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屹扬着唇角,“确实有这方面的顾虑,我本想着去见她一面,但这次出任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还是不去招惹她了。”
虽然徐瑾屹说过在出发之前诛狼队会做好准备的充分,
但不可否认,这次的行动,没有人能保证零伤亡。
此次是要深入敌人腹地,危险程度,比上次逮捕容铖还要高。
徐瑾屹之所以不去见纪棠,任务耗费的时间无法确定是一方面,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安回来。
在没有结果的情况下,他不想如此不负责任的去找她。
免得让她空等。
如果他能顺利回来,自然会和她说明过往的一切。
一个小时后。
徐瑾屹前脚刚离开,后脚纪棠就来了华南医院。
两人刚好错过。
看着门口进来的纪棠,苏宛辞微微怔了下。
她下意识往窗外瞅了眼,不出意外,并没有看到徐瑾屹。
瞥见她的动作,纪棠将手中的果篮放在桌上,问她:
“晚晚,你在看什么?”
苏宛辞收回视线,看向纪棠,试探问:“你刚才上来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纪棠摇头,“没有,怎么了?”
“没事。”苏宛辞拉过她,让她坐下。
纪棠先是看向陆屿,“陆大少爷,你好点了吗?”
陆屿手中拿着手机,屏幕上是陈恒发来的消息,听着纪棠的话,他抬了抬眼皮。
“没事了,快要出院了。”
听着后半句,纪棠有些意外。
她问苏宛辞:
“这么快就能出院了吗?不需要再多住几天观察观察?”
苏宛辞斜了陆屿一眼,抿唇回道:
“别听他胡说,现在连路都不方便走,还想着出院呢?”
陆屿:“……”
纪棠忍着笑,无情吐槽:
“陆少啊,你这话语权是越来越低了。”
苏宛辞坐在纪棠旁边,看向她脖子上的伤,“你这伤好点了吗?”
纪棠在昨天已经把脖子上的纱布撕了,现在那里只剩一道颜色浅淡的疤痕。
虽然不是很粗,但很长。
看起来仍旧非常触目惊心。
纪棠随意的碰了下脖子伤疤,满不在意地道:
“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我这个只是皮肉伤,不碍事。”
苏宛辞蹙眉看着那道明显的伤疤,“伤疤太长,以后拍戏上镜,估计很麻烦。”
吃演员这碗饭,容貌无疑是第一位的。
然而纪棠似乎并不在意。
“以后涂些祛疤的药膏,拍戏之前抹点遮暇,就看不出来了。”
几秒后,苏宛辞说道:
“我记得师兄那里之前有一款很好用的祛疤药膏,待会我去找师兄要几支过来。”
纪棠在病房中待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将近一个小时,就打算离开。
苏宛辞以为她要提几句徐瑾屹的事,可从始至终,纪棠都没有提起这个话题。
就仿佛,她根本不认识徐瑾屹一样。
纪棠离开的时候,苏宛辞送她出来。
安静的走廊中。
苏宛辞忍不住问她:
“我听说徐氏有意和纪氏联姻,棠棠,你怎么打算的?”
纪棠挽着苏宛辞的胳膊,神色一如既往的明媚。
“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不同意了。”她说的没有任何犹豫。
苏宛辞偏头看她,“之前不是喜欢他吗?现在不想再争取一下了?”
纪棠眉眼低了些。
脸上的情绪暗了几分。
就在苏宛辞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听到纪棠说:
“其实有一句话,他说的很对。”
苏宛辞:“?”
纪棠:“我和他,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根本不般配,他的世界,他的工作,我融入不了,也帮不上任何忙,就算是联姻,对彼此来说,也没有任何助力。”
苏宛辞张了张嘴。
正想开口,又听到纪棠道:
“正比如这次容铖的事一样,我的存在,对他来说,是负累。当然,我现在也不喜欢他了,我对他来说,和他的工作相比,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所以,这样的联姻,根本没有答应的必要。”
那天在南郊树林中,徐瑾屹的那句话,纪棠说不介意那是假的。
或许换了平常,她会猜想他是不是为了保护她而故意那样说的?
可是有了之前他冷言拒绝她的前车之鉴,这一次,她不敢再自作多情了。
望着窗外医院门口,纪棠深吸一口气,语气重新欢快起来。
她捏了捏苏宛辞的脸,扬眉道:
“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本小姐又不是没人要,就这样吧,事业才是我最该考虑的。”
苏宛辞轻笑,将她的手拉下来,两人一起往外走,“什么时候进组?”
纪棠苦恼叹气,“这两天就要去了,借着受伤的名义老是翘班也不行啊。”
苏宛辞将纪棠送到了楼下。
回来的时候,正好见陆屿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腿随意伸着,垂着眼皮刷平板。
见状,苏宛辞眉心一跳。
连忙走过来,想让他躺床上去。
“你怎么又下来了?陆屿,你能不能消停点,好好养伤不行吗?”
陆屿避开她来抓他的手。
反手握住她细腕,轻轻一拽,就将人拽到了腿上。
苏宛辞跌坐在他腿上,下意识想站起来,担心碰到他伤口。
可陆屿却紧紧扣着她后腰,不让她动。
他可怜兮兮看她,表情无辜又幽怨,手上的力道却毫不含糊,箍着她腰身不肯放手。
苏宛辞不敢用力挣扎,只能由着他僵坐在他腿上。
眼睛还得时时刻刻注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生怕一个不注意摁到他胸口。
“宝贝儿,我想出院。”
“老婆,你看我现在都好了,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都快闷死在这里了。”
苏宛辞偏了偏头,回道:
“在医院里和在家有什么区别?这里一应俱全。”
苏宛辞难以理解陆屿这种迫切想要出院的心思到底是因为什么。
听着她这话,男人眼底如深不见底的幽渊,浓稠晦暗的情绪缓缓汇聚着。
“当然不一样了。”他声音有些哑。
“在这里只能在这一间房间中活动,又闷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