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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明澈总算知道,为什么原着里以四王八公为首的勋贵逐渐衰落下去了。

因为要换了他是皇帝,也容不下这样一群只会给他找事儿的废物!

各个都是国蠹!

“崖柏,我是不是脾气太好了?”

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怕是身上要发麻的。

岑明澈脾气好?开什么玩笑?

出发的第一天就收拾了三家勋贵子弟,当面儿抹了人那小妾的脖子,血溅了人家一脸。

前两天把方家那个灌成了个活药袋子,现在那个方公子提起三皇子来,两条腿就止不住的抖。

今儿又一棍子劈裂了这家子弟的小腿骨……

这脾气好?好个桃桃!

纨绔们哭给他看哦!

但崖柏看岑明澈,那滤镜架的,得有三尺厚。

在他看来,他家殿下可受了大委屈了!

金玉般尊贵的人,风尘仆仆的赶到辽东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得带上一群轻不得重不得的纨绔,又得把这些人训出个样子来。

呸!一堆糊不上墙的烂泥,倒要他家殿下费心调教!

他们也配?!

不仅如此,还得应付别人,还得违心抬个妾室回宫!

简直岂有此理!

“殿下,您的确是太心软了,就这些公侯子弟,您何苦为他们操心?那些个自甘堕落的,殿下又何必逼勒着他们往上流走呢?”

“那些人不但不领情,反过来,还要咬牙切齿的说殿下的坏话啊。”

岑明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还是我把人心都想得太好了,总觉得各个都是有进取之心的,就算有个别走偏了,该拉也得拉一把。”

“我也是如今才明白,就有那畜生样的人,烂泥似的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作威作福,也不知能吃个几年,竟是有今日没来日的活法儿。”

“便是头倔驴,拿鞭子抽两下都知道动弹呢——这些畜生可好,鞭策两下便直接躺着不动了。”

“我还是当小儿子的年纪,给他们操什么当爹的心!”

崖柏连忙笑着说:“殿下这么想就对了,只管压住了这些人的纪律,到时候若要演示给陛下看,只挑那练得好的就成。”

“那想往上爬的人,自然会想办法让殿下看见。殿下只要坐收渔利就好,何必兢兢业业的管着他们呢?”

岑明澈沉吟片刻,冷笑一声。

“崖柏,从明儿开始,训练量翻上一倍。休息的时候,唯有训练前十名的,才能出去,排后面的,就给我老实窝在营帐里养蛆吧!”

崖柏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家殿下要做什么,登时欢欢喜喜的下去了。

转眼儿,内监山松来报,石公子求见。

就是那个被下毒生病,又被岑明澈看出来,从而活命的石家庶子。

“小子石锐达,见过三殿下,拜谢殿下救命大恩。”

这个石锐达出身于先缮国公家,和贾家一样的四王八公,家里对待庶子也没什么差别。

贾环是怎么养的,他就是怎么养的,没养歪了根子不容易。

如今,他挣命也似的混到了岑明澈面前,如果不能抱紧了这条大腿,回府后落进嫡母手里,估计性命就真得交代了。

不过岑明澈也的确需要几个人在外面帮他跑腿儿,贾琏算一个,这石锐达也能算一个。

岑明澈问了问石锐达如今读什么书,得知不过识得字罢了,倒是弓马上有两分本事。

再想想,这几日训练时,他各项也算是名列前茅,军姿站的也好,军体拳学的也快。

收了也不亏。

于是,岑明澈就拿了个金丝白玉的扳指赏他,笑着说:“我表兄弟伯鸿时常在家攒些骑射的局,改日也请了你去耍耍,若我得了空出宫,说不得,还能共饮一杯水酒。”

这便是给石锐达一个机会了。

当下石锐达起身称谢:“小子必不负殿下!”

气氛一时和乐。

第二天,再开始训练的时候,这些纨绔就又开始给岑明澈找事儿了。

没别的,不听话。

练不动了,不练了。

跨擦往地下一坐,不起来了。

跟小儿玩赖一样。

岑明澈也不生气,直接一抬手叫人,揪着两条胳膊扯下去,往长凳上一捆,用柳条编的棍子开始打。

打哪儿呢?打屁股和大腿,都是肉厚脂肪厚打不坏的地方。

打青打红不打破皮儿,就是要你疼。

而且还是当众打,谁先认怂就先放谁下来。

一霎时,校场上一片哭爹喊娘声啊。

柳条编成的棍子有韧性,表面再给磨得光滑了,打起来人疼的刺骨,但皮儿都不破。

这打人的也都是老手了,不说工具是柳条棍子,就是男人手腕儿粗的大榆木棍子也会用。

拿衣服包一块儿嫩嫩的水豆腐,噼里啪啦一顿打下去,声儿也响亮,衣服都破了,豆腐还是好好的。

或者用衣服包一块儿猪肉,照样噼里啪啦一顿打下去,外面儿看着好好的,里面的猪肉都给打成肉馅儿了,细腻到能攥肉丸子。

所以,用这些人来给撂挑子的纨绔们一个教训,可谓是恰到好处。

看着一片青肿,可稍微养两天就能好,等回去都好透了,能拿什么告状?只能梗着脖子硬吃了这个亏。

收拾一遭以后,不说这批敢出头的,就那些有贼心的没贼心的有贼心没贼胆的,各个都乖得跟母鸡翅膀底下的小鸡崽儿一样。

岑明澈出了一口气, 心里也畅快。无聊了,就把贾琏和石锐达叫来,一块儿吃顿炖锅,聊两句闲话。

庞钧那小子让他爹收拾了,没两天又故态复萌,这回成了岑明澈的小尾巴,整日就跟着他。岑明澈倒也不排斥这中实心眼儿的家伙,两人空手过过招,倒也挺开心的,各有所得。

如是数日,倒是让庞钧更佩服岑明澈了,回去跟他爹一说,庞瑞对岑明澈的观感也越来越好,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了。

岑明澈也从这些纨绔里挑出几个可造之材,专门列了一队,让他们单独练着,到时候有机会去皇帝爹面前遛遛。

也让他爹看看自己儿子的本事。

练的差不多了,岑明澈正发愁,接下来用啥训练来消耗这些纨绔的多余精神,和千户就笑眯眯的来汇报——

可以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