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突然下起雨来。
她一个人默默地躺在病房冰冷的床上。
窗外的雨声只让她觉得凄凉,孤寂。
仿佛全世界都将她抛弃了。
可是她还要坚强的活着。
因为她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那条小生命,总有天会长成参天大树。
只是眼泪不停的,顺着眼角落下,打湿在软绵绵的枕头上。
傅寒冬那个混蛋。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信任她?
总这样的猜疑她?
就算分手,就算离婚,难道她就变成一个不择手段,没有良心的坏女人了吗?
他竟然一点都不怀疑那段录音的真假,而是先质疑了那段录音里,那个与她声音极为相似的话。
她是有想过的,无数次的,想要报复李玉春。
可是她终究没有那么做,而是跟她母亲离开了那个城市啊。
她母亲叫她不要与恶人为恶,因为她们是不一样的。
她母亲把错全都归在她父亲的身上,是那个男人没有管住自己,才给了别的女人上位的机会。
可是她不与人为恶,恶人却以最恶毒的揣测对她。
昨天她又差点没命,今年这是第几次了?
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立即转身,并且迅速坐了起来。
心口的伤因为起的太快而扯得又疼起来,甚至好像又出血。
而站在黑暗里的那个人,终将让她放松下来。
他一步步的逼近,夏暖的呼吸,渐渐地放柔。
“是我。”
傅寒冬意识到她吓到,终于开了口。
夏暖捂着心口,努力的呼吸着,却是弯了腰,驼了背。
只觉得伤口疼的,好像裂开了,然后呼吸便变的,有点难以在隐忍,她甚至疼的哼出一声,极为沙哑的嗓音终于脱口而出:“帮我叫医生。”
屋子里又开了灯,她抬起手臂压着眼睛上,但是耳侧还是有眼泪能让人看见。
医生做了紧急处理,提醒她:“你小心点,千万别乱动,起来也好,躺下也好,动作越慢越好,你自己是医生,应该都知道啊。”
夏暖说不出话,哪怕是感谢或者知道这两个字。
嗓子里早就被堵得,又痒又疼。
“傅总,我说句冒犯的话,夏暖现在这情况,您可不兴粗鲁的,也别说些不中听的话刺激她,否则伤口迟迟不好是一,她肚子里那个……可也不是她想保就能保住的。”
“……”
傅寒冬沉默着没说什么,只是看着病床上的人在用力咬着嘴唇忍着什么吧。
“本来她就虚弱,好几次动了胎气,这次更是差点命都没了,你说要是再有点事,她这小身板,撑得住吗?”
“是,我知道,你辛苦了。”
傅寒冬低调的答应着着。
医生离开后,终于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俩。
傅寒冬坐在了床边,夏暖想转身却动不了,只能用手臂更用力的压着眼眶子。
可是眼泪湿了衣袖,然后又不断的冒出来。
听说一个人小时候太幸福,长大后就容易不幸。
她以前是不信的。
可是现在,她信了。
“我昨天,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