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芽看了一眼男人的手，双手背到身后，大步向外走。
男人：“……”
这丫头，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是吧！
灵芽当然油盐不进。
因为这个男人很奇怪，非常非常奇怪。
他所表现出来的所有表情、情绪，都很虚伪。
他一会儿文雅得体，一会儿很邪魅，一会儿又脆弱温和。
变色龙吗？这么能变。
要知道一个人的举手投足都是习惯养成，不可能在短短见面这一会儿功夫，他就一会儿是一个样，一会儿就是另外一个样儿。
除非他就是演的。
灵芽知道对方是鬼。
灵芽见过的鬼还少吗？
她是个道士，可不是一般就能被糊弄得小女孩儿。
有很多很多鬼，在成为鬼之后，会失去人性。
尤其是大妖怪、大恶鬼、鬼王这些，杀死一个人类就像踩死一只蚂蚁，让他们通人性？天方夜谭。
他们就是放弃人性，才成为这么厉害的鬼怪的。
所以现在这个鬼，展现出来的一切，都可能是模仿的。
从他送衣服，送首饰，觉得她会喜欢。
从他不知道从哪儿生搬硬套，觉得先遮脸，再看脸，会让自己对他感兴趣一样。
他有什么目的？灵芽不知道。
但灵芽聪明着呢。
这恶鬼骗不了她。
不过是现在实力悬殊，手里没有武器，灵芽不能与对方好好干一架，暂且就和平相处罢了。
哼，这鬼以为拿捏自己了？
开玩笑，自己可是有神明大人撑腰的。
自己要是想走，一个咒语，就去见亲亲白璟。
啊不对，什么亲亲白璟，是、是好朋友白璟。
灵芽脑子里胡乱琢磨，脸颊不自觉地一红，赶紧收了情绪。
趁此机会，其实可以向恶鬼打探一下他的消息。
她心思一定抬起手推门。
“鬼市有什么了不起，我听师兄们说过，就是一个卖东西的小集市，我——”
我一点也不好奇。
灵芽的话没能说完。
外面的喧嚣一下子从门外冲了进来。
外面，仙台楼宇林立，灯火通明，热闹的街道让灵芽哑然。
长街一眼望不到头，到处都是华美的中式风格建筑。
远山朦胧影中，狐妖妩媚献舞，朦胧身影就映射在半空中。
鬼市的街道过于宽广，商铺都在两侧，中间只走马车。
有些挂着旗帜的车子路过时，四周还有小妖怪避让。
这热闹劲儿非同小可，这才是真正的百鬼夜行。
灵芽在心里咋舌。
这可不是什么小集市……
和师兄们说的不一样。
男人见灵芽错愕，终于露出了几分得意：“这里是真正的鬼市，和你那些师兄去的人鬼两界之间开的那个小鬼市街可不同，这是只存在于鬼界的鬼市。”
灵芽迈步走房间，来到街道上，扫视着四周各种妖魔鬼怪。
怎么说呢……
放她一个道士在这里，她是真的有点手痒痒了。
若是按照杀鬼的数量累计功德的话……
罪过了罪过了，不敢去想这等美事。
而当她看这些鬼怪的时候，所有鬼怪也都看向了她。
那些探究的、贪婪的、阴毒的目光全部打在灵芽身上。
灵芽：“……”
灵芽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一件事，在全是鬼的鬼市上，人是异类。
灵芽：“冒昧问一下，他们那都是什么眼神。”
以免自己想错了，灵芽很有礼貌。
男人的扇子在唇上抵住，声音恶劣又愉悦：“是想吃了你的眼神。”
灵芽：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