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这玩意儿说是定情的。”沈钰有些别扭道。
“可爷不是说,与顾小公子情同兄弟吗?兄弟之情不也是情吗?”某允子一脸单纯。
沈钰:“……”
又无法斑驳了是怎么回事?
小允子实在想不出送什么,便又继续说服他道:“况且,顾小公子又不知这是定情之物,只要爷心里清楚,这只是一件代表心意的普通礼物不就行了?”
说罢,又道:“小允子保证,绝不在顾小公子面前胡说。”
沈钰:“……”
好像,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鉴于他是真的想不出送什么好,幼儿园追大班的小姐姐都没这么花心思费脑力,顾禁的生辰礼物便也就这样定下了……
一转眼,半月已过,已是年节。
侯府早已张灯结彩准备喜迎新春。
大年初一正好是沈钰的弱冠之岁,需举行男子成年礼,故今年的侯府明显比往年更加的热闹,就差在大门上贴一个囍字了。
巧的是,顾禁的生辰正好是大年三十这日。
他们一个是年末的最后一日,一个是年初的第一日。
一个生辰无人问津,甚至无人知晓。另一个则每年都大操大办,热闹非凡。
要不怎么说同人不同命呢!
不过今年,沈钰除了给顾禁准备了礼物以外,还打算给他一个难忘的生辰惊喜。
主要是,他思来想去觉得送一条头绳会不会显得太寒酸了?
虽说礼轻情意重,但女主好歹送了一枚玉佩,快饿死的时候还能拿去当了换银子呢!
他那个顶多遇险的时候,拿来勒人脖子……
既然是惊喜,自然不能让顾禁提前知晓,所以这段时日他也没闲着,而是在暗戳戳的筹备着某人的生辰。
比如,让顾禁参加今年的侯府家宴。
那家伙自出生起便爹不认娘不疼的,心中最大的空缺便是没有家人,也没有感受过亲情的滋味。
这也是女主能用一个馒头就哄走的原因,所以沈钰在顾禁生病的这段时日,什么山珍海味美味珍馐都一个劲的让厨房做好给他送去。
如此一来,即便剧情强行圆回去让顾禁遇见了女主,也不至于被女主的滴水之恩所感动沦陷。
换句话说,他就是在富养顾禁。
哎!要是他能再年长顾禁一些就好了,便直接认他当干儿子……
不过,现在当兄弟也不错,毕竟他是哥哥,是老大。
顾禁只要不被他养歪,以后还不得什么都听他的?
沈钰这么一想,当即美滋滋的去了汀兰苑。
府里的大小事务一切皆由他的便宜娘做主,侯爷爹就是个耙耳朵。用古代的话来说,就是惧内。所以想让顾禁参加家宴,自然要他娘同意才行。
阮绵绵最近忙的不可开交,既要筹备年节,又要为儿子弱冠准备,还要发请柬邀请宗室族长前来主持,以及亲朋好友见证。
前来祝贺的官家子弟定然也不少,这些都要提前做好准备,因此儿子最近在干嘛,她也没空打听。
这会子,她正在重新清点宴会名单,担心会有纰漏。
“阿娘,你这是在作甚?”
阮绵绵头都没有抬一下,可见是真的很忙。
“钰儿,你来的正好,快帮阿娘看看有没有纰漏?还有,你想邀请哪些人来参加便自己写可好?省得写漏了你又不开心。”
沈钰见便宜娘对他如此尽心尽力,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毕竟他和顾禁差不多,从小就是孤儿。
他甚至连自己现代的爸妈是谁都不知道,因为他从出生起便被抛弃在了福利院的门口……
若侯爷爹和便宜娘知道他不是他们真正的儿子,应该会很伤心吧?
他也不想占据人家儿子的身体,但已经穿进来了,他也没办法。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尽可能的代替原主孝敬他们,以及保住晋安侯府。
权当是感谢原主借身体给他,也让他体验一次有爸妈疼爱的感觉……
这么一想,某人顿时不纠结了。
“好,我自己的我自己来写。”
阮绵绵闻言,这才抬首看他。
“怎么了?”沈钰在阮绵绵面前,多少有些心虚。
“钰儿,你有什么事便直说吧!”
沈钰:“……”
不愧是他娘,看一眼便知道他有事。
“咳咳!儿子的确有一件小事。”
阮绵绵倒也痛快:“说吧!什么事儿?”
“我想让顾禁明晚跟我们一起吃团圆饭可以吗?”
阮绵绵闻言微愣。
沈钰见此,当即解释:“我前些时日不是与他结为异性兄弟了吗?所以……”
“可以。”
“蛤?”沈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否则便宜娘怎么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哦!他想起来了。
他娘前段时日不知为何,突然消除了以前对顾禁的种种抵触。
之前,他还想问原因来着,后来一直忙便给忘了。
“娘说可以。”阮绵绵补充道。
沈钰不明白:“阿娘,您怎么突然不讨厌顾禁了?”
“你不是也突然不讨厌他了吗?”
沈钰:有点无法反驳是怎么回事?
“咳咳!我那是发现自己以前误会了他,所以……”
“钰儿,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阮绵绵幽幽的看着他道。
沈钰闻言不免心虚:“是吗?”
“别人不了解你,阿娘还能不了解吗?你以前性子嚣张拨扈,即便做错了事也绝不会承认,更不会去补救,而且也不爱念书……”
沈钰闻言更心虚了。
他在想要不要向对方坦白,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她儿子的事实?
“钰儿,钰儿……”
“嗯。”
“你怎么了?”
“没,没事。那个,如果我说……阿娘,您相信这世间有鬼神之说吗?比如,一个人的魂魄突然寄生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