现了小孩子失踪，闹得人心惶惶。
而第二个版本。
传闻，在北方某地，有一个老太太在买菜回家的时候，死在了路上，恰巧有只猫从尸体旁边经过，导致了老太太诈尸，而且半张脸变成了猫的模样，极为恐怖。
之后的日子里，当地不断有小孩子失踪，据说是被猫脸老太太抓走吃掉了。
这导致当地的孩子十分害怕，都不敢去上学了。
为此，当地小学还特别为这事儿召开家长会，叮嘱大家，学生上学放学，最好有家长接送，如果大人实在走不开，也要让孩子结伴而行。
两个版本有一些出入，但是核心内容没有变。
都是死去的老人，尸体被猫给弄得诈了尸，最终化为鬼怪，欺负小朋友。
以前听这个故事的时候。
江桥从来没把它当过真，反而觉得这很可能是一些坏人散布的谣言。
互联网发达以后，小孩失踪的新闻总是会牵住大家的心，有一些比较年轻的网友，会在评论区发上一两句感慨：现在是怎么了？
其实不是现在怎么了，只是现在信息流通速度增加，导致大家可以看到它。
事实上，比起以前，现在反而好了许多。
真正恐怖的，还是互联网没兴起之前的那个时代。
如果有心调查，或者多找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询问，会发现很多匪夷所思的案例。
而一些事件，或许就发生在你家不远处的小巷里。
或者独自上学的路上某个屋子里。
只是你并不知道而已。
而那时候，某些行业也是猖獗到令人发指！
所以猫脸老太，丢失的小孩，让人很难不往这方面去想。
或许，它就是一些坏人散布出来，混淆视听的！
……
“所以你是被儿媳妇气死的，还买菜回家死的？”
江桥盯着那张古怪的脸庞，开口问道。
“我过一个说法，你其实是一只猫，只是借了老太太的尸体，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你跟我说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好奇，似乎真的是在向对方询问打听。
可惜。
这老太太似乎无法交流。
“原来是个傻子。”
江桥有些遗憾。
“既然如此，那么……”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
墙壁上那张诡异的猫脸，突然转动了一下。
随后，竟然像是有人在撕扯一张贴在墙壁上的画作一般，硬生生的从墙壁上撕了下来！
因为速度过快，它的背后甚至出现了一条条拉丝的黏液！
“卧槽，你他妈也太恶心了！”
“滚吧！”
江桥后退一步，双掌一翻，一股汹涌的雷电猛的灌在了人脸之上！
不给它任何袭击的机会！
“嗷——喵——”
“呜——！”
凄厉的叫声，在雷电之中传来。
那张人脸从墙壁上撕裂下来后，正准备扑过来，可是如同水柱一般的雷光，却重新把它钉在了墙壁上，动弹不得！
“我就知道你要扯幺蛾子！”
江桥毫不客气的说道。
此时，哪怕没有他的主动出击，四周墙壁上的人脸也在烟火之中慢慢凋零。
先是“白骨火”将它们点燃。
然后浓烟像是熏腊肉一样把它们熏干。
一层层脸皮，开始枯萎，龟裂，最终化为碎屑，掉落在地上。
突然。
江桥感到背上传来一阵剧痛。
一只带着尖利爪子的怪手，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猛的抓在他的背上！
咔嚓！
他手中的雷光一顿，整个身体扭曲着倒在了地上。
而那怪手的手心里，抓着一截血淋淋的脊椎骨，还冒着热气。
“咯咯咯——”
猫脸老太的脸上虽然闪电游走，不断出现一条条裂纹。
但依然在怪笑。
“这鬼东西，还真难对付。”
“感觉比易城那个伽椰子还难缠，恐怕跟怪谈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了。”
江桥瞪着一双眼睛。
灰色视野下，老太太只剩下一缕近乎透明的线条轮廓。
比起若隐若现的咒怨女鬼，显然更接近怪谈。
如果说伽椰子是一只脚踏入了怪谈的门槛，那么这老太太，就是另外一只脚也已经踩在了门框上。
只需要轻轻一放，就可以涉足那个层次！
“江桥……留下来吧……”
“留下来……就可以跟你朋友……相聚了……”
猫脸老太太那双细小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恻恻的笑容。
随后。
一只腐烂发黑的手，摸上了江桥的脸庞，带着倒勾的尖锐指甲，猛的扎入了他的皮肤之中。
“你……这张……脸……很好……”
说完。
这只怪手用力往下一扒，似乎想要把江桥的脸皮给撕下来！
“有点意思。”
“又是撕脸皮，似乎不少厉鬼对人脸很感兴趣。”
“火车上，那个叫娄林的大胖子，遇到了一只撕脸皮的鬼。”
“滨城那个辫子姑娘，同样对人脸感兴趣，但是中了她的诅咒，使五官慢慢消失，最终变成鸡蛋一样，光滑一片。”
“这个老妖婆，又有一些不同。”
“它虽然也是扒皮，但是明显手艺不错，整个脸皮连眼珠子都能保存下来。”
哪怕面对如此危险的境地，江桥也没有任何的慌乱。
他甚至开始对几个厉鬼进行对比。
“嘿嘿嘿……”
似乎见到江桥没有任何反应，猫脸老太太露出了得意狠毒神色。
然而。
这表情浮现出来不到一秒，就凝固住了。
那只已经翻起江桥头皮，准备往下撕扯的鬼手，此时无声无息的化为了灰烬。
而江桥则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什么脊椎骨。
什么头皮伤口。
全部消失不见了。
“果然是怪谈一般的手段，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江桥感慨道。
他完好无损的模样，让猫脸老太太露出了一丝错愕。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猫脸老太声音嘶哑，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你竟然还有情绪……”
“断魂岭，确实很有意思。”
江桥淡淡一笑。
“你的手段，我差不多已经领教了。”
“那么接下来，你也可以试一试，我的手段。”
说完，一个老旧的木盒，一副卷轴，以及一枚铜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