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芽坐到了白袅袅身边。
这地方偏僻，远处隐约能听到音乐会的喧嚣，但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白袅袅吸吸鼻子，随口胡扯道：“怂什么，我就是不想告白了。他傻兮兮的，就知道找妹，我就听过妈宝男，没听过妹宝哥，我才不要找个这样的男朋友。”
灵芽蹙眉：“找什么妹，我又没认他这个哥。”
白袅袅眼睛红彤彤的：“你们到底有什么矛盾？”
灵芽：“不算矛盾，之前我们发过誓，与苏家兄弟划清界限。我从小在道观里长大，亲缘淡薄，一心向道。我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只因一些机缘来到苏家，和苏家兄弟之前没有亲缘，还偏巧闹不和，我就发誓说不认他们。我以为就此互不干涉，但他们还要一直凑上来，不知道在搞什么。”
白袅袅扁嘴：“因为后悔了啊，他们认识到对你不好是错的，所以想改过自新，希望能和你重新修复关系。我不知道别人啦，但我知道苏野那个笨蛋，是真心想对你好，你看这一堆东西，都是要给你买，顺带给我买的。”
灵芽眨巴眨巴眼睛：“苏野都把你甩了，你还帮他说话呀。”
白袅袅：“……”
白袅袅：“我没有被甩！我说了没告白！”
灵芽：“所以到底为什么不告白？”
白袅袅沉默了几秒，开口道：“灵芽，他没有问我的名字。”
灵芽：“？你可以自我介绍啊？”
白袅袅叹了口气。
她是真情实感的同情那位白璟大人了。
这丫头是真的，在不开窍得路上一路走到黑。
白袅袅：“我们两个一起走了一个小时，买了这么多东西，到我说要走的时候，他都不想问我的名字，说明他真的对我半点兴趣都没有。我早就知道答案了，想告白就是想满足自己的私欲。可我看到苏野，他单纯快乐着，我又不想满足自己的私欲，给他增加困扰。我好喜欢他，我希望他一直都自由、快乐。”
当然，苏野傻傻的，就算自己告白了，他大概率也不会困扰。
可是……
她还是觉得就这样就好。
“这个结局就很好。”
灵芽：“所以你要走了吗？”
白袅袅点点头：“今晚就走。”
灵芽：“不以刺猬的样子，再见见苏野吗？”
白袅袅攥紧了裙子：“不了……我怕会舍不得走。我也不是那种很坚定的性格，我怕我会想以刺猬的形象永远呆在他身边，那样太贪婪了。”
灵芽不劝她。
因为苦修成人不容易，白袅袅若是以刺猬的形象呆在苏野身边，白家不会善罢甘休。
白袅袅深吸一口气：“这样挺好的。我喜欢人类写的一首诗里的一句话：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同淋雪，但我知道，月亮的光辉会平等的洒向人间，我们拥有同一个月亮。即使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相见，我的思念也会像月亮，永远伴随着他。我永远不会忘记今晚，这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夜晚。”
这是一场很好的约会不是吗？
苏野在人潮里握过她的手腕，两个人也算是牵过了手。
苏野买了会发光的糖果罐，里面有了好多糖，每一颗都该是甜蜜的味道。
他们共同向祈愿树上扔了祈愿牌，就仿佛是情侣之间一起祈祷永不分手。
最后，他还摸了摸她的头，那么温柔。
属于小刺猬的爱情童话此时此刻彻底划上了句号。
也许喜欢是放肆，但爱的确是克制。
说着要在苏野腹肌上滑滑梯的小刺猬，在见到苏野之后，连一个拥抱都没有奢求过。
她喜欢的大胆又热烈，最后却爱的温柔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