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孔牧尘毫不犹豫的摇头说道：“不是下人，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监控拍下来的竟然是一只螳螂。”
文泉愕然的看向孔牧尘，“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孔牧尘笃定的点了点头，对此他根本就不可能出现任何的认知偏差。
“你也觉得奇怪对不对，但事实确实是这样。”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现在那个监控视频还在，后来经过高清修复之后能看的更加清楚，那就是一只螳螂，没有任何的问题。”
孔家人不是傻子，二十年前的监控画面放在现在就是一个非常渣的画质，并且那个时候的监控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
不过放着十年到二十年之后，用现在的技术他们可以做一个高清修复，故而之前的那种怀疑也就通通烟消云散了，那实打实的就是一只螳螂。
根本就不允许他们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但越是如此越感觉诡异，这二十年里孔梓涵的父亲没有一天放弃过打探各种各样的情报，从南到北，三教九流也好，登堂入室的那些也罢。
甚至包括那些耍猴卖艺的传承，只要能沾上边儿的，他就派人去查，可最后没有任何的结果。
说到这里孔牧尘再次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自己的家人受到了那种无法挽回的伤痛，他们还找不到仇人是谁。
而这个时候孔牧尘却没有留意到文群已经陷入到了那种深深的思索之中。
其实文泉开始也不认为自己那种想法符合实际，但听到是螳螂动的手，他就有九成的把握认定自己的猜想并不是不可能了。
现在文泉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会这种东西还会存在？
孔牧尘停止了讲述。总算留意到文泉的变化，下意识问道：“王帆，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文泉嘴角挑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妹妹应该被痋术所害，”
“什么东西？”孔牧尘满眼的不解，这个新的名词他很是陌生。
文泉也耐着性子解释道：“痋术来自于苗疆，你之前应该听说过蛊术吧？就是如同雷鸣帮主中的那种蛊毒一样的东西。”
孔牧尘毫不犹豫的点头，“这个自然听说过，我也听说蛊术的传承非常隐秘且复杂，但是这跟你说的痋术有什么关系吗？”
文泉很是直言不讳的说道：“当然有关系，对于苗疆的人来讲，他们的认知可能是痋术是蛊术的一个前身。”
“但只有少数蛊术古老传承之中的人才明白，所谓的蛊术不过是痋术一个特别小的分支而已，藤术更加的包罗万象，也更加的阴狠，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没有传承下来。”
“根据你的描述，那只螳螂除了用痋术操纵之外，应该不存在其他可能，最重要的是他还带着那种剧毒。”
如果只是操控螳螂本身，那有可能就是一个江湖术士，说白了玩纸人的都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无非就是弄个提线木偶，然后一番操作，伤了这么一个小女孩。
当然，能潜入到孔家也证明这人本事不小，不过现在从根本上问题并不在这里。
螳螂还带着毒，而且这种毒跟蛊毒很像，并且它能抑制本身脸部肌肉的细胞再生，在这个前提之下，文泉实在想不到其他答案。
而刚才他有那种表情，就是曾经他认定痋术原本已经消失了，就算有能运用的肯定也是一些皮毛。
可能用螳螂直接下毒的，那在痋术的领域上不说高深莫测，最起码也有很高的建树了。
文泉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忧色，这件事情可过去了二十年，如果这个是善用痋术的人没死的话，首先他的痋术境界会继续加深。
其次他也会把这一份阴毒的术法继续传承下去，那样危害只会越来越大。
孔牧尘目光闪烁间不由问道：“你的意思是痋术能操控某些生物帮助他们完成这个下毒的过程？”
文泉当即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螳螂只是表象的载体而已。”
孔牧尘一愣，毫不犹豫的问道：“那你为什么通过螳螂就能辨别出这是痋术，而不是蛊术呢？”
“很简单，就因为载体不同，蛊术能够操纵的虫子最大体积也就是指甲盖那么大，这已经是极限了，但同术文泉不同，他甚至已经跨越了物种，可以把很多生物培养成剧毒的傀儡。”
孔牧尘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无非就是载体变了，能有什么更严重的吗？”
文泉叹息了一声，对于这些一点概念没有的人他真的很头痛。
“我给你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吧，这就如同你家养的猎犬一样，就是那样体积的生物被培养成痋术的傀儡，那是不是就相当于一枚毒气弹？”
“而且绝大多数人都看不出异常，那当它爆开的时候会是什么后果？现在你明白我说的了吧？”
孔牧尘倒吸了一口凉气，万事就怕举这种鲜活的例子，他也当即就反应过来这东西到底有多么恐怖了。
但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只听文泉继续说道：“我说的还是宏观的蛊术，能操纵的最小昆虫也就是蚊子那么大。”
“可是痋术可以往微观去操控，他们虽然不能操控细菌那么大小的东西，但那些在十分之一毫米左右的虫子，他们可以操纵。”
“这就相当于你眼前刮过一缕灰尘，你觉得自己能分辨出那里边有没有夹带着被下了痋术的虫子吗？”
孔牧尘这时候已经感觉到背脊发凉，但他很快就愣住，忙问道：“既然痋术这么厉害？那为什么当初……”
他没敢再继续往下说，或许这个答案在他心中已经有了。
文泉自然知道他的要问什么，“你是不是想说为什么你们孔家只有你妹妹被攻击了？”
孔牧尘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很简单，我说的是痋术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