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她家的门响的厉害。
一室的静谧被打破,她缓缓地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沙发里,并且……
她的眼睫颤了下,然后稍稍回头。
身后是他温暖的胸膛。
她抬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了一些。
只是此时两个人身单衣薄的狼狈样子,真像是……
真像是两个相依为命,快要死的可怜人。
哼。
夏暖心里觉得好笑,打起精神爬起来。
他的手从她的细腰上滑落,还继续睡着。
夏暖去开了门。
“寒冬在这里吗?”
“在。”
夏暖不知道是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给出回应。
程琳看她衣衫虽然皱了,但是扣子都好好地扣着,便直接冲了进去。
“寒冬,寒冬?你又发烧了,快起来,我们得回医院去。”
程琳说道。
夏暖想起昨晚傅寒冬的话,走过去,“他死不了。”
程琳蹲在沙发前,听着她这话却不满的望着她,“夏暖,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真想离婚还是用离婚玩我们,但是我想告诉你,寒冬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只要他好好地,你们不离婚我也无所谓。”
“……”
夏暖这才发现,如今的程琳,真的已经不是曾经的程琳。
“傻瓜,别这么紧张。”
他抬手扶着程琳的头发轻轻哄道。
夏暖真想打开房门请他们赶紧滚出去。
他还总说不爱程琳,可是他那么温柔叫她傻瓜,那么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安抚她别那么紧张。
而对她夏暖呢?
嗯,他要手术,想方设法也要找她签字。
他要切胃,哪怕她不能主刀,也得在边上眼睁睁的看着。
好像他今时今日的模样都是她害的,她必须得承担那部分责任。
而另一个女人呢?
她只管为他生儿育女,被他哄着,安抚着。
凭什么?
夏暖睁开眼看到他后的那点酸楚立即化为灰烬,她只是望着他们,“两位要你侬我侬也换个地方吧。”
傅寒冬沙哑着嗓子说:“我来给她送离婚协议书,但是她说我写的不好,要我重写。”
“……”
夏暖整个无语住。
“这样吗?你写的合同可从来没有人质疑过。”
程琳配合的说道。
他笑,还是那么爱怜的抚着程琳的头发,说:“也就你,把我当宝。”
夏暖觉得傅寒冬大可不必在她面前做这些。
拖延离婚的又不是她。
而且看他抚摸程琳的头发,她想到刚刚之前他还搂着她睡觉,立即就转头回了卧室,到门口后她又转头提醒,“麻烦两位走的时候给我带好门,谢谢。”
她发现自己的洁癖加重了。
因为她迅速就跑到浴室里去。
她得给自己好好洗个澡。
真的是要脏死了。
他不知道这两年跟程琳发生过多少次肢体接触,她脑子肯定是被驴踢了,才会让他一次次的靠近,还没觉得他脏。
不久,她听到敲门声,抬眼朝着外面看去。
她身上不着寸缕,刚给自己涂了一半泡沫。
傅寒冬望着她,“抱歉,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谢谢你昨晚的照料。”
“……”
夏暖脑子里早就什么都没有。
她就这么赤条条的,被他那么直直的盯着,然后他说什么?
谢谢她昨晚的照料?
呵。
不久,屋里传出砰地一声。
傅寒冬跑出去,搂着程琳:“走吧。”
“我听到有响声,夏暖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