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辞将定位发给了谢砚铭。
那边回复一个‘收到’的表情。
正要退出微信页面,“叮咚”一声,进来一条叶羽柠的消息。
【晚晚,昨天不是情人节嘛,我这几天一直出差耽误了节日,我大约还有半个小时到华南医院,你待会下来一趟,我给你带了很多东西.jpg】
紧接着还进来几张图片,上面都是一些礼物包装。
苏宛辞回了个‘期待’的表情。
回完后,算着时间,将近在过去二十五分钟的时候,微信上再次进来一条叶羽柠的消息。
【晚晚,我到了,你下来吧。】
【好,来了。】
苏宛辞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吃饭回来的程逸舟。
看到苏宛辞,他热情挥爪子,“苏医生,这是去哪?”
苏宛辞弯唇,“下去见个朋友。”
程逸舟眼眸一动,回道:“好,不用着急,如果回不来,待会你的班我来顶。”
“下去一趟马上上来,用不了太久。”说着,苏宛辞看了眼时间,随口道:“两点之前能上来。”
***
楼下。
停车场。
苏宛辞在周围看了一圈,最后在距离出口最近的边上看到了叶羽柠常开的那辆车的车屁股。
她走过去,刚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正想说:今天屁股怎么这么沉得住?出差累到了?
这话还没出口,她矮了矮身子,去看主驾上的叶羽柠。
然而不等她看清,车内忽然伸出一只大掌,迅速拽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拽上了车。
苏宛辞心头一跳。
猛地察觉到不对劲。
然而此时车门已经被锁上。
并且车子快速发动,从最近的出口离开了华南医院。
看着主驾上的男人,苏宛辞眉心瞬间拧紧。
“傅景洲?怎么是你?柠柠呢?”
傅景洲脚下油门越踩越深,抽空偏头看了她一眼。
“她不会有事,小辞,你乖一点,别乱动。”
有之前的经历在,苏宛辞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快速拿出手机,想给陆屿安排在她身边的保镖打电话。
然而拨出号码后,竟然发现根本没有信号。
对于她用手机打电话这件事,傅景洲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但他没有阻拦她,因为这车里,有信号屏蔽仪。
“想打给谁?”淡漠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压不住的冷意,“陆屿么?”
车子不知要驶向哪里,东拐西绕的,渐渐拐去了一个狭窄的人少小路。
傅景洲猛地踩下刹车。
苏宛辞没有系安全带,这么突然刹车,她惯性的往前扑。
然而就在即将撞到头的下一刻,傅景洲忽而将她稳稳抱在了怀里。
像是濒死之人终于得到了最后的一点希望,他控制不住的将她越抱越紧。
“小辞,他不会来的。”
他声音偏执,“他现在还在国外,怎么可能赶得过来呢。”
傅景洲冰凉的指尖慢慢摩挲着她带着鲜明恨意的颊侧,忍住想要遮住她眼睛的冲动。
她的这种眼神,让他心脏那里密密麻麻的疼。
但他面上没有任何情绪。
只说道:
“小辞,你乖一点,我带你离开,我们离开这里,这辈子,再也不回来。”
苏宛辞猛地拍掉他的手,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
“傅景洲,你疯够了没有?!”
“没有!”他眼底闪过一抹猩红,被她的力道打的脸偏向一旁,但是下一秒,他突然箍住她肩膀,执拗地让她看着他。
“苏宛辞,你本来就是我的,这一辈子,你该属于我!凭什么和他结婚生子?!”
冷沉的声音,仿佛裹夹着寒冰,让人胆颤。
可接下来,他语气又倏然放缓。
像是终于意识到,他会吓到她。
会吓到他的小姑娘。
“小辞,我们过回属于我们的生活,回去属于我们的地方,这个湘城,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傅景洲声音变轻不少,可他的手却死死攥着苏宛辞的手腕,不让她挣动分毫。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
“小辞,你忘了吗?我们的家在国外,是我陪着你一块在国外长大,这里,只是一个陌生的城市而已,我现在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
说完,他打开了车门。
但在下车之前,不忘把苏宛辞的手机夺了过来。
下一刻,他快步来到副驾。
对面已经停好了一辆黑色的车。
邢航将车门打开,站在一旁。
傅景洲抓着苏宛辞,强行将她拽进了邢航开来的那辆车里。
这个过程中,苏宛辞遮掩住动作,一直在按婚戒上的小枢纽。
在华南医院被傅景洲拽上车的那一刻,苏宛辞就摁下了它,但或许是车内有信号屏蔽仪的缘故,
并没有任何反应。
傅景洲将苏宛辞控制在了副驾驶之后,他坐在主驾驶上,开车前,问了一句邢航。
“国外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邢航回道:“南郊和华南医院那边,也都已经处理好,傅总放心。”
听完,傅景洲踩下油门,快速驶入了就近的主路。
“刚才他说的什么意思?华南医院怎么了?”
傅景洲这会儿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急迫,表情再次变得平静。
“小辞是不是觉得,华南医院中陆屿安排的那些保镖一会儿就能追过来?”
苏宛辞瞳孔缩了下。
看着她的反应,傅景洲残忍开口。
“经历过上次星海湾那件事,陆屿自然会在你身边安排不少保镖。但是小辞——”
他眸色又黑又沉,透着无尽的冷。
“这不代表我提前没有准备。”
华南医院停车场那里,在苏宛辞被拽进车里之后,停车场中陆屿安排的保镖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刚一下车要追过去,安静的停车场中,忽然从四周冒出来几十个黑衣人,目标明确的钳制住了那些保镖。
而傅景洲这边,已经驶入了高速。
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他主动和苏宛辞说话。
哪怕她根本不理他,
哪怕她脸上都是厌恶,
他也想同她说说话。
哪怕她只是听着就好。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