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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芷柔顾不得这相机是被什么规则影响,也顾不得陈韶他们是否还能用相机看穿真实。不远处袁姿琴还没碰到建筑画,此时脑袋已经转了过来,冷冷地看着她。

不远处的中央展台上,那十七名少女从画作中爬了出来,各个都身姿窈窕,令人目眩神迷。方芷柔却看到她们或清瘦或丰腴的身体被物理意义上展开了,眨眼间就从人形变成了大片大片摊开的画纸。

方芷柔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说不清画纸上是什么,不是人,也不是山水花鸟,就只是一些杂乱无章的图案,单论起来应该是缺乏美感的,但她偏偏就能看出哪一片画纸属于胳膊、哪一片属于腿。

【观察组提示2:蟾仄。摸建筑画,取右眼。烧。局控张、画。速度,恐生变。】

被心理医生刻在脑子里的信号如同一盆冰水,狠狠地把她泼醒了。她脑子里依旧昏沉,却知道跟着提示里做,立马勇敢地冲向袁姿琴的方向,在被对方触碰到肩膀的情况下,自己也成功摸到了建筑画的画框。

火焰。

到处都是火焰。

此时正是深夜,一轮圆月悬在空中,却也被冲天的火光映衬得失去了光彩。方芷柔狠狠地在楼梯上摔了一跤,旁边的火星蹦到衣服上,眨眼间就燃起熊熊烈火,直接从小臂烧到了肩膀。那部分肢体就像是纸糊的一样,不过几秒钟就化成了灰烬。

剩下那些火焰,倒是在正常地燃烧了。

现在,方芷柔的神志倒是清醒了一些,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禁苦笑——他们要找的维纳斯,果然就是一幅半成品的画作,一半是那幅芸娘的,一半是袁姿琴的。

到头来,还要他们替袁姿琴找好材料,这叫什么事儿啊?

话虽如此,她也知道,要是等袁姿琴自己弄好,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就算做好了,他们也碰不着的。

她咬着牙在滚烫的地面上打了几滚,勉强把身上的火扑灭,胳膊上脸上却都起了燎泡。她身后就是单元门,一楼的三户人家家门都紧锁着。

张逸晨留下的信息说姓袁的住在三楼,左侧的那户。

方芷柔跑到三楼,就看到左边那户家门大开着,屋子里黑洞洞的,在烈火的照耀下画面虽说失真,却让人能够看清里面的情况。

有三个黑漆漆的人影,两高一矮,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那股呛鼻的烟味儿越发浓了,方芷柔没忍住狠狠打了几个喷嚏,却也没被对方注意到。

她隔着衣服深吸一口气,鬼鬼祟祟往里走。

观察组说那幅画上袁姿琴缺失的右眼就在建筑画里面,不出意外就是在这个疑似和袁崇英有亲缘关系的人家里。大门开启,说明在火灾前就有人进来寻找过了,只不过并未找到。

火焰越来越厉害了,或许不久之后这栋大楼就完全无法逃离了。方芷柔抓紧时间翻箱倒柜,一无所获,最终她把目光放在了那三个黑影上。

袁崇英的眼睛和袁姿琴一模一样,袁宁也和袁崇英很像,如果当年袁姿琴没有找到眼睛,是不是因为……它在袁宁的眼眶里?

她屏住呼吸,慢慢走过去,凑近了去看三个人的脸,又伸手去掰其中那个成年男人的眼皮。

眼皮已经完全焦化了,方芷柔一碰,就碎裂开来。一只鲜活的眼球在那眼眶里滴溜溜地转动。

绎思园内,陈韶绕开了又一波丧尸一般的无脸人,顺着路上提灯女留下的红色痕迹往园子里走。

墙上的画框越来越多了,有脸的、无脸的,交错排布着,尸体反而没有前面那样多。

转过一块石头假山,一个提着人头灯笼的背影突兀地呈现在陈韶面前,距离不过两三米远。

他的心脏顿时被吓得剧烈跳动起来,忙不迭躲回假山后面,眼睛却忍不住往提灯女身上看。

提灯女侧对着陈韶,一张鹅蛋脸上嘴巴、鼻子、眼睛都已经齐了,只剩下眉毛的部分还是光秃秃一片。

真好看。

他只匆匆瞥了一眼,还没看个真切,双手就已经死死捂住眼睛。

提灯女动了,有环佩相击的声音响起,陈韶感觉身边有风,脚步声也停下来。

我的眉毛不好看。

他安慰着自己。

起码不符合古代仕女图的审美标准。

要是真被盯上了大不了直接跑路。

有这么多备选项,提灯女对他果然不感兴趣,又是一股微风擦过他的小腿。等到脚步声远了,陈韶才睁开眼,定了定神,继续跟着提灯女往前走。

它的眉毛是在一个约有三十多岁的女人身上拿到的,剥夺了眉毛的同时也剥夺了她的脸。在五官彻底成型的那一刻,提灯女的身影骤然从陈韶视线中消失了,一幅画轻轻地飘落在青石板上,雪白的宣纸丝毫没有沾染上血色,提着的灯笼也那样平平无奇。

陈韶想拿出相机拍一张看看,却发现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有股焦糊味儿,只好放弃。

幸存者们早已四散开了,他就把自己的视野控制在刚好能看到画卷边沿的程度,一点点挪过去,用画轴卷起。

他拿着那幅画,先是去绎思园门口看了一眼,外面依旧尸横遍野,稍远一些的地方就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到。

陈韶也就知道了,果然需要完成祭祀的的仪式,将这幅画放回小院的匣子里,才算结束。

小院在绎思园的东北角,和大门处于对角。陈韶花了二十多分钟才走过去。

木门虚掩着,门缝里有什么东西堵住了。陈韶试探着往里推,费了很大力气,才听见一阵物体滚落的声音,门也总算被他推开一个足以通过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