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谁也没法说她什么,毕竟背负着这样的痛苦活了二十年的只有她自己。
即便是至亲对于她的选择也没有任何的资格干预。
孔牧尘不住的摇头,似乎还想抓住最后一根能够挽回孔梓涵心意的稻草。
“王帆,你说的那种方案还要找草药,虽然你没有具体介绍那个草药的情况,但通过你刚才的话茬,我也可以认定那种东西应该不太好弄。”
“所以能不能先用第一套方案 , 然后等找到草药我们再用第二种治疗方式。”
文泉哑然失笑,这一次就连孔梓涵的情绪也发生了些许的变化,先行将这个丑陋的伤疤掩盖掉,然后变成胎记之后越发的趋向完美,这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或许他们一开始也都走进了误区,没有想到这点,孔牧尘也是想一劳永逸,却不曾想过到了如此尴尬的境地。
“想法是好的,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绝对不行,一旦我改良的药膏介入到伤口上之后,那就算是彻底改变了伤口的本质,而后那种九死还魂草就没有任何作用了,所以你们只能用其中一种办法。”
孔梓涵表情并没有变化,刚才虽然闪过了那种期待的情绪,可很快她想明白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以文泉刚才说话的方式就应该明白,这两者绝对不可能兼顾。
可孔牧尘却是瞬间呆住了,原本他的这种想法就是缓兵之计,用完第一种方法之后,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九死还魂草了。
到时候孔梓涵自然也就会放弃那种危险的方式。
不曾想现在自己反倒有点弄巧成拙的意思,更加坚定了自己妹妹心中的想法。
孔牧尘这个后悔呀,心说还不如直接拖延时间,最起码这件事情要跟他父亲商量一下。
这个时候孔牧尘才想起孔志远刚才临走的时候说的话,就算连自己的父亲都改变不了孔梓涵的决定,但必须告诉对方。
所以孔牧尘立刻给小环使个眼色,后者也立马会意,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插话,毕竟作为侍女还是要讲规矩的。
如果私下里只是主仆二人,那她自然可以畅所欲言。
不过小环心中也不倾向于自家小姐使用那种危险的方式,她觉得只要能让伤疤彻底消失,留下胎记,好像也没什么。
同时也认定今天文泉肯定不会出手,所以等到晚上就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小环准备好好劝劝孔梓涵。
现在大少爷的这个眼神儿小环知道该做什么,赶忙找了个借口跑了出去。
而孔梓涵虽说也猜到了小环的意图,但她就没有在意,反正这件事情终究瞒不住,那就索性先让自己的父亲知道也挺好。
不过有一个信念在孔梓涵心中是从来不会改变的,就是即便她的父亲真的劝自己放弃那种方式,她也不会同意。
小环走后,孔梓涵还是用那种热切的目光看着文泉。
“王大哥,你还是具体说说那种草药的情况吧?”
文泉耸了耸肩,虽然满心的无奈,但既然话已至此,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这种九死还魂草传说在先秦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当然可能在大多数人的认知之中那仅仅是个传说,而在野史之中记载它生长在昆仑山的山脚之下。”
“当然我说的昆仑不是现在的昆仑,而是上古的龙脉昆仑,这其中甚至涉及到了神话人物王母的传说。”
文泉越说越不着边际,这对儿兄妹面面相觑之间孔梓涵眉头皱的很深,但是原本皱眉的孔牧尘眉头却不自觉的将眉头舒展开来。
连王母都扯出来了,那这种九死还魂草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
既然如此孔牧尘也可以把之前自己所有的担忧全都收敛回去,因为这种草药注定是找不到的。
其实孔牧尘还是走进了一个自己设立的思维误区里边儿,如果真的想替孔梓涵作出决定,他完全可以给文泉使眼色,让其把第二种方法直接做出一个不好的判定。
或者说干脆告诉他们这种药引虽然存在,但现在已经失传,这都没有任何问题。
到那个时候孔牧尘就可以真的把心放到肚子里了,但此时不知道他是有所顾忌,还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但凡他能在了解文泉一些就应该清楚,只要文泉能将这种方法说出来,就一定有迹可循,虽然难度很大,但却不代表不可能。
孔牧尘淡然一笑,“王帆说这么半天,搞得这么热闹,合着你就是开个玩笑,既然这东西是传说,那肯定找不到了,什么王母昆仑的,一会儿你是不是连封神榜都扯出来了?”
明显他是想用这种玩笑的形式直接把这个话题给岔过去,然后让文泉直接用第一种方式在今天就解决所有的问题。
这样对孔牧尘来讲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步到位。
可文泉当即摇了摇头,“其实你这种说法后面是对的,类似封神这样的传说或许你们认为不存在,但只不过是小说里写的太过夸张而已,这些事情咱们先不聊。”
“我想说的是这株药草本身,之所以用传说这个概念也是让你们意识到这种九死还魂草到底有多么的稀有。”
“不过现在还是有机会找到的。”
此言一出,孔牧尘的面色瞬间就垮了下来,而孔梓涵恰恰相反,脸上再次闪过那种兴奋的神色,忙问道:“王大哥,你就别再卖关子了,直接说吧,我们到底去哪里寻找这种草药?”
孔牧尘这一次终于忍不住了,没等文泉说话,他当即怒道:“好了梓涵,我是尊重你的想法,尊重你的意见。”
“但是你想没想过,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们该怎么办?父亲该怎么办?父亲那么大的年纪了,你就想让他这么提心吊胆的?”
孔梓涵目光瞬间暗淡下来,低着头手搓弄着自己的袖口,这时她感觉到的不是委屈,反倒是有几分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