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歇班期间,纪棠没有将手机静音的习惯。
听着猝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纪棠将刚从盒子里扒拉出来的两个又大又红的荔枝放在了苏宛辞手里,
起身去对面沙发上拿手机。
瞥见她起来,陆屿扣着苏宛辞的腰,柔声对她道:
“宝贝儿,往那边坐一点。”
苏宛辞不明所以。
但仍是往右挪了挪。
陆屿找准时机,在苏宛辞起身的刹那,扶着她腰肢的手掌用了些力,直接带着她坐到了右边沙发的尽头。
而此时看着手机屏幕上大咧咧的‘陆屿’两个字,纪棠一言难尽的转头看向始作俑者。
尤其当她看到陆屿带着苏宛辞贴着沙发的右边缘坐的时候,纪棠更是无语。
她随手划下挂断键。
看着自己的位置被霸占,咬牙切齿道:
“陆屿!你幼不幼稚?!”
她一个女人,还能和他抢老婆吗?
他用得着处处防着她?!
陆屿并未接她这茬,反而揪着她方才的称呼说道:
“纪小姐,我老婆和你不熟,你直接喊‘陆太太’就行,别喊那么亲热。”
沈铭贺、程逸舟几人迅速抓住一个关键词:‘亲热’。
纪棠吸了口气,在旁边的一个沙发上坐下,瞥见苏宛辞同样无奈的神色,咬牙说道:
“我就喜欢喊‘晚晚’,堂堂陆少还能管得住别人的自由发言权不成?”
“还有,”她语气不停,“我们家晚晚是嫁给你了,不是卖给你了,你一个做丈夫的,有什么资格阻止她交朋友?”
陆屿凉凉撇了她一眼,“就你这样的朋友?”
纪棠被他眼神刺的一噎。
又听得这狗男人紧接着道:
“我老婆没有进娱乐圈的打算,像纪小姐这种见多识广的朋友,不交也罢。”
“陆屿!!”
纪棠猛地站起来。
怒瞪着神色云淡风轻的男人。
见状,苏宛辞直接将剥好的一颗荔枝塞进了陆屿嘴里。
“多吃少说话!”
随后苏宛辞挑了几个大个头的荔枝递给纪棠,“这几个看起来不错,纪小姐尝尝。”
纪棠接过来,愤恨咬进了嘴里。
纪棠对陆屿这个妻奴独占老婆的行为早已习惯,她只是看不惯这狗男人连女人的醋都吃,这才刺了他几句。
过了会儿程逸舟看向陆屿和苏宛辞问了句:
“你们这都结婚三个月了,陆屿,你什么时候补给我们苏医生一场婚礼?”
陆屿看向苏宛辞,眼底尽是宠溺和缱绻,他含笑道:
“应该说我老婆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婚礼?”
一句话,将两人这段婚姻中的地位显露无遗。
苏宛辞看向陆屿,弯唇回道:
“不如等来年春天?等气温回升一些,再办?”
“好,听老婆的。”
其余几人:妻奴!
真特么是开了眼界了。
尤其沈铭贺和周牧两个,不像程逸舟天天在华林医院被塞狗粮,早已习惯了陆屿抱着自己老婆腻歪的场面。
周牧和沈铭贺算是第一次真正的见识到陆屿和苏宛辞之间私下里的相处。
只觉得空气中全特么是粉红泡泡,
桌上这一大桌子的零食和水果,似乎都变成了一盆又一盆的狗粮,直塞的他们打嗝。
而陆屿似乎也不避讳他们看到他和苏宛辞之间的相处模式。
他爱苏宛辞,那么他就愿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宠她爱她,她苏宛辞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是他护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儿。
任何人,都没资格轻视她、怠慢她。
其实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从领证开始,陆屿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宠着、护着苏宛辞。
在不敢让她知道他的感情和心意之前,他只敢在暗中护着她,只敢用陆太太这层身份,对外宣城她是他陆屿的人。
在表明心意后,陆屿所有的心思和行为都完全不再隐藏,哪怕在外面或者媒体前,他也从未有过任何收敛。
用陆屿的话来说,他的偏爱和日常中的秀恩爱,便是对他的小姑娘最好的保护。
陆家女主人的身份或许能让外人忌惮她,
但他本人身体力行的维护和陆父陆母公开的护短和偏爱,则是能让所有人对他的小姑娘由衷的敬畏和尊敬。
周牧身为万影娱乐的cEo兼纪棠的‘直属上司’,几人讨论了一会儿纪棠最近正在拍的戏。
陆屿漫不经心的听着,手中剥着荔枝,娱乐圈的事苏宛辞懂得不多,只偶尔参与几句。
将嫩白色的果肉剥出来,陆屿递到苏宛辞唇边,“宝宝,张嘴。”
程逸舟啧叹着瞅了眼窗外的天:“今日风和日丽。”
周牧无缝衔接的跟了句:“易消化。”
沈铭贺总结:“适合吃狗粮。”
憋笑的纪棠:“……!”
苏宛辞咳了声,起身往外走:“我去个洗手间。”
某只黏妻奴紧跟着站起来,搂着苏宛辞一步不停往外走:“正好,我也去。”
看着两人的身影,程逸舟压着嗓中的笑,提醒:
“陆哥,记得男女洗手间是分开的。”
陆屿出门前回眸冷睨他一眼。
随后包厢门很快关上。
周牧叹道:“这‘情场浪子’,终究是栽在‘人间仙子’身上了。”
纪棠侧他,“人家那‘情场浪子’只是徒有虚名,咱们陆少为了小晚晚洁身自爱这么多年,你们少来污蔑人家的清白。”
听着这话,周牧忽而看向纪棠,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
“你和陆屿之间的挡箭牌关系解除,你家那老佛爷不催你相亲了?”
周牧这话话音刚落,纪棠手机铃声冷不丁响起。
瞥了眼屏幕,正好是她家那老佛爷。
纪棠幽怨地瞪了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周牧,朝他伸出一个大拇指,凉声夸道:
“不愧是开过光的嘴,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