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孔牧尘是认可的,这也正如同一开始他们策划的方案一样,但他不明白为什么文泉会提出第一种方案,难不成是认为自己胆怯了?
那样的话孔牧尘可真的就要挑理了,虽然他跟文泉认识的时间不长,也谈不上是什么惺惺相惜,可是最起码文泉这样能够洞察一切的人看其他人绝对也很准,故而应该能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在盟友面前他是绝对不会胆怯的,何况这一次归根结底还是帮助他的妹妹去解决相应的问题,如果说连他都胆怯了,那么以后该怎么见人呢?
这事情传出去他的帝都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形成的威望恐怕会就此付之东流。
而文泉自然看出了这些,所以下一刻他说道:“你先别着急反驳我,如果你选择第一种的话,可以提前回去做出安排,我现在有九成的把握认定这一次的事件不仅仅是李明诚一个人挑起的。”
孔牧尘双目圆睁,“你为什么这么想?难不成还有人能操控李明诚吗?”
文泉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点头道:“有,而且这种可能性还很大,现在我没法跟你解释,我就大概跟你说一下吧,首先李明诚早就该死了,而他能活到现在可能源于一些上古记载的方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传承来自于一些隐秘的宗门之中,当然这种概念你只需要知道就可以了,不需要详细了解,而后他到了九十多岁,所面临的就是器官衰竭,这一点信息我们知道的是对的,但他还想活着,并且之前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他不能就此罢休。”
越听越糊涂,孔牧尘不禁插口道:“代价?你指的代价是什么?”
文泉摇了摇头笑道:“你不会真的认为孔家第四代人除了那个莫妮卡全都夭折,这件事情真的是个巧合吧。”
孔牧尘咽了口唾沫,他好像意识到了文泉要说什么,但本能促使着他不敢相信,下一刻,他试探着理解道:“王,帆你不会是想说他付出的代价就是李家第四代所有人的命吧?”
文泉摊开手很是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还不仅如此,这只是我们看到的,李家很多旁支第四代,包括第三代人说不准都已经遭殃了,包括他的那些远房亲戚,但凡带点血脉关系的,恐怕早就已经遭到毒手了。”
孔牧尘闭上眼睛用手敲了敲脑袋,然后再睁开,“但我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用呢?”
文泉摆了摆手,“你不需要知道具体的,我只告诉你有这么一种上古遗存的方式,能够利用这种方法续命或者说改命,这就像昙花一样,谁都知道昙花绽放的时间只有一夜,但利用这种方式能让昙花继续绽放,可付出的代价却无比惨重,现在你懂了吧?”
并没有再深说,只是给对方简单的打了个比方,孔牧尘不是傻子,第一时间就能理解的很到位了。
而孔牧尘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一切早就已经超出他的认知,甚至他感觉自己被震惊的三观尽碎,所谓虎毒还不食子呢,即便帝都那些世家总是在嘴里念叨着,什么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可归根结底那只是一种说法,要是这个李明诚真的有那样的方式,杀掉自己旁支脉络的那些远房亲戚也就罢了。
他连自己直系的子孙都不放过。
“这个李明诚还留下一个莫妮卡,难不成是良心未泯吗?”
文泉听到这句话直接被逗笑了,“你还是不理解啊老孔,什么狗屁的良心未泯,这一次靠着以前的方式已经没办法让他继续活下去了,所以杀掉莫妮卡一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他也不会放过这个曾孙女,莫妮卡就相当于我治疗你妹妹的那株九死还魂草,并且在很久之前李明诚已经开始做这种准备了。”
孔牧尘惊愕不已,“你是说他这个是说掌上明珠的曾孙女,就是个药引子?”
“没错,从出生的时候他就是那位药引子,这个命运从来都不会改变,也挣脱不了,只是现在莫妮卡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些,她还一心为自己太爷爷的病不断的奔波。”
话基本上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文泉最后强调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并且他也不想让这些事情发生,不过这却没有减轻孔牧尘的惊讶,他太了解文泉是什么人了,对方能有这样的猜测,那么这一切基本上就是八九不离十,甚至可以板上钉钉认定有些事情就是必然会发生的。
三个多小时之后,雷小虎开着车,几人到了屯门码头。
几个小时之前,文泉刚从这里离开,现在又回来,不过文泉知道很可能这一趟游轮之行就能伴随着所有一切的尘埃落定,甚至在出发之前的十分钟,他已经联系了北海。
现在北海那边的势力已经有九成倾巢而出,前往帝都。
他没有跟孔牧尘解释太多,等一切开始的时候再让孔家做出反应就可以了,只要现在孔牧尘还能联系上孔志远就行。
甚至说哪怕联系不上,只要孔志远到时候看到相应的苗头,并且林琅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那么后续帝都那边的事情就不需要他处理了,只要把港岛这边的事情平息掉,那么两个战场的格局从此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时候文泉也会一劳永逸。
当然文泉还是要强调这一切仅仅是他的怀疑,之所以在心中反复告诉自己这一点,反而是想利用这样的方式让所有的事情变成顺理成章,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而文泉也从担心那些事情发生变成了期待,所以心态自然就发生了改变。
孔牧尘终究还是跟着文泉,他选择了前者,两人相视一笑共同走向了登船的地方,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对方的车子停在另一边,而这个人是从阴影之中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