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只女鬼叩响了灵芽的门。
“新娘子，该起床梳妆打扮了。”
灵芽起身，淡定开口：“进来吧。”
门开了，女鬼带了一群姐妹来。
之前礼堂装扮都是一些纸人侍女，或许是那天灵芽说太阴森，或许是因为纸人侍女大概做不了化妆这样的精细活儿，总之今天来这里帮灵芽做事的，全都换成了女鬼。
是地府派来的女鬼，一个个都不丑。
但这要是换了一般人，也得被吓个半死。
还好灵芽是个道士。
和鬼打交道是她强项。
灵芽看着一群女鬼：“各位鬼姐姐辛苦。”
一群女鬼受宠若惊。
“新娘子快坐下来吧，您放心，我们姐妹对人间的新鲜事物了解得很透彻，咱们保证不给您画那些花里胡哨的死人妆，你看你想要个什么风格的？”
灵芽倒也不客气，对着镜子照照道：“大喜的日子，画个氧气一点的，红润点的。”
几个女鬼都面面相觑。
地府那边的传言不真实啊。
不是说这新娘子是帝君逼婚来的，各种不想嫁么。
这都挑上妆容了，看着也没有不愿意啊。
女鬼姐姐们虽然疑惑，但是他们肯定是要满足新娘子的，当即在一个女鬼身上现场画了个。
“你看这个效果怎么样？”女鬼姐姐道。
灵芽拍手：“这个好看，不过嘴唇我想要更加粉粉的颜色，主打就是一个很好亲！”
女鬼姐姐：“……”
很好，实锤了，根本就不是迫嫁，她看起来对这场婚礼非常期待。
本来一群女鬼怕进来看到一个不配合的新娘子，灵芽这积极态度，他们倒是好办了。
一群人瞬间叽叽喳喳起来，商量起妆造了，不一会儿，五件嫁衣推了进来。
一群女鬼又开始讨论嫁衣哪件好。
灵芽笑：“嫁衣我自己备了。”
她说完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打开。
红色的嫁衣拿出来，即使在这么昏暗的地方，却也闪着流光溢彩
这婚服上袖口和裙摆都有一圈斑斓的琉璃坠子。
“这云肩好美。”女鬼看到这婚服配的云肩绣了莲花纹，尾部都坠满稀有的珍珠，禁不住感慨：“我活了好几百年了，这是我见过独一无二最美的云肩。”
“好漂亮啊。”一群女鬼跟着感慨。
灵芽甜甜一笑，捧过云肩，细细抚摸那莲花：“当然是独一无二的。”
因为这是她心爱的人，亲手为她绣的。
说来，是件令人感动又有些好笑的事。
白奶奶送了她一个黄金屋，那里有这件嫁衣。
白璟说，那是她母亲的，说了要留给未来儿媳妇，但是本来是没有云肩的。
白璟说，从他当初爱上她开始，偶尔在幻想以后两个人结婚的事，幻想她穿嫁衣。
后来灵芽送了白璟一个印章。
白璟看到那莲花与白泽相伴，就想给她亲手再绣个云肩。
那天，他拿给她看，贴在她耳边温柔浅笑，深情款款地说：“我为芽芽绣嫁衣，芽芽何时嫁我为妻？”
那时候，她羞红了耳朵，忘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