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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第二次相恋 > 第391章 无花空折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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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回,我刚从三奶奶的院里出来,迎面就碰上江以南,笑意不达眼底,跟他说点话真是要把我魂都吓飘了,亏我想的也快,长呼一口气,面上还算不动声色。

“前面的事我倒是没问,有问题也不至于,人都是老傅在的时候选的,大概就是犯点懒,守门的在打扫祠堂,他们听见声音就以为是有人吧。”

“哦,这样啊。”江以南笑笑,抓着我的手莫名紧了些:“原来只是因为他们懒惰,不是因为、你骗我。”

最后三个字重了些,我怔了怔,他笑意倒也没消,再没说什么就把我往回带,晚饭安安稳稳的吃完,也只有熄了灯,两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的时候才能觉察出来,关灯之前他吃了两颗药,背着身,我抱也悄无声息,也难以视若无睹,终于到了人迷迷糊糊要闭眼的时候,怀抱里的身体一颤一颤的哭。

上一世他做林默读的时候并不爱哭,这一世却有更多的无奈,他不是懦弱,不是没本事,他是什么都不剩,只能哭了。

我起身搂着他,害怕被抛弃的人挣扎许久,还是退步选择抱了过来,我轻轻摩挲着他后背,此刻叹口气也只能说实话:“高辛辞来津海了。”

“我知道。”他说,吸了口气抹了把脸上,药效起了,情绪瞬间被压下去,整个人十分沉静:“时时,你不用担心我是不是在你身边安插了什么人,我没有监视你的意思,我是猜到的,这个世界上除了高辛辞你也没有什么魂牵梦萦还要瞒着我的存在了。”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他影响情绪。”我紧接着说,立刻又被他打断。

“我在乎的从来不是他,是你对他的态度!”他急切了些,手上都恨不得一起打动作:“我明白是非,懂得进退,时时,我知道商人利益为先,只要高辛辞在临江一天你和他就不会是永远的敌人,你们总要见面的,我也是,我只是不希望你瞒着我,你跟他在一起如果没有做什么错事,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对不起……”我沉下一口气道,哪怕心里真不觉得自己有错,面上也不愿意他再委屈,硬生生把自己心里的所谓“担忧”咽下。

自以为是的担忧并不能代替别人的想法,那不是真的爱恋,是绑架。

他连我的道歉也不乐意听,突然将我摁倒,衣服从肩膀处褪去,俯下身的一刻吓了我一跳,忍痛的准备都做好了,他却只是舔了舔我结痂的伤口,又在侧边重重的吸了一下。

“早就不疼了……”我双手环住他脖颈,瞧着他眼睛自然放软了语气:“都七八天了,你的呢?”

他摇了摇头没回答,手在我身上小虫一般游走着,不肯加深一点力道也不肯离开,像是担忧什么,咬着唇瓣还是深深吐出一口气:“我想抱抱你。”

“我是你老婆。”我极无奈说:“这你也要问?还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说着还起了点贪玩的心,勾了勾人下巴,顿时就像被火烧了似的烫。

谁料就这么害羞的一个人,说两嘴都不行,动手倒快,三下五除二身上凉飕飕的,咬着胸前的软肉,我没忍住哼了一声,下嘴还更重了,我又不能把人给推开,只好抓着身下的床单忍,他还不如直接咬我一口来的痛快,这都谁教他的,学的还挺快……

太久了我终于受不住,抵着他肩膀嘟囔了一句:“这是抱抱还是亲亲啊……”

“不可以吗?”某只发光的大白狐狸眨巴着十分无辜的大眼睛问。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可以可以……”我沉重着点着头,果然给人做老婆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我这人生还重来一次到了二十出头,怎么看这都还任重而道远啊。

但显然我这个自觉很辛苦的想法也不是为了让老天爷“怜悯”,派个人来打断我的好事……

“咚”“咚”“咚”卧室门被敲了三下,江以南被打断吓一跳一脑袋栽我肩窝上,封适之的声音随之响起:“傅惜时——你大外甥跟二十二表叔打起来了!你管不管啊?二奶奶三奶奶俩老太太睡觉呢困得起不来,小婶要带孩子没空,这个家现在官最大的就是你啦!”

“我们都结婚了他这魔咒怎么还没解开呢!阴魂不散啊!”江以南咬着牙攥着拳头,人都快哭了。

而我亦是欲哭无泪:“二十二表叔?我还有个二十二表叔?那都是叔叔辈的、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打架啊!还是跟我外甥,俩人差三辈了都、烦不烦啊!”

然而封适之听起来更无语一点:“你二十二表叔今年十七,原来九叔爷那一支的,他家辈分大岁数小,这个年龄段小孩叛逆期,很正常,反而是你那大外甥,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跟孩子计较。”

算这辈分关系我更头疼了,不由得拍了拍脑门,江以南被气的多了反而缓和,笑着刮了下我鼻子:“算了,他要是不弄这一下我都不习惯,而且、忍不住就想打破点什么约定。”

我知道他说的是婚礼前不同房的事,只是摆在明面上着实有点尴尬,我咳了咳,轻轻推开他披上衣服,扣个扣子能整出一副地老天荒的架势,封适之一嗓子又给我打破。

“所以你到底去不去啊!你不去我就叫林颂去了昂!不过他今天去山下父母家了,要是半夜返回来怎么着也得两个小时,我就先叫救护车等着吧,俩祖宗打爽了再说。”

“来啦!还打什么呀,明儿一早上论坛了再给人理由说我管理不善啊?”我怨气颇重,回头还不忘吻了吻江以南的唇瓣:“我很快就回来,还有……我没说不让你违反约定。”话一撂下转身就跑,开门正好撞见封适之幸灾乐祸的脸、十分欠揍的给我比了个“耶”。

“什么管理不善啊?那不是叫救护车了么,人没死就行。”监控精同志耸了耸肩,啊不对,不能叫监控精,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可惜再幽怨我也不得不跟人去了,现场确实十分……儿戏,我还以为打成什么样,不过是在比力气,俩人怼着对方肩膀弓着身子推,整张脸憋的通红,我来了也不撒手,封适之上去一人一脚就老实了,都不是小孩子了,旁边全是亲戚嗑着瓜子看热闹,他俩还真打上擂台了。

后续屈于封适之的拳头威严下,俩人识相的握手言和,根本不需要我了解什么全过程,俩人异口同声就说自己皮痒痒,但是刚刚那一脚已经够了,他俩不痒了,立马回去睡觉。

我突然觉得我根本没有来这里的必要,纯粹是封适之无聊,拖我出来看热闹。

可惜回小院后才明了,那哪是监控精啊?那是预言家!预言到我在屋里待着一定会倒霉!大善人呐给我带走了,偏我还是倒霉体质压过了老天爷的警告,回来早了,正好撞上高辛辞来了,在客厅跟江以南两相对峙。

问:当我和前前夫复婚了,前夫来找我,俩人撞上了,立马剑拔弩张,此事应该怎么选择?

A、让他俩打一架,谁赢了我听谁的。

b、上去劝架,他俩转头都生气,我直接腹背受敌。

c、当我没来过。

d、封适之照着我脑袋拍了一巴掌,问我说“那王八蛋怎么来了,你不去护着你老公?”我还他一拳头问他“哪个不是我老公”,并且已经被发现了,想跑都来不及。

我深吸一口气,还是出去挡在江以南前面,高辛辞似乎也无意争执,只是瞧见我难免失望又难堪,视线下移,眼神里又多了一大堆想说的话,我连忙遮住方才被咬下的吻痕。

“这么晚了,高董来傅家做什么?”我率先问。

高辛辞来不及回答就被江以南抢了先,轻轻从后揽着我肩膀微笑笑说:“高董是来借人的。”

“借人?”我偏过头十分疑惑。

“是啊,说是什么……走丢一个人,要搜山。”

这么大架势,我看看高辛辞身后那几个弄得灰头土脸的人确实不够,老宅下头这座山大的很,山路也陡也险,想找个人还真不容易,何况不熟悉路的人,高辛辞不会带着这么多兄弟胡闹,想来是大事了,我立刻端正,示意封适之去找人,另一边也不能少问高辛辞。

“你要找什么样的人?什么时候上山的?”

“一个男的,二十多岁,一米八往上,身形较瘦,穿着浅蓝色运动衣,照片我已经发给你了,两个小时前看定位刚上山,走上去的,没有交通工具,不在大路上,窜到树林里去了,他刚上去我就带人追,没找到,还走丢了不少人,山里没信号,联系不上。”高辛辞压下情绪说。

封适之带着李世荣和庄从信回来,算上老宅现在立刻能用的管事,满打满算也就一百多个人,搜山是肯定不够的,加上他们也不熟悉山路,高辛辞说人是进了树林的,管事们只认大路,进了山就全是无头苍蝇,我看着都头疼,江以南倒想了个好主意。

“李叔,庄叔,麻烦你们带着家里管事去山下庄子把二十岁上五十岁下的男性农户都叫来吧,他们每天在山上种植采摘,没有比他们更熟路的了。”他说罢就从后轻轻抱着我求夸似的。

“对啊,农户认路。”我如释重负,紧接着又交代:“你告诉他们,只要是出来帮忙的,不管租了多大土地,没抓到我免一个月租金,帮忙抓免半年,抓到的免三年!管事们积极的奖金我也翻倍,把人的照片给散下去,但也别闹太大了,小心山下的知道。”

“是。”李世荣庄从信应下离开。

江以南牵着我手,十分温和的抚了抚:“这种事情,没个上头的人在场估计再大的诱惑他们也不敢做,怕是什么坏事被推出去顶罪,你去看看吧。”

我眼瞅着高辛辞听见这话眼睛都快发光了,也怕江以南多想,连忙握住他手:“你跟我一起去吧。”

他却笑着把手抽回去,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不了,我身体不舒服,一天没睡了,脑袋沉得很,你去吧,之之不是陪你嘛。”

我回头瞥了眼,封适之抱着两手感觉莫名其妙,也有种被一个大老爷们叫他小名的不适感,好在当着外人面是没发作,他过来扯了扯我衣袖:“高辛辞上老宅也是废了时间的,事不宜迟快走吧,省的人跑了,我已经按他的说法和给的定位划好那个人可能在的区域了。”

“那我早点回来陪你。”我点点江以南手臂,他笑笑认了,我便跟着高辛辞离开。

一路上还算安稳,高辛辞没什么过激的行为,开车带我到半山腰停下,我从窗外看去,漫山遍野是农户的呼声和手电筒的光。

“你要找的到底是谁啊?这么大排场,他很有用?”我好奇问。

高辛辞嗯了一声,伸手解开我这边安全带、免得勒着我,同时回答:“覃喻跟他有多次转账记录,而且查到这个人经常在覃喻名下多处住宅居住,样貌也端正,原先是个健身教练,他应该是覃喻的情人,我是想从他嘴里套点话,到时候能给高仲悟添把火。”

“哦。”我应了声,心想高仲悟自诩是覃喻真爱,结果前些年被覃喻送到颖京混吃等死,想来怨气已经够冲天的,如今再让他看见覃喻有了新欢,只怕真会倒戈了。

“你今晚许给他们的所有经济利益,我事后会让左峤以现金转给你。”高辛辞忽然低沉着说。

我回头瞥他一眼,虽说按照法律还是伦理我们俩都没有任何关系了,可这种话还是让人觉得特别没意思,我叹了口气:“不用了,你也没少给我花钱,不差这点。”

“差的是487亿。”高辛辞接上,我回头看他,只觉十分讽刺,他扯着嘴角冷笑,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顿了顿又说:“是吗?”

“高辛辞我不缺钱,我就乐意给你花,我利用完你、把你甩了,这钱我花了当我还你人情,不可以吗?”

对面默然,保持着那个令人不适的笑看我,我心酸却也知道、我俩的感情走到现在已经没有弥补的空间了,所以不能退步。

我亦冷笑:“怎么、不够吗?你的感情就那么值钱吗?你不用那副样子看着我,我不欠你的,我们都是商人,商人利益为先,我拿四百多亿给你填窟窿,我们互利共赢难道不是很好吗?就像今天,我抛下你不管了吗?我不还是一个很靠谱的合作对象吗?”

“很靠谱的合作对象在感情上很不负责任,傅惜时,我现在才回过神来,怪不得我每次提复婚你都不搭话,要么就是搪塞过去,因为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负责,付出身体来讨我开心,哄我回来帮你对敌,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做生意了?付出这么大啊!你总是跟我谈利益、筹码,你有没有想过我想不想要这些?我需要你来给吗?威廉的事一完你说都不说一声翻脸就跟江以南领证,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根本没有!傅惜时,我们是夫妻,我们在一起满打满算九年了,你把我当丈夫还是甲方?!”

“高辛辞我们早就不是夫妻了,你忘了?我们离婚了。”

情绪渐渐激动,车里闷热起来,我低下头苦笑,眼泪不争气的掉,该有的总会有,我认了,咬着唇瓣下定决心,我拉过他直视我,三两下解开衬衣的扣子,自己给肩头上的衣服扯下去一节。

“生意做的高董不满意,我再赠送点给您、成吗?”我咬着牙一字一顿道:“要的是这个,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