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就只有两个人,突然安静下来。
夏暖揪着手,有点不自然的抬眼看他一眼,“那我先走了。”
“去哪儿?”
刚休息没两分钟的人立即又沉闷起来,追问。
的确是追问,他太着急了,以至于问完自己就后悔了。
他应该克制住的。
他们都要离婚了。
“去吃午饭。”
她嘀咕了声。
也的确是不敢大声说。
怕他说他还饿着呢。
一个前妻,是不会关心前夫的。
所以她没想给他买饭。
他有保镖,有护工,也有阿姨,还有……
嗯,床头柜上的花篮还摆在那里,花儿还挺新鲜的。
夏暖想着,便转身要走。
“夏暖。”
只是她才走到门口,他叫住她。
夏暖停下来,手抓着门把手,不敢回头。
“午饭后,回来。”
他的口吻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大的火气。
夏暖转眼问他:“你的药得到两点多才结束,你先让人给你送点吃的,休息好了再打电话给我,我们,还是民政局见。”
所以,她还是那么想离婚。
“你真的连儿子都舍弃了是吗?”
他又问一句。
夏暖的手刚要压下门把手,然后又松开,只是轻轻地捏着,心口一阵阵的有什么在上涌。
“是。”
可是如果离开他,就代表要舍弃她的亲生骨肉,她也只能那么做。
“好,我知道了。”
他淡淡一声,终于不再问。
而夏暖,也打开门走了出去。
出门后把门轻轻关上,突然没什么力气的靠在了门板上,然后难过的低了眸。
她还能怎么办呢?
“夫人。”
言夜从一旁过来,担心的叫她。
“嗯,给他准备点流食,跟后厨说,他们应该都知道的。”
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是,那你……”
“我跟顾玲他们聚餐。”
夏暖低低的一声,说完便直起身,朝着走廊远处走去。
言夜还是转身看向她,他总觉得夏暖过于冷静。
当然,他也明白,怨不得夏暖变成这样。
谁经历那样的事情会好呢?
而她走后,陆萧也到医院来看他,看他还挂着药,问他:“你还好吧?”
“没事。”
“这是……小暖买的?”
陆萧皱了皱眉头,觉得不像。
傅寒冬也朝着那个花篮看了眼,随即淡淡的一声,“帮我个忙。”
“什么?”
“送花篮的是你女人的同事。”
“啥?”
陆萧怔住。
“她不是想出名吗?找她来。”
“什么,什么意思?”
陆萧有点紧张了。
总觉得哪儿有什么问题。
“你只管叫她来,剩下的你不用管。”
“寒冬。”
“不就是重新开始吗?真有那么难?”
他这一句,陆萧不知道他是在问自己还是问他陆萧。
“重新开始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
“你要利用那个送花篮的气小暖?”
陆萧皱眉,说出自己的推测。
傅寒冬转眼朝着窗外看去,“你只管照办。”
“她已经失去一条手臂了,你还要她失去什么啊?”
“她的手臂是我刺的吗?”
傅寒冬转眼,这一刻,内心有什么东西就要爆发。
陆萧突然不敢再说别的,他也感觉傅寒冬的气场越来越阴森。
这场感情走到今天,夏暖在忍,傅寒冬又何尝不是在忍。
傅寒冬也怪自己没用,虽然不是他刺的,可是都是因为他没处理好跟程琳的事情。
“我知道了。”
陆萧点点头,只是在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委婉的提醒了声,“不管怎么说小暖妹妹也是孩子们的妈妈,你就,哥,你一向以她为重,还是别伤她太深了,哪怕是为了我两个小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