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闻言面面相觑,而这所谓的九死还魂草,他们谁都没有听说过。
这些年来为了帮助自己的妹妹寻找可行的方式。
孔牧尘看过很多医书,也研究过很多中药材,即便如此,这种所谓的九死还魂草也不在他的认知之内。
文泉毫不意外继续说道:“你们没听说过很正常,关于这种药草,我一会儿再给你们解释。”
“说说具体的方法吧,也就是刮骨疗毒,你们都听说过吧?”
两人都下意识的点着头。
“如果有九死还魂草作为药引的情况之下,之后的治疗跟刮骨疗毒差不了些许。”
“用小刀一点一点把痋蛊给拔除就可以了。”
孔牧尘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忙说道:“医者到了你这个层级不就可以以气运刀了吗?”
“裹挟着自身的劲气拔毒不可以吗?”
文泉就恨这种不懂装懂的,要不然就是一知半解的,认为自己很懂医术,实则孔牧尘这种说法实在太过片面。
但凡他正统的学过几年中医,就不可能抱着这种思想,所谓的以气运针或者运刀都不是万能的。
特别是对于这种痋蛊更是如此。
根本不用文泉解释什么,通过对方那个仿若看白痴的眼神,孔牧尘知道自己刚才那个问题有些多余了,甚至是自作聪明。
这让孔牧尘很不好意思,连连摆手道:“还是你接着说吧。”
文泉并没有纠结,只是继续说道:“如果用真气强行干预的话,普通的伤口或许可以,要真是那样的话也不需要我了,你们去医院做个手术进行植皮就可以。”
“肌肉也可以填充,但现在毕竟不是那个情况,所谓的痋术也是以虫子作为载体,而这种虫子早就融入到她的伤口之内。”
“要不是这些年药物的抑制毒素早就已经扩散了。”
文泉反复强调这件事情,也是让他们明白自己说的第二种方案真的没有那么简单,而现在他说的也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如果对方知难而退,也省得文泉再继续说了。
孔牧尘看向自己的妹妹,结果孔梓涵眼中依旧是坚定的态度,她刚才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既然选择要趋近于完美,那这种痛苦都受不了,如何配得上完美两个字?
兄妹之间自然有这样的默契,只是通过这个眼神,孔牧尘就知道了妹妹的想法,随即叹息一声,并没有再继续说自己的想法。
也没有劝说自己的妹妹不要选择这条路。
孔牧尘面对孔梓涵的时候就是如此,基本不会干预自己妹妹做出的任何选择以及决定。
一切都尊重对方的想法。
文泉见状也明确自己似乎不需要再卖关子了。
“这还只是第一步,要利用的就是那种九死还魂草,它可以让肌肉再生,但熬过了这第一步之后,才是更加痛苦的。”
“七天的时间,你身体由内而外就好像有成千上百万只细小的虫子在爬一样,有很多在皮肤的表层却看不见摸不着。”
“白天你要忍受极致的痛,而晚上则反过来是那种钻心的痒,如果不控制自己去抓的话,皮肤会迅速的溃烂,这也是解这种疼苦必须付出的代价。”
如果说前面所谓的刮骨疗毒孔梓涵还可以平和的接受,甚至她的表情都没有出现任何的变化。
可是这连续七天七夜连痛带痒这种折磨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仅仅靠着想象就知道到底有多痛苦。
疼痛孔梓涵还可以忍受,但那种痒可能根本就不是靠着意志能够承受的范围,想着想着孔梓涵的背脊开始发凉。
她不禁试探着问道:“王大哥,你说的那种痛和痒是没有任何停滞吗?不给人喘息的时间?”
这是孔梓涵心中抱着一丝小小的希望,虽然她也知道这可能就是自己的幻想,既然文泉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并且之前也直言说希希望自己选择第一种。
这就说明即便这文泉自己看来,第二种治疗方案不仅仅是难以实现,而且多多少少有些惨无人道。
在文泉还没有回答孔梓涵这个问题的时候,孔牧尘当即插口道:“梓涵,虽然我不想干预你的选择,但是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情而遭这份罪。”
文泉暗暗点头,心说这正是自己想说的,二十年过去,孔梓涵顶着这张带着恐怖伤疤的脸活了那么长时间。
其实从本质上来讲她早就习惯了,不过作为外人自然不能说这样的话,但这种事情是潜移默化之间表现出来的,想来孔梓涵自己也明白。
既然能把这个伤疤换成一个小小的胎记,只是两寸长而已,为什么不做出那个选择呢?
文泉对此表示十分不理解,但后续看到孔梓涵的那份执拗之后,他也不想再劝说什么,反正一切看对方的选择就是了。
而就在这一刻,孔牧尘既然提出了异议,那么文泉也是想好人做到底的,赶忙顺水推舟补充道:“你刚才问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没有任何的缓解方式。”
“从我给你拔完毒之后,你这七天就要被捆在床上,无论你怎么挣扎都不会有人管你,甚至在这个过程之中你都会失去某些能力,虽然最后能恢复。”
“可一旦这种极致的痛苦到了一定程度的话,说不准真的会把人逼疯,我没有开玩笑,更没有吓唬你的意思。”
文泉的语气颇为郑重,他也想让对方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要轻易的做出那种选择或者尝试。
而孔牧尘这个时候也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他妹妹从小就很有主见,任何事情都是如此,孔家人都庆幸孔梓涵没有因为自己的伤疤导致心里逐渐的扭曲,从而伤害别人。
这可能也是孔志远如此心疼这个女儿得另外一个原因,懂事的孩子就是招人心疼,特别还是有了这样的遭遇。
孔梓涵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只是沉默了持续了十几秒钟,她就想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