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
他觉得顾禁说话的方式,好像有点儿问题,但又挑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那个,其实营帐内有……”
“哥哥是不是厌烦我了?”
“蛤?”
“罢了!既然哥哥不愿带我去,那我还是留在侯府好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待在侯府。而且上元节哥哥已经带我出去过了,我也应该满足了。”
沈钰:“?”
某人接着自嘲道:“况且,皇家狩猎的地方,本就不是我这种身份的人可以随意出入。哥哥去吧!不必管我,我会一个人在侯府照顾好自己的。”
沈钰:“??”
某人又继续叮嘱道:“哥哥也要照顾好自己,听闻五鞍山夏季都有雪山,哥哥走时记得多带些厚实的衣裳去。晚上睡觉若是冷,便吩咐小允子多添些炭火。不过,小允子从小在哥哥身边照顾哥哥的起居,这些想必阿禁不说,他也能将哥哥照顾的极好……”
沈钰:“???”
小允子:勿cue!
某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沈钰被他酸的实在受不了了。
“那个,哥想了想,留你一个人待在府中确实无趣。此次带你一起去见识见识也好,你可愿?”
“嗯嗯嗯!我就知道,哥哥待我最好了。”
沈钰:“……”
他现在有百分之五十确定,这家伙是两副面孔。
至于晚上分榻而眠的事,自然也因某人的各种委屈可怜又无辜,以及沈钰的不忍心而不了了之了。
皇家猎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除了皇孙贵族,也就只有正三品以上的官员嫡子才可有幸参加,而且身边只允许带一名随侍。
沈钰与顾禁虽结拜了兄弟,但并未上族谱,故他只能以随侍的身份去。
沈钰既答应了带他去,小允子自然就成了多余的……
翌日。
两人一早出发前往。
五鞍山距离京城有些距离,乘坐马车需要大半天才能抵达。
晋安候表示自己最近腰不好,便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沈钰听闻,侯爷爹上回在便宜娘的院外冻了一天一夜,然后就一病不起,天天赖在便宜娘的房里。
今天说头痛,明天说腿痛,实在找不到理由了,就说腰痛……
另外,文官大多不会骑马射箭,所以去的并不多。当然,少不了有去凑热闹的。
比如,邢锺言和燕明堂。
邢锺言倒是会骑马射箭,毕竟是武将之后,若连这个都不会,估计得被他爹埋汰死。
燕明堂是真正的文官之后,从小被养在府内除了念书便是念书,故外界看来,他就是个弱不禁风的贵公子。
不过,他其实也会骑马射箭,还是邢锺言教他的。
至于技术嘛……
“阿堂,这次你想要什么?言哥哥帮你猎。”某人一脸大方的道。
燕明堂笑的一脸纯善:“只要是言哥哥猎的,阿堂都喜欢。”
他此刻还没意识到,某人可能什么也猎不到,毕竟会骑马射箭,不代表会狩猎……
邢锺言倒是从他这句话中得到了极大的自信心,并夸下海口道:“那言哥哥给你猎只野鸡,到时候烤熟了一起吃?”
燕明堂琥珀色的眼底满是宠溺:“好!”
邢某人由于前些时日屁股不适,所以趁着他老爹不注意,当即钻进燕明堂的马车里。因为他爹那个大老粗觉得坐轿子去狩猎娘们唧唧,故直接给他安排了一匹烈马。
这可是跟随邢父上过战场的赤兔马,性子可烈了。
方才邢锺言还未靠近,便险些被尥蹶子,还好燕明堂及时出现帮他勒住了缰绳才避免惨剧发生。
刑踵言本来还想叫上沈钰一起走,不过燕明堂表示担心他祖父知道不让他去,所以两人只得单独出发。
马车颠簸了大半天,某人的屁股依旧着了不少罪。
下马车时,还是让燕明堂扶他的。
巧的是,刚到猎场门口就碰上了沈钰二人。
刑踵言当即上前打招呼,刚想伸手和沈钰勾肩搭背,就被某人横插一脚的给挤开了。
与此同时,他的肩膀被身边的令一个人给勾走了。
“言哥哥,你也太没义气了,看到钰哥就不管我了。”某人看似纤瘦的臂膀,微微一紧便足以将刑踵言掰弯。
刑踵言觉得他不懂事,将他拉去一旁悄声道:“这段时日,钰兄都不怎么跟我们一起去吃喝玩乐了。肯定是因为他身边的人说了什么,离间了我们的狐朋狗友之情。”
燕明堂:“……”
刑踵言接着道:“眼下机会难得,我当然要多和钰兄套套近乎嘛!况且,我爹上回还罚了我半年月俸,我连酒楼都快去不了了,更别说是青楼了。”
某人内心:罚俸,不错的主意……
表面上,一脸殷勤:“那阿堂把自己的月俸给言哥哥花。”
刑踵言闻言,一脸感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有义气!”完事后道:“可你家比我家还穷,就你那点儿月俸,还不够我去风月楼春风一度呢!”
燕明堂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
心想:言哥哥若是不举,或者变成了太监,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去了?
又或者,没有了沈钰……
沈钰将顾禁方才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终于察觉出了某人最近的不对劲,也终于想通了顾禁为何要嘎了风花雪月,以及那只八哥鸟。
这就是疯批的占有欲啊!
如今他代替了女主成为了顾禁心里的白月光,顾禁自然是希望他只属于他一个人,也只关心他一个人。
难怪啊难怪,每次那些狐朋狗友邀请他出去玩,都被顾禁挡在门外拒绝了。
他这是把他当成了心目中唯一的救赎?
看来,他以后还是离刑踵言远点比较好。
否则,没准刑踵言哪天也被拉住去嘎了。
不过,他不去找刑踵言,刑踵言倒是先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