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灵芽看向永夜。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一切，自己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
虚与委蛇属实没有必要。
灵芽攥着手，直视永夜：“我如果不答应你，你打算做什么？”
她态度如此平静无波，倒是激怒了永夜。
“知道为什么不说！”永夜怒不可遏：“我以为你不知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让苏尧尧和我——”
“知道得没那么早。”灵芽打断他的激动：“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和苏尧尧见面且定下婚约了。”
永夜：“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才是神女？”
灵芽看着他：“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永夜一窒，他看着灵芽，咬死不肯说。
灵芽见他不说，便自己开口：“因为我有爱人，我有我爱的人。”
永夜的内心，妒火焚烧：“那只白泽？！可三清早就把你许给我了！是我让你来人间的！没有我你绝遇不上那家伙！你是属于我的，灵芽，我们是天定的缘分，我早就求娶到你了，前世你就属于我！现在你也必须属于我！”
灵芽：“你要的不是我，你要的只是拥有神女身份的人。永夜，何必骗自己，什么订婚，什么嫁娶，都是借口罢了。”
你要的，是一个没有灵魂能供你力量的躯壳。
是苏尧尧是灵芽都无所谓。
永夜咬牙：“我不管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我只知道，你是神女，你就得是我的！不准成为别人的！你得是我的新娘！”
灵芽知道和他说不通，眼见着他眼里渐渐因为激动变得有些血红。
灵芽止住了和他讨论什么是爱的愚蠢念头。
身是爱，他不懂，也不会想去懂。
这个恶鬼，也没有心。
灵芽看向那十二个闪闪发光得晶体。
她在幽冥河看到过，苏逸言问过石头，怎样能把苏尧尧打造成完美替身，代替自己。
石头说要给她一颗心。
关于石头给予苏逸言看了什么，因为天机不可泄露，所以其实她也不知道。
她怀疑过，这些人要给她造一颗心。
原来是这样吗……
用十二个人的心，去拼凑出一颗心，来代替她。
也难怪，难怪甘愿把十二个仙身都放在幽冥。
拿回来仙身又有什么用，那里早就只剩下一具空空如也的躯壳了。
以神之心，代替神之心。
也难怪苏子墨会笃定，永夜娶了苏尧尧，就没办法再找自己麻烦了。
因为即使不是自己的心脏，那也是一颗神之心。
灵芽看向永夜：“如果我不答应你，不愿意跟你继续今天的订婚，你打算如何？”
永夜：“为什么不答应？成为我的新娘，让你不满吗？”
灵芽：“别装了，你今天之所以布局，不就是知道，和我谈的话，我不会答应么。永夜，你什么都知道，你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你既然选择了威胁我，就让我知道你有什么后招，看我——是否妥协。”
永夜看着她坚定又倔强的眼神，又眷恋又痛。
多美的一双眼睛，多么坚强漂亮得面庞。
即使面对这种场面，也不会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当然知道，她不会妥协。
偏偏，他就痴迷她的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