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见离市区越来越远,苏宛辞紧紧攥着手中的婚戒,指尖触摸着那个微小的凸起按钮,脑中快速想着解决的方案。
“傅景洲,你打算带我去哪?”
她声音已经平静下来,几乎没有情绪波动。
闻言,傅景洲转头看了她一眼。
给出两个字。
“国外。”
苏宛辞逼迫自己冷静,用缓兵之计:“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现在不能回去。”
很多事没做?
傅景洲眼底快速闪过一丝阴鸷。
“跟他生孩子?”
苏宛辞没接这茬。
只道:“傅景洲,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重提,时间也不可能倒流,发生过的事,也不可能完全泯灭。”
“所以傅景洲,你我之间最好的结局,就是再也不见。”
“可是我做不到!”
苏宛辞的话音还未落,傅景洲冷漠偏执的声音已经出口。
望着前面的道路,他嘲弄启唇:
“小辞,我看着你长大,你的心思,我再了解不过。所以,不必来这些虚的。”
不知想到什么,他偏头去看她。
眼底深处压着一丝疯狂。
“小辞,不管你现在有多不舍,也不管你有多恨我,到了国外,我有办法让我们重新开始。”
“我们会和之前一样,重新过属于我们的生活。我的世界中只有你,你的生命中,也只剩下我。”
苏宛辞不由皱紧眉。
这样的傅景洲,让她觉得特别陌生。
心头总是萦绕着一股说不出的不安和慌乱。
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几分钟后。
安静的车厢中,忽而响起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
苏宛辞看过去。
她看不到来电号码,
只见傅景洲骤然拧紧了眉。
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过了好几秒,他似乎想挂断,对这通电话置之不理,但最后仍是接通。
电话那端的人不知说了什么,苏宛辞只能听到一些模糊的男音。
一分钟后。
电话挂断。
傅景洲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目光中是她看不懂的凝重。
几百米后,傅景洲在最近的高速出口下了高速公路。
苏宛辞注意到,他并没有回市区。
反而是一路驶向了南郊附近。
一个小时后。
车子停在南郊公园后面荒僻的树林中。
天色已至黄昏,光线逐渐黯淡下去。
一眼望去,四周几乎不见人影。
傅景洲熄火,解开安全带,忽而抓住了苏宛辞的手腕。
他的力道很大,她根本挣扎不开。
“小辞。”
他沉沉看她。
对上她防备警戒的眸,他尽量放缓声音。
“待会你乖一点,不会有事的。”
他抬手想抚上她的脸,却被她厌恶避开。
他喉咙微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到最后,只剩下一句:
“不会有事的,别怕。”
“小辞,我们很快就会离开。”
他不知是想安慰她,还是想安慰自己。
不断重复这两句话。
苏宛辞想去拿自己的手机,却再次被傅景洲阻拦。
一分钟后。
他强行将苏宛辞拉下车。
扣着她的腰将人牢牢抱进了怀里。
力道又大又急。
苏宛辞浑身叫嚣着抗拒和不适。
对于他这种举动,每一处神经都感到排斥。
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他抱着她的指尖一直在隐隐颤抖。
很快,将近只有两三秒钟的时间,他放开她,攥着她的手腕往树林深处走去。
“傅景洲!”
越往里走,越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危险,苏宛辞本能地挣动手腕。
傅景洲手上的力道骤然收紧,眼底浮现犹豫和挣扎,似乎在某两种念头之间徘徊。
下一刻,他忽然停住脚步。
深看着身旁的苏宛辞。
拿出手机拨出了报警电话。
他垂着眼睫,准确说出了和容铖约定的地点。
听着他口中清晰的地址,苏宛辞下意识皱紧眉。
不由自主地在四周巡视,却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挂了电话后,傅景洲没有再继续往前。
反而是在原地停留了好一会儿,
似乎是在拖延时间。
直到不停的有电话打进来催促。
他才再次带着苏宛辞往里面走。
而此时的树林深处。
纪棠双手被捆绑着,被容十一推到了提前等在这里的容铖面前。
“少主,人带来了。”
容铖饶有兴味的看着这张漂亮的面容,似乎对纪棠很是好奇和感兴趣。
他手中拿着一炳锋利的短刃,贴着纪棠下颌,目光中打量的意味十足。
“确实很漂亮,难怪连诛狼队长那种冷如冰霜的人都能被你拿下。”
纪棠偏头避开他手中冰凉的短刃。
容铖也不动怒。
毕竟是自己的人质之一,现在杀了她,待会他又该如何脱身?
而纪棠听着容铖这句话,心底七七八八能猜到一些了。
“你是想利用我去牵制你口中那什么诛狼队长?”
容铖轻飘飘看她,嘴角勾着一抹弧度,眼底却冷沉寒凉。
纪棠继续道:
“那你应该是抓错人了。”
她声音很平静,完全没有容铖料想中的恐惧和怯意。
“我都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你抓我有什么用?”
容铖轻笑了下。
“纪小姐不愧是影后,演起戏来,确实很逼真,只不过……”
他声音微微一顿,在纪棠蹙眉的目光中,慢慢说:
“认不认识,得等正主来了之后再说。”
天色越来越暗沉,空气刮起了风。
吹在身上,让人觉得浑身发颤。
纪棠打量着周围,这里地方除了她,只有容铖和容十一两个人。
抓她来时,车上的那几个黑衣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将近二十分钟后,由远而近传来鸣笛声。
容铖靠在一棵树干上,手中把玩着那炳短刃。
听着熟悉的警车声,他抬了抬眼,眸底冷冽杀意交织。
“来了。”
听着这两个字,容十一快速将纪棠往前一推。
容铖长臂一伸,下一瞬间,那炳短刃抵在了纪棠脖子上。
而容铖,站在纪棠身后挟制着她。
容铖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下手自然不会怜香惜玉。
几乎就在短刃抵在脖子上的瞬间,纪棠就察觉到一阵冰冷的刺疼从脖子上传来。
那白皙细腻的脖颈肌肤上,渐渐出现一道明显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