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文泉的语气顿住了，而孔牧尘倒是很会举一反三，毫不犹豫的说道：“要么就是你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李明诚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准是有其他想法。”
文泉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不过这些说法却没有让孔牧尘豁然开朗，他思索了半天之后还是问道：“王帆，你总说其他想法，那能是什么呢？即便他再怎么疯狂应该也明白自己快要死了，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不是真想剑走偏锋吧？”
文泉淡然一笑，看了看周围，其实他并不想在这里讨论这个话题，而之前两人也形成了那样的默契，不过孔牧尘眼下问出这种问题，也是因为打心底里的那种好奇，他实在不明白对方的出发点到底在哪里。
何况这件事情到了今天这种地步总要给予自己一个解释，孔牧尘来到港岛，不过就是为了九死还魂草，偏偏这些事情好像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而孔牧尘并不是无法容忍失败或者说失败之后他还有其他方式拿到九死还魂草。
他最无法容忍的是一切都蒙在鼓里，要不是这一件事情是由文泉带头的，可能换作另外一个人，孔牧尘早就怀疑对方是在故弄玄虚了，但现在因为文泉的关系，所以他没有这样的胆量怀疑，不过不怀疑并不代表不好奇。
信任也不代表着对于那些事情本身没有求知欲，好奇心是每个人都有的这种本能无法抑制，甚至只会越来越强烈，如果说文泉再不给自己设定一个边框的情况之下，那么孔牧尘仍旧会胡思乱想。
他认为自己既然都这么问了，而且还是在这个场合下，那么就说明心中已经难以抑制那种疑惑的心情了，那么文泉或多或少应该给自己点明一个方向。
没想到下一刻文泉叹息了一声，喝了一口手中的香槟，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至少关于这件事情文泉选择了沉默之前，他的心里就已经暗暗思忖，有些事情自然是百分之百不希望发生的，关键就在于即便这些事情真的发生了，在之前做出相应的预判，文泉可以帮助少数人规避掉一定的风险，但绝对不是全部。
更最重要的是，要是对方真的能想到这一点的情况之下，那么即便是文泉自己也没办法提前五六步想明白这一切。
因为那些征兆只有在将要发生的时候才能显出苗头来，文泉能比不明所以的人反应快一两步，在这一次就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即便文泉什么都不做，他个人的性命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可退一万步讲，既然跟孔家合作，那么他就有义务保住手底下这些人，以积雷小虎这些他通通不能放下，否则以后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谁还敢跟着自己或者说跟他建立合作，那不就成了天方夜谭了吗？
但归根结底文泉在心里还是告诉自己那句话，这些事情不希望发生，而且最好永远都不要发生，但事实是想归想，现实能给自己多少空间这个答案在文泉的认知之中并不乐观，这就像眼下在孔牧尘看来，文泉确实有点故弄玄虚的嫌疑。
但他也确定对方不是江湖骗子，这所谓的故弄玄虚一定有对方的道理，所以孔牧尘并没有再继续追问，而且他也不想让气氛继续尴尬下去，所以下一刻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转化了话题，问道：“现在我们该做什么？离开还是继续观望？”
这个问题对于两个人来讲同样重要，来参加酒会的目的是为了打探到有用的情报，毕竟后天拍卖会就要开始了，而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搞不清拍卖会的地点，这也跟苏富比平时办事的风格完全不同，不过今年苏富比特意卖个关子，也算是在之前给了所有人交代。
苏富比告诉众人，这就是他们给出的相应的答案，以这样的方式去做这场拍卖会，给拍卖会本身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说不准有更好的效果，但这种说法传出去之后很多人是嗤之以鼻的。
但凡明眼人都非常清楚那所谓的神秘面纱为什么不蒙在拍品上或者包一半露一半，只做一些噱头，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声望变得更高，仅仅是一个地点，在这个方面做文章好像意义并不大。
但也有人认为既然大多数人都能看明白的一个道理，苏富比还要带着这种执着做下去，那么就说明这个拍卖的地点相对来讲非常重要，苏富比是经过精心挑选的，看到了这一点之后，他们心中也带着那种热切的希望认定这一次绝对会大开眼界。
虽说苏富比本身邀请的都是贵宾中的贵宾，这些人的资产就没有低于百亿身家的，但知名拍卖行这种组织是全世界见过世面最多的，也是见过宝物最多的，就算是这些富商来到知名的拍卖会，在很多形式上也算是开了眼界，这跟财富无关，他们不可能如同苏富比一样，满世界的淘弄的一些宝贝。
甚至苏富比还会用一些灰色的方式去弄这些东西，只不过他们掩饰的非常好，而且这些事情也不足为外人道也，相对来讲，面对这些大客户，即便知道了这些东西的来路并不是特别干净的情况之下，也会争相给他们做掩饰。
这就是拍卖行做大之后最大的优势，而反观当下孔牧尘来到这里，自然是以文泉为主导，还有就是在之前文泉已经提醒过他不要太过着急，虽说孔牧尘并没有直接表态，就被文泉紧接着的问题给岔了过去。
不过孔牧尘也能看出来文泉是刻意的在给自己留这面子，不希望把所有的一切都挑明了，对此孔牧尘只能是在心里暗暗表达感激，同时认定文泉的情商确实很高，他会在很多种情况之下给自己的合作伙伴留足了面子。
而且还是能让人抓住痕迹的，这一点十分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