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懵了,然后……
傅寒冬突然松开了她。
他起身去捡起地上的药,甩门而去。
夏暖疑惑的朝着外面看去,什么都看不见了。
眼泪要掉出来的时候,她却是气笑。
他最好说到做到。
别又来霸道的胁迫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安静下来,侧身,在明亮的灯光地下慢慢合上眼。
人在极度失落的时候,仿佛整个环境都是暗淡的。
只是,下半夜里,房间的门被打开。
灯光还是被关上。
大床上,沉睡着的人身边,还是有具带着凉意的身体。
那具带着凉意的躯体,将她紧贴着,强有力的臂膀更是将她紧紧圈在怀里。
那种后悔跟自责,跟要失去的危机感……
没有声音,只是两个人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
——
夏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傅寒冬已经不在,腰间有些乏的,而且旁边的枕头也像是有人枕过。
她只是看了眼,随即便起身。
洗漱后正要准备去弄早餐,突然手机响,爷爷奶奶叫她下楼去吃早餐。
进去后没看到长辈们在,夏暖下意识的就往餐厅去,却只看到一人在那里用餐。
“少夫人早。”
“早。”
她答应着,还是走过去坐下,阿姨帮她盛粥的时候她轻声问:“爷爷奶奶他们呢?”
“早就出去遛弯了。”
阿姨讲。
夏暖点个头,没再说别的,只是突然想起早上的发现,但是终究也只是看他一眼又垂眸。
两个人不声不响的,吃完早餐后一块下楼,然后……
言夜跟周小美还照旧在等她,傅寒冬从她身边大步离去,开自己的车走。
“少夫人。”
“嗯。”
周小美帮夏暖拉开车门,夏暖上车后开了车窗。
天暖了。
她看着车窗外,只是红绿灯路口,跟傅寒冬的车子同时停下。
他也开着车窗,只是并没有往这边看一眼,而她也自觉的在看到他一眼后就别开眼。
傅寒冬在外看来,总是那样很高冷炫酷的,迅速开车离开。
——
夏暖刚到医院,就在电梯里遇到熟悉的医生,“夏院长早,对了,陆总的那位女友的爸爸,刚刚被下病危通知了你知道吗?”
上午十点多,李意然送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李意然在太平间里,对旁边站着的人说:“你知道吗?其实知道他出轨的那一刻,我跟妈妈一样痛恨他,觉得他不配做我的父亲,觉得他对不起我跟我妈妈,觉得他真该死,可是……”
李意然低了头,许久许久,都不能再讲下去。
夏暖走过去,轻轻搂住她的肩膀。
她明白李意然的心思,当女儿的,怎么恨自己的父母,也不会希望送那个人走。
“可是连他也走了,我以后就是一个人。”
李意然绝望的不停的流眼泪。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怎么就成了一个人?
她一个人还有什么意义?
妈妈死了,奶奶死了,爸爸也死了。
这几年她觉得好累,绞尽脑汁的弄钱,她每天晚上最怕的事情就是自己第二天被催着交医药费。
她好怕自己空空如也了口袋。
可是,什么可怕,都不如人走了可怕。
这世上只剩下她一个人,才是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