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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叨咕什么。上次打的,两天都坐不了板凳,大林子已经知道错了,这次就算了!”

坐大门口看俩孩子的刘美玲,一见到自家男人回来,立刻回院里放下手中活计。

重新出门迎上,还没走近,就听男人咬牙切齿的嘀咕大林子。

想到儿子做的蠢事,她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次算了,那上次呢。镇上放假回来,在人家地头撕作业烤玉米吃,回来,还敢说被马沟村的狗撵,把他作业给撕走了……”

秦广山越说气闷,大林子要是在跟前,他这会子可以脱鞋抽一顿了。

“那下周回来,轻点打,打几下就好了。”刘美玲没法再劝,想着等周末儿子回来,就直接送公婆跟前待两天。

上前,她给秦广山拍拍肩膀上尘土,问,“让人捎话,说在宿阳待几天,有什么事吗?”

秦广山拎起大包往坡上走,“朱彪去考驾驶证,不小心撞路边柱子上,胳膊受伤,我刚好赶到跟前,给他顶几天。”

刘美玲惊愕,“又出车祸了?”

“对。”秦广山也很无语。

不知是不是流年不利,上次,朱彪就被车撞伤腿,这次,又是和车有关。

刘美玲往前方不远的院子瞅了瞅,声音刻意的压低,“向河呢,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说,五、六天吧,说是白鹿身体已经恢复了。”

刘美玲不仅知道白鹿病倒,秦向河为此匆忙赶去南宁,还知道因这丢掉了海沙几千万的百货大楼项目。

那天,自家男人回来就看神情不对,问了半天才说,然后她好几天都没缓过来。

可不敢让这事被公婆知道。

一来,白鹿这个病太严重,没到完全康复谁也说不好,毕竟俩兄弟都瞒快一年了,说明不想让公婆焦心多想。

另外,向河为去看白鹿,竟把几千万项目都说丢就丢。

几千万啊,那得多少钱,都能开一百个十三香工厂了吧。

不知公婆万一知道了,会怎么样。

反正等她听到这事,第一反应就是,还有人能比小叔子更败家吗!

过大槐树,她又想起的说,“你回来的正好,明天还有没有事,陪我去一趟郭湾。”

秦广山想了下,“没什么大事,不过得等我去一趟厂里。我去宿阳前,不是刚去过吗。”

“是我爷。”

瞧秦广山夸张看来,刘美玲怨怪的推扯一下,“人这次好好的。就昨天没看住,等别人看到给抬回来,才知道从家里摸了把锄头,跑地里刨了大半天,非说给自己刨个地方……家里那边找不到车,就叫人让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送县城看看。”

“好,明天我和老杨说一下,应该能腾出时间,不过,只能送长溪,往青石去,你们那边路太不好走。”

秦广山应下。

不怪他一听就想笑。

那老爷子,这两年可闹腾好几次了。

上次白云百货开业,他就弄得要两头不住的跑,等百货大楼那边忙完,老爷子人也好起来了。

得亏他和媳妇三五不时的支持点,加上二雁现在也拿高工资,否则家里真折腾不起。

快到门口时,刘美玲忽神秘的左右看看,小声问,“广山,说要让你当十三香厂的厂长了?”

迎上媳妇那期盼眼神,秦广山笑斥,“你说你,一天净瞎琢磨什么呢。”

“我哪有瞎琢磨,是上天,听前庄双喜讲的,还说的有鼻子有眼。”

秦广山无奈,只得吐露实情,“向河打算调刘剑去城里,要管个新厂,就让我来当这边的厂长。唉,厂长事太多,就不知道能不能干得好。”

“那有什么干不干得好的,我看行!”

刘美玲心中一热,虽然自家男人现在也挂了经理名头,可哪有“厂长”叫起来好听。

“行了,少往外面咋呼,先是这么一说,后面还要等向河回来再定。”秦广山连忙嘱咐一句。

其实,他挺喜欢现在的岗位,除了管运输队和货物调拨,因为现在种植的只是部分草药,所以,很多原料也需要他继续带人采购。

但向河需要他来做这厂长,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好在,这边厂子已经步入正轨,在这之前,刘剑也辅助他一段时间来过渡。

到门外,忽听里面传来聊天声,显然不止是爹娘两个,他好奇,“谁来了?”

李美玲表情古怪,道,“是二舅,一大早就来了,中午饭也吃过了,还没打算走。不知是不是为那些事。”

秦广山叹气,自明白“那些事”指的是什么。

可惜白鹿的事,不能实话和爹娘说,尤其是身体还没康复之前。

这样看,也怪不得二舅来烦。

“包给我,你进屋吧,我在这看着大宝和妞妞。”刘美玲接下背包,好笑的推了把站门槛边的自家男人。

“爹娘,二舅来了啊!”

秦广山进院子,立刻看堂屋门廊下,二舅摇着把蒲扇,斜靠在一把小椅子上,正和娘在说着话,爹则在院子里摆弄着一辆旧自行车,不知又从哪里淘换来的。

“呦,大忙人回来了啊,快来坐。”二舅欠身要站起。

虽然对这二舅颇有微词,但秦广山哪敢受这个请,忙快步过去,让二舅重新坐下。

“今天没事,你就吃了晚饭再回,我去大猛那买点菜。”王桂云不知和二舅刚刚聊的什么,反正一脸喜色的。

见秦广山走近,她稍微问询几声后,又起身叮嘱,“陪你二舅,好好聊聊,这来几次了,想看你和向河,都没遇到人。”

秦广山有点迷糊,找向河,还能想得通,可找他干嘛。

咋地,还想让自己离了重新娶个不成,这要让门口媳妇听到,晚上不得挠满脸花子。

二舅把蒲扇往秦广山打了一下,道,“一路热了吧。广山,这次来,就为你弟的事,哦,是你文建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