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泽看着冥夜这委屈巴巴的样子,怎么莫名的自己有点幸灾乐祸想笑呢,怎么办?
但是作为冥夜的兄弟,又不能笑,真是愁人。
他只想说一句活该。
翌日一早,冥夜醒来,想到昨夜自己喝醉酒,跟稷泽吐露心声一时间很是窘迫。
偏偏桑酒还往自己身边凑。
看着凑过来的桑酒,冥夜:“.....”
“来人啊,送桑酒回去。”
“冥夜...”
桑酒很是委屈。
冥夜冷着脸看着桑酒说道:“你记清楚了,你我二人之间,只有那一纸可笑的婚约,你父亲既然为你选择 这一条路,是好是坏,你自己忍着。
不要再往我身边凑。”
他这会恨不得把当初答应婚事的那个自己给宰了,如何会给桑酒好脸色。
更何况,蚌王的野心太大,他守护这三界四周数载,没有上清,漠河能中立?
说是中立,还不是上清不愿意和他们计较,否则,怎么可能任由他们过着那般不理世事的日子。
救他的命,这份情他认了,但是挟恩让他娶桑酒,心真大。
上清宝物众多,能够替代上古冰晶的不是没有,他可以还他们一个宝物替代上古冰晶,至于桑酒的仙髓,也可以帮桑酒重新炼出仙髓。
可是,偏偏蚌王要他娶桑酒,如今他和天欢再也不可能。
那这份婚约他们就好好守着吧。
他冥夜从来都不是什么风光霁月的君子。
桑酒看着冥夜那副冰冷的样子,浑身都是冷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她只是喜欢他而已。
自此以后,桑酒在这上清可以去除了玉倾宫,还有冥夜的院子里任何地方,唯独这两个地方,桑酒不能去。
天欢伤了魔神之事,传遍了上清,众人对于天欢的修为,很是不解。
但是,却也十分的开心。
众人谁也没想到,天欢的剑法那般高超。
只有冥夜知道,如今的天欢变了,但是,莫名的,冥夜觉得这才是真实的天欢。
冥夜不敢去找天欢,他如今觉得自己去找天欢,都是对天欢的一种亵渎。
只是,从自己的库房里面寻了许多天欢能用的,不管是法器还是药材,都让人给天欢送了过去。
如今这圣天宫还有这玉倾宫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所以,冥夜一行动,众人都知道了。
知道两个人情谊的人,都只能暗自叹息。
所以桑酒又被上清的仙侍们给骂了,毕竟她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但是,如今亦真醒来以后,可没想管那么多事,至于冥夜不见桑酒这件事,关她什么事。
她一心提高腾蛇族的战斗力,对于冥夜送来的东西,她也收了,为何不收,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也让人给冥夜送了一些丹药过去。
如今亦真用她的实力向腾蛇一族证明了,她作为圣女可护佑腾蛇一族,所以对于她训练腾蛇一族的战斗力,众人心中都十分的欢喜。
亦真把剑阵,幻阵,统统都用上了,丹药更是不计其数的给他们。
反正她有钱,腾蛇族的宝库她也挑选了好多东西让众人用。
时间过的很快,这百年间,亦真和整个腾蛇一族的人,安心的修炼。
自从上次亦真伤了魔神,这百年间,还算安静。
但是亦真知道,自己的净化之力,对于魔气来说,就是天敌。
想来魔神也是恨不得对她杀之而后快。
也不知道魔神那只胳膊能不能保得住。
这百年间,上清无一不知道,桑夫人就是个摆设,漠河来找桑酒求助。
因为漠河的水需要净化,桑酒的仙髓只用了十年,而后来又用了成亲之时,冥夜送来的宝物镇水。
如今再也撑不住了,所以桑酒没办法,只能去求冥夜。
冥夜已经百年未见过桑酒了,知道桑酒来找他,皱眉。
但是终究还是见了。
“你来找我何事?”
这些年桑酒无数次的偷偷的看冥夜,但是冥夜从来都是无视她。
“冥夜,漠河需要宝物镇水,如今...”
“漠河与我何关,当初你父王用救命之恩换了你的婚约,我也答应娶了你。
所以因果已了,莫要再因为漠河之事来找我。”
“冥夜,我求求你了,救救漠河。”
冥夜看着桑酒跪下来,冷冷的一笑:“真是好笑,你父王当初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只要我娶了你,救命之恩就算报了。
如今却又要求我救漠河,莫要得寸进尺。”
桑酒心中犯苦,这百年来,她无数次的失望,又提起希望,希望自己能够让冥夜看看自己。
可是如今,她才知道,不爱就是不爱。
桑酒苦笑,说道:“我愿和战神和离,还请战神救我漠河。
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冥夜看着桑酒的样子,说道:“你确定你和我和离,你父王不会闹?”
“我保证,不会闹,还请战神怜悯。”
“既然如此,签了吧。”
说完手中就出现了一份和离书,桑酒看着和离书,手都在颤抖,她一腔真心,换来的到底是什么?
只可惜,冥夜此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活了万载,哪里来那么多的怜悯之心。
为三界四洲而战,是责任,也是他的承诺。
桑酒拿着和离书以及冥夜给的宝物离开了上清,无人相送。
桑酒的离开,冥夜并不在意。
如果当初蚌族只是需要帮助,以他的性子,救命之恩在,护着蚌族,宝物,灵药,他自然不会吝啬。
甚至让桑酒在上清修行,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是,偏偏蚌王要他的婚约,这让他恼怒,让他失去了自己这一生想要守护的珍宝。
来到玉倾宫,天欢的住处,看着天欢的寝殿,依旧亮如白昼。
冥夜就那么远远地看着,这百年间,他无数次夜不能寐,站在天欢的住所外,看着她熄灭了灯,看着她入睡。
明明同在上清,却从未再见过,将士们下了战场的琴声由曦月演奏,帮将士们清除戾气。
他在外征战回来,天欢也只是送来各种疗伤圣药,却从未亲自登门。
他们二人活的再无曾经的亲密。
整个上清就这么看着他们二人互相蹉跎,彼此之间却无力反抗。
如今婚约已经没了,可是曾经有过婚约的他,依旧不敢见她。
她性格最是霸道,也最是见不得一点脏污。
他和桑酒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可是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了。
亦真躺在床上,叹口气,真是作孽哦。
也不知道这澹台烬附身的冥夜搞什么,都成亲了,总半夜往她这玉倾宫跑什么?
难不成成婚了,突然之间觉得她好了?
亦真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狗血剧情,赶紧结束吧,这狗屁的幻境,她不想再待下去了。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直接破了这幻境,但是又怕把这些神的最后一缕神念给毁了。
哎,好烦哦。
这一日,冥夜从荒渊归来,诏令诸神商议。
稷泽笑着说道:“怎么不把小天欢也找来,如今小天欢的修为不可同日而语了。
而且,小天欢可是能伤了魔神的人。”
冥夜听到稷泽提起天欢,一时间心中顿痛,可是想到即将要做的事情,却只是摇头说道:“这一场战役,不需要天欢。
天欢依旧做我们的后勤。”
之后说了魔王如今所练的同悲道,以及他想出来的办法。
诸神对于神陨这件事,早在化形之初,就已经有了准备。
更何况,他们作为神,为苍生而战,为苍生而死,乃是天命。
所以诸神一同说了即将到来的战争,他们会做的事情。
可以说,这是一场以诸神的命和魔神来了一场豪赌。
说完以后,待诸神离开之后,冥夜来到了玉清宫。
看到亦真坐在仙柰树下,吃着果子,冥夜有些意外,当初这颗仙柰树可是被亦真亲手给毁了的。
“天欢...这棵树?”
亦真看向冥夜,笑着说道:“哦,我从新种的,玉清宫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父神在世之时所建造的,我习惯了。”
冥夜听了天欢的话,说道:“抱歉。”
亦真摇头:“无所谓,事情都过去了,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冥夜笑着摇头:“无事,来看看你,许久不见,想着要上战场了,来看看你好不好。”
亦真耸耸肩:“我很好啊,我是圣女,谁敢给我脸色看啊。”
如今玉倾宫都是腾蛇族人,日子过的不要太舒服了。
冥夜也知道亦真这百年时光过的很好,可是他不好。
他日日想念的都是他,想到心都疼了。
看着如今天欢再也没有穿他送她的那一身流仙裙,而是一身紫色纱裙,很美,区别于以往的清雅,如今这样的她,骄阳似火。
“那就好。”
亦真敷衍的点点头。
冥夜伸手,亦真有些懵。
“什么?”
他露出一抹微笑:“不知天欢圣女可否再赐给小可一个仙柰果?”
亦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然后从树上亲自给他摘了一个果子递给他。
“哪,你要吃日后自己摘就是,我还不至于小气的连一颗果子都不给你吃。”
冥夜微微一笑:“我知道,只是今日想吃天欢给我摘的果子了。”
亦真哦了一声,也没往心里去,只当这人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