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听到白奶奶的话，手倏然攥成了拳头。
他浅浅地吸一口气，不让自家奶奶发现他的不正常。
他知道神女与恶鬼。
白璟：“这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白奶奶浅浅地喝了一口茶：“之前不是有一次力量波动，你想去看，我让阿炎告诉你不用查了吗？那次就是帝君与神女相亲时，显示了神女之力。所以我才让你不要管，人家不过是小两口见面，你管什么。”
白璟不想管。
但他不觉得苏尧尧会是神女。
“怎么不会？”白奶奶淡淡一笑，白璟才觉得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的确是有些慌了，他自然而然感觉这事和灵芽有关系。
白奶奶给他解答：“恶鬼曾赐福神女一生顺遂，有家人爱护，无忧无虑。但谁承了恶鬼的祝福，也是要付出代价的。神女被祝福，像普通女孩儿一样幸福一生，同样她也将失去她曾经拥有的一切美好特质。所以你觉得苏尧尧和你想象中的神女大相径庭，却恰恰也是那位想要的。”
白璟攥着手。
他懂了。
本来就是恶鬼想要一位平庸好拿捏的神女。
表面上给予幸福，实际上完全控制住了对方。
他是知道苏尧尧相亲的，灵芽提过一嘴。
他多少也是在意苏家动向的，所以他知道相亲很顺利。
苏尧尧和那位东方少爷估计已经定下了。
但是现在，他知道了东方少爷就是那位帝君，而他的目的是求娶神女，他开始不安了。
他希望灵芽只是一棵小树，她也发过芽芽，被他看到过。
但若说他心中神女的样子，他真的只能想到灵芽。
天生就心怀悲悯。
他永远都忘不了奶奶第一次与她说起这个女孩儿。
奶奶说那丫头知道救人之后要背因果，所以卜卦了一下午。
但最后她就是明知道要背负什么，她还是决定救人。
他也无法忘记，她在知道那些鬼也曾在人间受尽磨难时，拼着自己可能受伤可能会死，也要给对方一个公平的结局。
天不救，她来救。
天不公，她来公。
她那样美好，闪闪发光。
她有千死万死为这世间的至纯至性。
一路陪她走来，灵芽身上的神性早已深深触动了他。
但他仍希望她只是普通的小种子，不是什么神女。
可若真相是真，他也要早作打算。
白璟打起精神陪白奶奶又坐了一会儿后，起身离开。
事关灵芽，白璟不会怠慢。
况且奶奶这么一说，他隐约觉得有什么事，自己真的不是全知全解。
他要去调查清楚。
白璟对永夜起了怀疑，永夜的桌子上也传来了谛听的回信。
一张白璟的照片，从信件里掉落了出来。
谛听写明了白璟的身份。
白泽后人，白家现在的掌权人。
白璟与灵芽恋爱这件事，算是秘密也不算是秘密。
至少白泽大人一夜花千树这事，但凡知道白泽属性的都会知道他恋爱了。
至于恋人是谁。
别人不去窥探不知道，谛听这样的家伙，却肯定能知道的。
白璟从未想过隐瞒自己与灵芽的恋情。
这是他认定了未来共度一生的人，怎么会藏着掖着。
他一直都很坦荡，敢让任何人知道。
却也是这份坦荡，让永夜轻易就找到了他。
“就是你吗。”永夜死死盯着白璟的脸。
这一次，情敌之间，算是正式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