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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兄弟俩的恩怨众所周知,为了争夺家族的继承权,陈遇西故意造谣抹黑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大哥,并不是什么高明手段。

“简直太可恶了!”

柳唯露怒然地拍在了桌上。

不为别的,只因陈遇西做这件事的时候把秦舒拉下了水,现在全网都是对秦舒的谩骂和嘲讽。

之前没能把他揪出来,现在既然查到他身上,必须狠狠教训他一顿!

柳唯露激愤之中,耳畔传来褚序的声音,让她脸色顿时微僵。

只听褚序有些疑惑地叹道:“不知道云希有没有参与这件事情。”

云希?

夫妻俩面面相觑,默契地陷入了沉思。

褚云希说是嫁进陈家,其实是被赶出褚家的。

她现在是陈遇西的妻子,据说又怀了他的孩子。夫妻利益一致,这事儿,很可能就是俩人一起做的。

“云希以前就对秦舒针锋相对,这事儿只怕跟她脱不了关系。”褚序摇着头,难掩失望地说道。

柳唯露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心情有点复杂。

褚云希毕竟是他们一手带大的,曾经,也是把她当做亲女儿疼爱。

所以就算她犯下大错,两人也没舍得重罚。

本想着把她嫁到陈家,以后不通来往,这辈子也就互不相干的过去了。

没想到,现在又搞出这样的事情来。

夫妻俩各自沉默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褚序似乎下定了决心。

抬起头,深沉的双眸闪过一抹凌厉,“我们必须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不能让秦舒受委屈。”

“嗯。”

柳唯露微微点头,抬眸跟他对视,说道:“我们先确认云希有没有参与这件事。”

要是她也有份,那就不能只收拾陈遇西一个了!

……

褚云希做完流产手术出来,整个人都很疲惫虚弱。

留观之后,确定身体没有其他问题,

在kenney的搀扶下,两人往医院外走去。

正要上车。

“云希,你给我站住!”

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听到这声音,褚云希身体下意识地一僵,停住了脚步,然后神色有些复杂地转过头去。

只见褚序和柳唯露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快步走过来。

褚云希动了动唇,极力维持着脸上的镇定,心情却涌起了波澜。

同时,她心里也冒出了疑惑。

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直到褚序和柳唯露来到她面前,她才不得不收起心思,看着两人。

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曾经她喊他们爸、妈。

但现在……她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褚云希用一抹轻讽的笑,掩饰了尴尬,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们找我干嘛?”

看到她的反应,褚序和柳唯露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又很快恢复冷静。

褚序余光瞥了眼医院外来来往往的人,说道:“我们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去车里说。”

威严的语气,不容置喙。

褚云希以前在褚宅时,最敬畏的就是褚临沉和褚序,最听他们的话。

从小养成的习惯,没那么容易改正。

所以在褚序说完之后,她没有抗拒,跟着他们走向停在一旁的车子。

车门大开着。

上车时,kenney扶着她,关切说道:“你刚做完人流手术,慢点儿。”

人流手术?!

这四个字不轻不重,落在褚序和柳唯露两口子的耳朵里,却一瞬间惊起了惊涛骇浪。

两人几乎同时看向褚云希,异口同声:

“你把孩子打了?!”

夫妻俩刚才一直以为,她是来医院做常规孕期检查的。

这会儿才恍然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好看,有些苍白。

正是因为这个孩子,让陈遇西有机会顶替陈云致,成为陈氏的准继承人。

抛开别的不说,这个孩子的重要性显而易见,怎么会随便打掉?

这背后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褚序和柳唯露灼灼的目光紧盯着褚云希。

褚云希回避了两人的视线,不满地瞪了kenney一眼。

她总觉得,kenney刚才是故意说那句话的。

没得到褚云希肯定的答复,褚序目光沉了沉,透出一抹犀利,质疑道:“为什么要把孩子打掉?”

褚云希垂下眼睑,闷声说道:“孩子是我的,我想打掉就打掉了,跟你们没关系。”

听到这话,褚序和柳唯露同时皱了皱眉头。

Kenney轻拽了褚云希一下,对着她摇摇头。

既然要和褚氏合作,这样的态度肯定是不行的。

kenney想了想,转向褚序和柳唯露,妖娆精致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认真之色。

他好整以暇地说道:“褚总、褚夫人,您二位是特意为了网上那些舆论的事情来的吧?云希她不想解释太多,这件事还是我来说吧……”

褚云希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阻止,但在kenney坚持的目光下,只能无奈地把话咽了回去,选择沉默。

褚序和柳唯露听着kenney的讲述,神色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逐渐动容。

最后,夫妻俩复杂的目光落在一言不发的褚云希身上。

想不到在背后帮忙压下消息的,会是她……

……

这些天,秦舒和沈牧一直在研究治疗褚临沉的方法,最后却发现,果真应了沈牧一开始说的那句话。

“真的治不了么……”秦舒看着写满了治疗笔记的本子,满面忧愁。

褚临沉的性子越来越阴沉古怪,发狂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而且发狂状态下的他有明显得暴力倾向,不是伤人就是自虐,只能让人二十四小时看守着。

沈牧刚给褚临沉扎完了针。

一回头就看到秦舒脸上落寞的神色。

早听他的,趁早放弃多好。这小妮子啊,就是倔!

沈牧动了动唇,到底还是没忍心把这句话说出来。

他走到她身边,抬起布满皱纹的苍老手掌拍了拍她消瘦的肩膀,宽慰地说道:“别想太多,你不是还没打算放弃么?走,出去吃个饭透透气,闷在这屋子里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新的办法。”

秦舒有些疲惫地摇头,实在没胃口。

见状,沈牧顿觉索然无味,叹了口气,说道:“我去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

他大步离开了房间。

等他走后,秦舒又兀自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从低落的情绪里恢复过来。

沈老说得对,现在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秦舒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翻开了手里的本子。

正准备继续研究,突兀的手机铃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陌生号码?”

秦舒看着来电显示的一串数字,短暂的困惑之后,陡然想到什么。

她激动地接起,脱口而出道:“韩梦!”

电话那头传来并不陌生的幽幽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