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人就在外面看着,忍不住问从她身边经过的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寒冬根本没有再停下,也没再留下哪怕一句解释。
宋良人转眼看着洗手间里扶着洗手台默默掉眼泪的女人,心里也并不好过。
可是这两个人,似乎永远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也看不清对方的内心。
或者是不愿意看吧。
夏暖跟傅寒冬再见面,是在十月的第一天。
傅寒冬主动去找了她。
那晚,她家的水晶灯已经又安装完毕。
但是她喜欢暖光,客厅里光线不至于太刺眼。
她站在沙发旁看着已经坐在沙发里的沉冷男人问了声:“你想喝什么?”
“不需要,你坐吧。”
傅寒冬望着她一眼,说话的时候已经垂眸。
夏暖便又坐了下来,在单个的沙发里。
没有人说话,两个人长久的沉默。
傅寒冬知道她还在生气,便主动开口:“我是来道歉的。”
夏暖疑惑的看向他,不明白。
傅寒冬却是低嘲了一下,随即继续低沉的嗓音讲道:“那晚我的确没克制好自己的情绪,夏暖,我还没……”
“寒冬,那晚我也有错。”
夏暖是意外的他会道歉的,她甚至不敢听完他后面的话。
她甚少叫他寒冬,这一叫,傅寒冬便又烦躁起来。
两个人又对视了几秒,她才微微一笑:“我们都分开那么久了,不应该再吵架的,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提了,你跟张小姐怎么样了?”
傅寒冬听到她提张小姐,更烦闷的低了头:“夏暖,我暂时没有那种打算。”
“什么打算?再婚吗?”
夏暖还是好声的问他。
她想,或者他们终于可以好好地跟对方说话。
就像是,老朋友那样?
傅寒冬低着头没说话。
夏暖也悄然哽咽,却还是继续说道:“张小姐挺好的,又体贴又,不过……”
夏暖觉得,如果是作为朋友,她应该提醒他那件事,可是她又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毕竟,他不喜欢被干涉。
傅寒冬看向她,问:“不过什么?”
“那个跟你一起出入会所的女孩你还记得吗?”
据说有些男人把女人当发泄物,玩过就忘了。
他跟那个女孩,会不会就是那样?
傅寒冬疑惑的望着她,眉心拧起来。
“那天同事看到她去傅氏医院打胎,女孩子打胎其实很伤身的,一不留神可能就会造成后悔一辈子的后果,当然,你有养她一辈子的财力,我只是觉得不管怎样,做男人的总是要有些责任心,不该让女孩受伤。”
夏暖其实后面都有点说不下去。
她觉得自己挺婊的。
她怎么能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
那些女孩的死活跟她什么关系?
那些女孩应该都是心甘情愿的去为他打胎。
“我没碰过她。”
傅寒冬突然一声。
夏暖这才又看他一眼,她要怎么相信呢?
她其实快要有些不理智,她淡笑了下,努力握着自己的手让自己保持清醒,点了下头:“这样啊。”
“我如果……”
傅寒冬望着她,想要说的话,最后全都咽了回去。
他甚至都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来道歉。
他们离婚了。
她再也不要他了。
她甚至不问他最近过的好不好。
他抬了抬眼,无意间看到屋顶的水晶灯,灯都已经换好了,可是他们……
傅寒冬喉结动了动,然后又看向别的地方,他发现电视柜上放着的摆台,是她跟唯唯的合影。
傅寒冬心里越来越压抑,但是想到自己上次把唯唯吓哭,便问了句:“那小子现在还好吗?”
夏暖听着他的话,便看了眼桌上,然后点头:“嗯,挺好的。”
“他,以后会很怕我吧?”
傅寒冬过了会儿又低喃了句。
“你不讨厌他了?”
夏暖哽咽着,克制着声音发抖问他。
“他,挺可爱的。”
傅寒冬想了想,又说。
房间里太寂静了,寂静的她觉得他的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落在她的心里。
她的嘴里有点泛酸,原本温柔的轮廓一阵阵的紧绷。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你以后肯定会有很可爱的小孩的,那个张甜心加了我微信,前两天还跟我聊天,问我你喜不喜欢小孩,说愿意给你生很多。”
“你想撮合我跟张甜心?”
傅寒冬盯着她问。
“好像是啊。”
夏暖不无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便紧攥着手站了起来:“我去帮你倒杯茶吧。”
“不用了,我马上走。”
傅寒冬低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