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牧尘这回也没有客气,想都没想直接说道:“那好啊,既然是合作,那你们马帮掌控的情报网是整个帝都数一数二的,干脆就由你们出手,我这次可以出钱将事情全权委托给你们。”
孔牧尘提出的是一种雇佣关系,他认为利用这样的方式既能把孔家摘出来,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这个算盘打的非常好,但文泉是不可能承接这种事情。
如果换做原来的马帮他们既然做走私,也会在帝都接受一些情报买卖,可是一旦涉及到过于敏感的事情,马帮就不会插手。
何况这次是涉及到的是亲王府,马帮之后就算不利用其他人展开报复,在文泉的帮助之下,他们一样可以一点一点的蚕食掉对方。
这就相当于温水煮青蛙,只要利用慢刀子拉肉的方式亲王府注定是走不远的。
何况这个势力在帝都原本就不受人待见,所以马帮可以利用的方式实在是太多了。
不一定非要指望孔家,这一点文泉非常明确,可是他也不责怪孔牧尘会有这种想法。
“再跟你强调一点,马帮不是我的,其次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的话,你可以跟雷帮主亲自去谈,看他是否接手这单买卖。”
孔牧尘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他知道一个人越强调什么,越是证明那这个答案肯定就是相悖的。
现在马帮至少在暗中一定会听从文泉的命令,这种事情他甚至不用过脑子去思考就可以确定。
孔牧尘自顾自的摇摇头,也不想跟对方继续掰扯这些没有用的了,此时脑中在认真想着文泉刚才提出的那个想法,利用自己的情报网络对亲王府进行监控,如果说那个施蛊术的人真的是亲王府的座上宾,那么早晚会露出马脚。
但想到这里孔牧尘的思维突然停滞,立马反应过来即便自己查到了这种苗头,怎么做到文泉所说的那种顺藤摸瓜地?
而就算摸到了所谓的痋术的使用者,他又如何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当年那位呢,难不成只是靠着严刑逼供?
既然痋术已经到了这种水平,他甚至抓住这个人都很费事,就更不用说其他的了。
想到此处,孔牧尘不由问道:“如果说我找到了那个人,我该如何确定他的身份,对于这种人严刑拷打应该是没用的吧。”
孔牧尘按照刚才文泉的形容,基本上已经有了自己的那种想象,能修习痋术的绝对是变态之中的变态。
这可参考之前听说过蛊术。
据说蛊术一旦到了一定境界,每天都要跟虫子待在一块儿。
蛊术都要如此,那就更不用说这种比它更厉害的痋术了。
文泉呵呵一笑,道:“你想的还挺远的,这样吧你先试着去找,如果你真的顺藤摸瓜找到了线索,随时可以告诉我。”
“既然咱们是互惠互利,那么只要你开出足够的价码,我自然可以帮你解决一些问题。”
文泉这前后说的话每每都在强调,两个人的关系无非就是摆在利益的角度之上,不过对此孔牧尘已经习惯了。
反倒现在他看到了更大的希望。
“如果我真的找到了那个人你有几成的把握找到最后的凶手?”
思索了片刻之后,文泉咧嘴笑道:“看运气吧,我现在也不敢保证。”
孔牧尘漠然无语,他再一次忍住那种强烈的想要动手的欲望。
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其实文泉刚才也是刻意开个玩笑,不过在这个层面好像孔牧尘没有一点点玩笑的意思。
看来他对于仇恨的执念还是流于表面,并没有真正的在心里扎根,可能也是因为自己的妹妹还活着的原因吧。
好在这时候他们已经到了,遥遥望去就是孔家的别墅区。
文泉抬头一看当即愣住,车子还在往前开,孔牧尘根本就没有看自家的门口,文泉这个时候刚想提问,孔牧尘也下意识的转过头。
一口烟没倒腾上来,差点把自己给呛过去,转瞬间,孔牧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看着远处门口站着的那两个人,目光之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孔牧尘下意识说道。
文泉嘴角也泛起了一抹苦笑,缓声开口问道:“我想这位应该就是你的父亲,现在孔家的家主孔志远吧?”
孔牧尘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脸上泛起的情绪全是苦涩的意味,可能换做一般人这个时候站在门口没有任何问题,偏偏他的父亲出现在了这里。
那么孔牧尘知道答案或许很明朗了,就是眼下的孔志远已经清楚了一切,自己和妹妹终究没有瞒住这些。
当然孔牧尘瞬间也释然了,就算他父亲将孔家大部分的权利都转移到了自己的手上,,可这却不证明孔志远真的成为了睁眼瞎。
整个帝都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孔志远第一时间就可以知道,更不用说孔家内部的情况了。
关于孔杰的事情,孔牧尘自作主张处理了,同时他也准备在今天找个合适的时间给自己父亲一个解释。
孔牧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毕竟孔杰在徐六弄的那个私人会所做的那些事情就足以让他死好几次了。
而他父亲终究也是个嫉恶如仇之人。
文泉似乎好像也想起了什么,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额头,然后抬眼说道:“那个私人会所我跟雷帮主说过了,想来他应该早就处理好了吧。”
这就是在刻意提醒孔牧尘,如果说孔杰那边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么孔牧尘需要做的就是往那个私人会所上推,同时现在徐六也没死,完全可以把这个人交出来解决所有的问题。
只是文泉虽然这么说,不过在心里却有另外一个答案,他不知道孔牧尘现在猜没猜到。
不曾想下一刻孔牧尘苦笑道:“我真正担心的根本就不是孔杰的情况,王帆,你也应该猜到了,为了一个旁支的人,我父亲是绝对不会在门口亲自迎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