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虽然没有专门学过日语,但是看了那么多年的番剧(或许还有某些老师的作品?),路明非也能看懂绘梨衣这句话的意思。
“绘梨衣,这样写是不是不太好?会让人误会的。”路明非提醒。
刚刚签完名,连笔都没有收回来的绘梨衣,茫然转头看着路明非,像是在说:什么误会?
“绘梨衣のSakura啊……”路明非捂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纯真的小巫女解释。
绘梨衣满眼不解,噘着嘴,在纸板上写:“可是,路说,这是只有我可以称呼的名字,而且这个名字也是我为你取的啊。”
所以,Sakura是只属于绘梨衣的是吗?依照这个思路,路明非明白了绘梨衣的意思。
“两位感情还真是好呢,而且还这么般配。”要签名的女孩艳羡的赞叹道,“你们是青梅竹马吗?”
“不是。”路明非摇头,这小姑娘什么眼神,“我们认识还没到一星期。”
严格来说,路明非都没有和绘梨衣说过话——绘梨衣一直是写字,路明非也好奇,这个女孩的声音会是怎样的?
大概会软软糯糯,很悦耳的吧。
“纳尼!?不到一个星期?”要签名的女孩一听,两眼闪着星光,更来劲了,“那一定是一见钟情吧!”
果然,女孩子八卦起来是很可怕的,还好她的同伴过来及时将她拉走,不过女孩临走前也提醒道,“绘梨衣姐姐这样穿,真的很好看啊,我在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了。”
听女孩这么说,路明非这才想起来,容貌本就十分出众的绘梨衣,这样穿太醒目了,他现在可是带着绘梨衣“敲家出走”,这显眼的打扮,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蛇岐八家的人盯上。
“绘梨衣,离晚上还早,我们去逛商场吧,先给你换一身衣服。”说到这里,路明非有些头疼,自从有了千幻衣后,他自己都懒得买衣服了,更别说帮别人挑衣服,这种事实在太为难他路某人了。
绘梨衣:“买衣服?”
她的生活起居一直有人照顾,或者说管理,像这种琐碎的事,从来不需要她自己费心思。
于是,两个从来没有逛过商场的人,破天荒的要一起逛街了。
“先生,您女朋友真漂亮,和您很般配。”商场的导购久违的可以真心的发出赞叹,“绘梨衣小姐穿什么衣服都很合适,不过我建议还是穿青春靓丽一点的,这样才显得有活力。”
绘梨衣沙沙的写着:Sakura,这套怎么样?
“好看是好看,但JK好像不太适合。”刚才的穿着巫女服的小巫女,只是换了一套衣服,就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日本除了女子高中生,正经人谁穿这个啊。”
在路明非的强烈要求下,导购满脸遗憾的给绘梨衣推荐其他的衣服:明明这个女孩穿JK一点也不违和,太可惜了。
最后,绘梨衣穿着牛仔裤、运动鞋,上身套着一件运动外衣,路明非打量了一下,又从货架上拿了一顶棒球帽戴在绘梨衣头上,因为绘梨衣的头发太长了,路明非的手在帽子上压了压。
路明非:“这样就好多了,一般不会有人注意到。”
似乎也是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绘梨衣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就好像,现在的她才是上杉绘梨衣,而不是那个上杉家家主、蛇岐八家最锋利的刀。
两个都不知道,路明非一句“不会有人注意”,让导购浮想联翩:看样子像是因为家里人不同意,选择和男朋友私奔的富家大小姐,年轻就是好啊。
“不引人注意的打扮是吗?”导购热情的为这两位‘私奔的年轻人’出谋划策,“打扮的太遮遮掩掩反而很可疑,绘梨衣小姐这气质,完全可以配一副太阳眼镜,只要显得落落大方一些,就会和刚进店时候的感觉完全不同。”
落落大方?落落?诺诺?
有了!
路明非掏出手机,拨通了凯撒的电话号码,“凯撒老大,你能不能让诺诺学姐来日本一趟?”
“???”凯撒刚准备质问路明非,为什么他拐走上杉家家主之前,都不和他们说一声,结果路明非这一句把他给整不会了,“你让诺诺过来做什么?”
路明非:“吸引一下视线,而且,凯撒老大,你就不好奇吗?从来没有来过日本的诺诺,为什么会和绘梨衣这么像?”
“你在说什么胡话?诺诺和上杉家家主怎么可能像?”凯撒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路明非:“老大你是欧洲人,和我们亚洲人的眼光不一样,我可以理解。”
凯撒:“……”
不好反驳,但确实没觉得上杉家家主和诺诺相似,除了都有一样红色的头发,都算是很出众的女孩,但是她们的性格截然相反,容貌也没有那么的相似。
路明非:“再说了,老大你不是还要在这里给诺诺学姐挑选符合当地风情的婚纱吗?肯定要让她过来试一试。”
凯撒:“好吧,你说服我了。”
挂了电话后,路明非也认真思考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凯撒为什么没有感觉,路明非却在看到绘梨衣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和诺诺有些像,不是容貌上的,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东西……
就这样,再导购的热情指导下,路明非和绘梨衣逛了一下午的商场,直到傍晚的时候,才乘着电车前往他们的目的地。
让路明非奇怪的是,蛇岐八家似乎真的没有找到绘梨衣,又或者他们已经找到了,只是对现在的情况比较放心,才没有出现。
可实际上……
“藤原信之介,加图索家族卧底在蛇岐八家的人,对吧?”
接受命令,带人寻找路明非和绘梨衣的,便是藤原信之介——一个和赫尔佐格一样,让人想将他凌迟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藤原信之介慢慢的后退,这个卖拉面的年轻人,给他一种很不妙,极其危险的感觉。
“你的言灵是时间零,不过,这并不能成为你从我面前逃走的资本。”年轻人没有停止手上拉面的动作,“这个故事,我不喜欢有人破坏,不论是这个世界的,还是其他世界的,都得死。”
说到“死”字的时候,年轻人抬头望天,像是看穿了这个世界,注视着其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