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城。
陆氏。
管家将饭菜摆在餐桌上,陆屿看都没看一眼,拿着车钥匙,起身就往外走。
见状,陆母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她眼底担忧越来越甚,这会儿出口的语气并不是很好。
“陆屿,你给我站住!”
已经走到大厅门口的男人,因这一句话,脚步顿住。
陆霄看了门口儿子一眼。
随即走向自己老婆,无声劝她别动怒。
陆母不看陆父,视线全在门口的陆屿身上。
“我告诉你臭小子,人是铁饭是钢,你要是觉得自己有个铁胃,你就使劲作!这都三天了,滴水不进。我看你还能撑几天!”
陆屿并不为所动。
在陆母说完这话后,他抬腿就要继续离开。
可还不等他迈出步子,陆母下句话就扔了过来:
“你要真把自己作死了,晚晚就算回来了,你也再也别想见到她。”
“到时候,我和你爸肯定不会让我们晚晚年纪轻轻就给你守寡,真到了那一步,我们一刻不停的给晚晚物色优秀的结婚人选,认她作干女儿,以陆家大小姐的身份给她重新定一门好婚事。”
此刻听着这种荒唐话的陆屿:“?!!!”
他忍无可忍转身,额角“突突”直跳,看向沙发上的亲妈:
“妈,您又在胡说什么?!”
陆母才不怕他,当即瞪过去:
“你看我是不是胡说,你继续作就行!”
或许是陆母刚才说的话太荒唐,陆屿在门口站了两秒,最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一言不发的走向了餐厅,拿起筷子沉默的吃饭。
见他终于肯动筷,管家在心里狠狠松了口气。
不禁看向走过来的陆母,眼神中升起佩服。
敢用这种手段逼迫亲儿子吃饭的,全天下,估计也就只有袁若姝一个人了。
***
十五分钟后。
陆屿不发一语离开老宅。
陆霄瞥着儿子清冷的身影,看向身旁的袁若姝。
“老婆,这小子心里也是难受,这么逼他,能行吗?”
陆母扫了眼陆屿所坐的位置上米饭见底的碗,紧绷的神色松了些。
“我当然知道他难受,可是不吃饭有用吗?他再这样下去,晚晚还没回来,他就把自己作死了。”
陆屿离开老宅后,并没有回华庭公馆。
自从苏宛辞离开后,陆屿每每回到华庭公馆这个婚房,心里都疼的仿佛要痉挛。
他不敢回去,只要一踏进华庭公馆的门,过去的种种,便如潮水一般疯狂涌来。
那种感觉,几乎能将整个心脏撕碎。
这几天,除了没日没夜的搜寻苏宛辞的下落,他基本都是在麓晟集团的总裁办。
两个小时后。
陈恒带着最新消息敲响了麓晟集团的门。
“进来。”
嘶哑又沉冷的声音,传入陈恒耳中。
他并未犹豫,推开了门。
将手中的调查资料放在办公桌上,汇报道:
“老板,当初那三只船的所有信息都查清了,没有任何问题,和当时游艇碰撞一事,也没有关联。”
听着这话,陆屿草草扫了一眼陈恒递来的资料。
薄薄的纸张,被折出了几道明显的痕迹。
在陈恒话音落地后,陆屿就没有再说话。
总裁办中死一般的静。
无边无际的沉冷在室内蔓延。
陈恒悄悄抬眼看了眼老板,压住狂跳的心脏,想先离开。
可还不等他开口,便陡然听到了陆屿的声音。
“傅景洲现在在哪?”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陈恒一懵。
但他很快回神,回道:
“应该是国外,早在前段时间,傅氏的总部就迁到国外去了。”
陆屿点燃了一根烟。
圈圈晕开的烟雾模糊了男人棱角分明的眉眼。
陈恒看不清此刻陆屿的神情,只能听到他不含感情的冷漠声音:
“去查傅景洲近一个月的踪迹。”
“是。”陈恒应下。
但转身时,仍旧是没忍住,问了句:
“老板,咱们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尽全力寻找太太吗?查傅景洲干什么?”
陆屿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
“如果晚晚真的是被人预谋带走,当下情况中,除了傅景洲,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放在以前,或许还有可能是容铖和m国那边。
可现在,容铖落网,m国那边也彻底被徐瑾屹的诛狼队捣毁。
今时今日,仍旧觊觎他的晚晚的,只剩下一个傅景洲。
敛去心神,陆屿吩咐陈恒:
“用最快的速度查清傅景洲的踪迹,并将一半的人派去国外,将寻找的重心往国外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