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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第二次相恋 > 第207章 自认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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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回,我从郑琳佯的小院出来,满头大汗的疾步走了一阵儿,一路祷告,谁知还是倒霉体质发作,都到门口了还是迎面撞上了纪槟。

纪槟微微躬了躬身,我也点点头回礼。

“小姐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啊,我叫车来吧。”纪槟面无表情道。

“不用了,有人在外面等着。”我将手背后道。

谁知此话一出纪槟不仅没有走开,甚至还挑了挑眉:“哦?是么,我怎么看着外面梁先生几个都开着车走了,至今还没有回来呢。”

“啊?”我惊了一惊,但当着纪槟的面儿我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怪异。

毕竟在现在的情形来说,梁河是我的人,“解尘”也是。

“小姐要是信不过别人,不如我送小姐回去吧,小姐是要回家吗?”纪槟保持着基本的风度和礼貌,但我怎么看他都是蒙着一层迷雾在的。

老傅和郑琳佯肯定是隐瞒了我什么,他们在很久之前就做了策划,因为我虽然几次见纪槟的时候都是老傅在侧,好像只是他瞒着我什么,但梁森也有一次无意间撞破了,那可是郑琳佯瞒住了他,不关老傅的事,而且,也不可能是清云哥欺骗我什么,这整个家里只有我很少见到纪槟,我随便再问谁一句都有可能被拆穿。

我如果并非重生,老傅和郑琳佯布下的这个局一定可以隐瞒一辈子,只可惜他们不知道,我重生回来,虽然没有见过纪槟现在这个样貌,但我能辨认他的性格。

容貌是可以改变的,我在后面见到纪槟的那副小白脸样子应该就是他整容之后的样子,但我真的想不通他到底要做什么。

“对,我回家,劳烦解叔叔了。”我装作无事的点点头,想着就算真的有人想害我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随后纪槟便离开,没一会儿开了一辆车回来,又周到的下车替我开车门。

车行一半,眼看着纪槟没什么动静我才给梁河发消息:“你怎么走了?跑哪去了?我不跟你计较,但你想办法再回一趟小院,去给我找个身手好的人,我叫梁森把小院监控分布发过去,你叫那人想办法避开监控去药房把郑琳佯的药渣偷拿一点回来。”

梁河很快回复,我甚至还没来得及退出消息界面,迎面冲击而来的就是吓到手指颤抖的一句话:“啊?姐你在说什么啊?我没走啊,还在小院呢,解管家说你和郑夫人说话正兴起就让我们到后院边吃点东西边等啊。”

“谁说的?!”

“解管家啊。他不也是咱们的人嘛,我哥查清了底细才收进来的,我想着他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派了人看着你的,我就没再守着,姐,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攥紧了拳头,目光一点一点挪到后视镜,却正好撞上一双冷厉的双眼,我惊了一惊下意识的离开,心口扑通扑通的像是要跳出来,不自觉的抓紧了安全带,可也就是一瞬我才发觉,纪槟早不知道把车开到了哪里,这根本不是我回家的路,这都快走到郊区了!

我知道我已经被发现了,果然演技是需要磨练的,不然自己觉得再像在人家眼里都是漏洞百出,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发消息给梁河:

“别管药渣了,现在带着人立刻离开小院回公司找梁森,我给你发定位,你叫梁森带人来找我。”

消息刚刚发出,纪槟一脚刹车踩下去,安全带勒着小腹猛地一痛,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似的,可惜还没有喘息的功夫纪槟已经打开了身侧的车门,冷冷的说了一句:“下车。”

我只能听从,把手机藏在背后下去,而纪槟先是把后座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随后又自顾自的拿过我的包打开翻了一番,自始至终我都只能安安静静的在旁看着,不敢反驳一句。

纪槟是老傅的人,如果他想做什么、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老傅的命令,而我身后说是保护我的那些人也都是老傅安排的,上上下下都是一条心,所以我就算喊也没用,这片地方也不会再有别人来了,本就荒凉不说,公路也还没有完工,我走过这条路,这是高家承包修建的,高辛辞带我来看过,我知道最多再有两三公里前面就不许通过了,只能绕小路,所以一般情况是不会有人过来的。

这下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偏我倒霉体质又发作,破地方没信号,我的定位一直在转圈圈,始终发不到梁河那边。

我闭紧了双眼几乎认命似的,听着声音纪槟很快翻完了我的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后又回过头来看我,用着比较沙哑的嗓音说:“麻烦小姐翻找一下自己的外套和所有的衣服口袋,还有所有离开过视线的东西都要搜。”

“啊?”我先是愣了愣,一看纪槟扬了扬眉又赶紧照做,把外套脱下来送到他手里、再把所有口袋翻出来。

本以为会是空荡荡的一片,今早出门急,哪能想起来装什么东西,但忽然一个黑乎乎的小玩意却“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下,叮呤咣啷的落到纪槟脚边,我更傻了。

纪槟捡起来仔细瞧了瞧,顿时眉头紧皱,将其举到我眼前问:“小姐,这是你的东西吗?”

“不是我的……”我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纪槟叹了口气,从后备箱拿了个锤子出来,我刚要往后躲,谁知他却只是将那小东西往地下一扔砸碎了,甚至还在我惊讶的目光中不慌不忙的拿了小扫帚和小簸箕把垃圾收拾进一个塑料袋里。

这……还挺环保?

“这是窃听器,小院里混进了不干净的人,小姐这是让人摆了一道,下次还是要小心。”纪槟一面把东西重新放回了后备箱一面说。

我算是整个儿呆住了,这人不按套路出牌,简直是把我所有计划都打乱了。

纪槟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关上门后怔了好久,忽然又回过头来问我:“你看出我是谁来了吧?”

我:what???

他渐渐走近,我想退都没有地方,身后是万丈深渊,即使下面有条长河,我也不敢保证我跳下去之后还能活,只能抵在栏杆上抓紧了藏在外套手臂处的匕首。

“我是纪槟,就是你口中外号是‘右护法’的那个,只不过我觉着我应该比邵勤大一辈,毕竟我跟你爸爸是同岁的,论兄弟,而他比我们小了十几岁,还要管你爸爸叫师父,我感觉有点亏了。”纪槟说着,看向我时竟还有了欣慰加上疼爱的笑容。

事情好像真的不像我想象中的那般发展了,纪槟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害我的样子,我稍有松懈但又不能完全松下去。

“你分明不长这个样子,如果你是纪槟,那我先前见到的那个人是谁?”我鼓起勇气问,身体也站直了、紧盯着他脸上的每一次变化,“你和老傅、和郑琳佯,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

纪槟听到此处却莫名多了忧伤,刚扬起的笑容降下去,背过身冷静了好一会儿,可正当我想要看一眼手机上的信息有没有发出去时他又忽然回过身,同时还给了我个脑瓜崩:“臭丫头,这么多年没见了还是这么没礼貌,那是爸爸妈妈,怎么能直呼其名?还有,你要叫我叔叔。”

被这么一下我手机也掉到地下,可刚想去捡,纪槟已经先我一步了,本来还是笑嘻嘻的,无意间扫了一眼手机上的内容又瞪大了双眼,而后哭笑不得的把手机还给我。

“小姐,你不会是觉得我们当中谁想要害你吧?”纪槟说着,好似十分心痛的捂着心口摇了摇头:“傻姑娘,天下没有哪个父母会如此费尽心思的伤害自己的孩子的,虽说你妈妈平日里对你不大好,但那也是因为生病的问题,你可以怪她,但是你应该也是清楚的,你生病的时候也会控制不住情绪的伤害谁不是吗?再说了,你的爸爸可从来没有伤害过你。”

“那你为什么会变了容貌留在小院?而且小院中的每一个人都经过梁森的调查,你明明显示背景简单,而且也没有改名记录,如果你真的是纪叔叔,为什么要改掉名字?我之前见到的那个假扮你的人又是谁?”我在确保安全之后一通询问。

“小姐慢点说,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问题了。”纪槟轻笑笑,“我时间不多,如果出来太久,不是被外面的人发现就是被内鬼察觉,我就按照我的思路给你简单概述一下了。”

他一句话又抛出更多的问题:外面的人要找他,小院中还有内鬼,但此刻我也只能先耐心听着。

纪槟打开驾驶座车门拿了包东西出来递给我:“这是我这些天一点一点偷出来的、你妈妈的药渣,你应该是看出来有问题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但是这样也好,否则,我一个人又不能随时出门,所有通讯信息都被监视的情况下还真不好解决这件事情,还有,你得把你刚偷出来的药丸给我,我找机会扔回去,他们会有人检查药物的,如果查不到,不是你就是我,我们至少有一个要自爆身份,到时候打草惊蛇我们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小院有内鬼?”我闻了闻药物,确实是刚才郑琳佯吃过的没错。

“对,梁森是个很聪明的人,但他还年轻,经验不足,很多时候玩不过外头的一群老狐狸,我能被傅鸣瀛塞进来,自然也可以有别人派进卧底,乔禾儿,她听得见。”

“什么?!”我顿时眼睛瞪得碗底大,说话也成了结结巴巴的:“可、可梁森专门带人去给她检查过,她是天生耳鸣啊?”

刚说完这话我就想起来了,怪不得,郑琳佯当时盯她那么久,原来是早就发现了端倪但并没有告诉我。

“医院的证明也是可以改的。”纪槟轻松的像是在说一个玩笑,“再说了我的大小姐,你不是也改过小少爷的鉴定报告吗?所以你爸爸和侯文斌这些年相交不深的缘故不在于女人,而是信用问题,侯文斌是个很奸诈的商人,而且非常喜欢公报私仇,如今他们两个不拿刀互捅已经是同学多年最后的退步了。”

“那乔禾儿是谁派来的你知道吗?”我问。

纪槟摇了摇头:“不知道,范围太大了,我能看得出来她做事并不避讳我,所以她应该清楚我的底细,可清楚这些事的人又太多了,我一时没法确定,我的处境比她而言也困难的多,我不能暴露在众人面前,所以并不能寻找理由赶走她,否则她很有可能跑出去将我的消息暴露,到时候就麻烦了。”

“为什么你不能暴露?”我想了想又问:“为什么又有人要伤害郑……伤害我妈妈?她已经疯了,外面的人还想怎样?还有,她和我爸不是离婚了嘛,还派你过来保护她?”

“就算是离婚了,好歹十几年的夫妻情谊,他们两个还生了你,怎么可能断的一了百了嘛,再说了,你妈妈年轻时候为了生意上的事情得罪了很多人,其中有一半都是为了你爸爸出头,就算顾念着这番情意也不可能坐视不管的,再加上我也喜欢了你妈妈很多年了,我是自愿过来照看她的。”

我,黑人问号脸:“啥?!你喜欢我妈!”

“小祖宗你小声点儿!不然我静音包都防不住我手机了。”纪槟恨铁不成钢一般瞥了我一眼,而后又整理了思路重新开口:“感情之事以后再提,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我确实不是真正的纪槟,我原名是解尘,身份证明上你当然查不出我的问题,你之前看到的那个小白脸才是纪槟,他是我弟弟,从小身体不大好便不出来见人,但很久之前我们就互换了身份,所以你当我是纪槟也可以,我的身份也不是最大的问题,我躲起来是要避难,你认出我,应该是因为我们之前见过一面,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样貌不同,但你既然都发现了,你爸就不能怪我不瞒着了,毕竟我打个工差点儿丢了命也很难。”

“谁在追杀你啊?”

纪槟定了定,确保我不会被吓趴下之后才说:“你小叔,傅鸣延。”

“什么?!”

“我脸上的伤口就是当时留下的,你十三岁那年被他设计推下临江河,其实不是他良心发现了要救你上来,而是我恰巧同赵家人在附近的一艘船上谈生意,看到了你落河而傅鸣延又在不远处,他才作势将你拉起来,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谁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于是我抱起你就往医院跑,那时候也顾不得你会不会记住我了,我只记得你迷迷糊糊的看了我一眼。后来傅鸣延怕事情暴露,裴圳、再加上三房很多人便开始肆无忌惮的追杀我,直到你爸爸发现,言语间透露了他已经知道实情,最终至威胁,又把我调离国内他才稍稍停手,可如果被他知道我还没有离开的话,一定会再次动手的。”

我真不知道这是今天我第几回被吓得呼吸骤停了,只感觉脑子里面一团乱麻,逐渐都开始晕晕乎乎的。

“我弟弟的医院诊断已经下来了,骨癌晚期,他活不了多久了,等他死后我就会整容成他的样子、到时候再想办法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可以说我的时间并不多,在此期间我必须先想办法解决小院里内鬼的事情,还有那些变味的药物,你妈妈已经知道药里有问题了,但是她不让我告诉你爸爸,而且你爸爸如今也卷入一波危机,只怕也腾不出手来,时时,只剩你了,其他人并非骨血至亲我根本不敢相信!”

我顿时觉得肩上的担子千斤重,但也只能先喘两口气匀一匀,随后定下心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没有多难,你先查清这些药到底有什么问题,还有送进小院的药材是从哪儿来的,药方又是怎么被改变的。”纪槟一字一顿道。

“好。”我应下。

“时时,我能出来的时间不多,否则一定会被怀疑,你刚刚给梁森发了地址,看这时间他应该也马上就到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保重。”纪槟看了看时间急匆匆道,随后便赶忙上了车。

我微微躬身当做行礼,注视着纪槟的车一点点远去,直至变成一个小点又消失。

梁森早就来了,在纪槟远去后也走到我身后。

“刚都听见了吗?”我轻声问。

“听见了。”梁森抬了抬手,手机界面俨然是与我同频的传音界面,他叹了口气:“要去查药物吗?但是侯家现在只怕是不太能信了。”

“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你猜我要是把这件事情托付给侯向阳,他会不会告诉他爸爸?”

梁森回头看了看我轻笑说:“最近一段时间应该是不会了,老侯装样子装的其实也挺像的,侯老爷子和侯家小少主都深信不疑,那我叫人送过去?”

“不,先查纪槟。最近一段时间我找理由说你有事不在,你亲自去一趟国外柯益分公司,找到那个真正的‘纪槟’,查查他的病症还有他和解尘的关系,回来之后去赵家还有咱们总公司,找理由、查档案,找到当年那个和解尘谈生意的人,能证明小叔确实是被迫无奈才救起我,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对上,我们再考虑要不要帮解尘,这段时间我会想办法掺和小院给郑琳佯治病的事情的。梁森,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河河还小别让他太多涉及,至于其他人,我一个都不信,这些天你也看到了,我们的行动,甚至说出来的每一句话精确到每一个字都被人监视的一清二楚,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所以现在只有你亲自出手小心谨慎我才能相信。”我一字一顿认真道。

“你不相信解尘吗?他到底跟了傅董几十年,而且郑夫人自己吃着有问题的药物也相信他。”梁森点头之后又问。

我冷笑笑:“他自己跟我说的,不是血脉至亲,我凭什么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