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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过了五天。

“怎么,那几个人的病还好?”

岑明澈目光冰冷。

之所以一行人一直没有成行,就是因为队伍中几个公子哥儿,一直闹着自己病没好,不能赶路需要休养。

此处离辽东都司不过数日距离,居然就这么卡在这儿了!

“来人!叫太医来,本殿下亲自带着太医去探病!看看他们到底生了什么病!”

“父皇既将这些人托付于我,我自当负责!”

当下,岑明澈请了两名太医,又叫上两名阁卫,自己带上两个内监,一行人挨个探视过去。

第一家姓方,是方安嫔的母家弟弟,因是家中幼子,被娇宠的无法无天,这次迫不得已跟过来,一路上都蔫儿哒哒的,像一棵失水的菠菜。

刚一进小院儿,门口就有个小厮往里跑。岑明澈使了个眼色,身边人就把这小厮看押住了,让他跟在一行人身后。

岑明澈面若寒霜,风驰电掣般进了院子。院中人无不垂首侍立,不敢移动,也不敢出声儿,安安静静,像是一院子的灌木。

到得房前,岑明澈在门口站住了,手一抬,示意都别出声。

就听见室内隐隐传出淫声浪语,男人的调笑声和女人的娇笑声此起彼伏。

“方爷,您就多留两天吧,蓉儿舍不得您~~”

“你个小妖精~~不过走不走,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唉!”

“那爷就把蓉儿一块儿带走吧,天涯海角,蓉儿都随您去~~”

“哼,三皇子,不过是个皇子,就这么卯着劲儿折腾我们。”

或许是想到了岑明澈不允许队伍里出现女人这条,又不想在佳人前丢了面子,方公子开始大发怨言。

“他也不过是个皇子罢了!历朝历代那许多皇子,当了皇帝的才有几个?我姐姐名下可还有个皇子呢!算哪根葱?”

“拿着鸡毛当令箭,他当他是什么东西!”

岑明澈冷冷一笑,做了个口型:撞门。

内监得令,两步上前,“咣”的一声,将两扇雕花精致的木门撞飞了出去!

“叮当”两声,被撞烂的门轴凄惨的掉落在地。

……就像屋里那两个人的表情一样凄惨。

“听闻方公子重病,起身不得,本殿下特意带御医,前来探病。”

屋里两个人衣衫不整,靠在榻上抱成一团,地上扔着各样衣衫,桌歪椅倒的,空气中还有一股淫靡之气。

见门被撞开,那方公子还想骂人,可一回头,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是谁,当时就把话咽回了肚子里,一张脸刷白刷白,当场滚下榻来,扑通跪在了地上。

毫不夸张的说,此时岑明澈那张逆光的俊秀身影,在方公子眼里,就是索命的阎王。

那叫蓉儿的女子很有眼色,连滚带爬的钻到屋角里,心里求神拜佛的,只希望没人能顾得上她。

“三、三殿、殿殿殿殿……殿下!”

方公子成了个结巴。

“饶命,求……求您、饶、饶了小的,小的满嘴、满嘴喷粪,小的该打,该打。”

说着,跪在地上,一左一右的扇起自己耳光来。

他可是看到了,自己派去守门的小厮杀鸡抹脖的给他使眼色呢!怕不是他说的那些胡话都让三皇子听去了!

要命啊!

岑明澈想了想,忽然笑了。

“去,把贾琏给我请来。”

没过一会儿,贾琏便带着两个小厮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在来的路上,他也听人说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不由得心下忐忑。

他……应该,没犯什么事儿吧?

“琏二,我今儿叫你来,是为了让你帮我办件事儿。”

早有人搬来桌椅,让岑明澈坐下。他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盏香茗,不紧不慢道:“今儿我要在这儿办件事儿,你呢,给我在一天之内,把这件事儿传给各位公子,然后,让咱们一行人,三天内出发。”

简而言之,岑明澈今天要下狠手,好好收拾一番这位方公子,让贾琏想好言辞,把这件事传出去,最好能把那些纨绔吓老实,让队伍三天内出发。

贾琏不是要效忠吗?那就把这件事办好了。

不然啥功劳没立,啥本事没有,他凭什么收这么个小弟?

他又不是老母鸡,还往翅膀下塞一堆小鸡!

说到鸡……

方公子已经吓得打鸣儿了,还真像一只掉了毛的老公鸡。

他本来还有两分英俊的面颊已经红肿起来,可见他打自个儿的时候还真没留手。

就是……他现在看起来像个猪头。

岑明澈瞥了一眼两名太医。

“方公子病了,喝不下药,好容易喝下去了,还一直都吐了出来,只能一直让人喂。听明白了吗?”

两名太医对视一眼,都是一个激灵。

这话很有意思。

就算方公子现在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但岑明澈只要说了这话,那这事儿就是真的。

简而言之,给方公子熬药,灌吐了,就让他吐完接着灌。

什么时候算完?

看这位三殿下什么时候消气,什么时候后完!

真是不打不骂,就把人往死里整啊。

两个太医一前一后,给在地上瘫软如泥的方公子把脉,果不其然,除了有点纵欲过度以外,非常健康。

那用药就没有太大避讳了。

毕竟万一人死了,他们两个开药的首先倒大霉。

两人商议着开了个太平方,让人下去熬药了。

这回熬药,可不是拿银铫子慢慢熬,而是直接上来一口大锅!同时熬了三锅啊!

按照岑明澈的暗示,这药虽然是太平方,可是黑乎乎的,又苦又涩又酸又甜,五味俱全,闻着就让人犯恶心。

第一锅熬好了,岑明澈亲自盛了一碗,吹凉了,让人把方公子架起来,亲手把药端到他唇边。

崖柏见状,立刻伸手掰开方公子的嘴,说到:“哎呦呦,方公子,您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不老实吃药呢?怪不得一直好不了呢。”

“方公子,您这样是要耽误大家行程的啊。您也知道,我们殿下接了陛下派的活儿,卯着劲想将这事儿办好。下官不才,就请您体谅体谅我家殿下,好好吃药吧。”

“您看,殿下都亲手给您把药端到嘴边儿了不是?您就劳动一下嘴巴,把这药咽下去。”

岑明澈亲手把这碗药给他灌下去,转手将碗递给崖柏。

“崖柏,你是我身边的中监,贴身伺候我的,今日倒委屈你一番,好好喂方公子吃药吧。”

“下官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