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仪器上显示两个孕囊,给苏宛辞做b超的女医生惊诧开口:
“呀!苏医生,两个孕囊呐,你怀的是双胞胎。”
苏宛辞自己也惊讶了。
双胞胎?
陆屿诧异地看向苏宛辞。
他下意识问:
“怎么之前没有查出来是双胞胎?”
那个女医生回道:
“之前应该是孩子太小,检查不出来。正常情况下,一般需要6-7周才能看出来胎儿的大小和个数。”
说着,那名医生查看着仪器的显示屏,对他们说道:
“目前胎儿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双胞胎孕期很辛苦,再加上苏医生的身体并不是很好,这几个月会比其他的孕妇更加艰难。”
做完所有检查后,曾弘和陆父陆母等人听到双胞胎的事,不禁愣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苏宛辞的小腹上。
陆母的表情先是惊喜,可不到一秒,就变成了担心。
怀一个孩子,孕期十个月,就相当于掉半条命。
更何况是两个孩子。
她的晚晚,身体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
曾弘等人诧异过后,第一忧虑的,也是这个问题。
一楼的一个科室中。
曾弘将配好的药交给苏宛辞,“宛宛,这个是有助于你恢复记忆的药,但也只是起到辅助作用,并不能立刻就让你想起来。”
谢砚铭也道:“根据以往,在你恢复记忆时,会头疼欲裂,这个药,可以缓解头疼的症状。”
苏宛辞拿着药瓶,问的第一句话是:“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
“不会。”曾弘回道。
……
回到华庭公馆后,
陆屿恨不得时时刻刻抱着苏宛辞,连路都不舍得让她走,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见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苏宛辞没忍住调侃:
“陆屿,你听过一种症,叫‘孕期焦虑’吗?”
当事人陆屿:“……”
苏宛辞坐在沙发上,看着神经绷紧的某人,红唇微勾着,又道了句:
“不过这‘孕期焦虑’,一般都是孕妇焦虑,怎么到了我们这儿,变成你焦虑了?”
她这个准妈妈,都没他这么焦虑。
陆屿无声叹了口气,走过来,俯身靠近自家小姑娘。
手指捏了捏她脸颊,宠溺道:
“这不是怕我的宝宝难受么,老公当然心疼了。”
听着他这话,苏宛辞仰头看他。
陆屿单手撑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这种姿势,就仿佛是他将苏宛辞环抱在了怀里。
女子眼底含着几分戏谑,伸出瓷白纤细的手腕,攀住他脖子,红唇微扬,望着他眼睛问:
“你口中的‘宝宝’,是指我,还是指肚子里的小家伙们?”
陆屿挑了挑眉。
没想到她会问出这种问题。
他扶住她的腰,将人圈在怀里。
漆黑深邃的眸凝视着她,薄唇忍不住勾勒出笑意,不答反问:
“老婆这是,吃醋了?”
苏宛辞眸光凝滞片刻。
望着男人审视的黑眸,她讪讪避开了目光,嘴硬道:
“幼不幼稚,谁吃这种醋?”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
不知有没有信她这句话。
苏宛辞离陆屿很近。
近到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
她眼睫垂下来,耳尖有些烫。
莫名多了几分羞愤的意味。
正想推开他起身,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男人扣着腰肢严丝无缝地贴在了怀里。
下一刻,
男人低哑的嗓音贴着她耳旁,一字一顿,清晰缓慢的说:
“当然是你了,晚晚。”
他的声音很郑重,很认真。
一字一句,像极了告白。
“老婆,这一辈子,我的‘宝宝’,都只有你一个。”
“你腹中的小家伙们,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爱情的延续。但不是我的宝宝,我捧在心尖上的至宝,至始至终,只有我的晚晚一个。”
或许是孕期的情绪反复无常,
也或许是怀孕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心境。
苏宛辞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毕竟,就连从前和傅景洲相处时,她都没有用这种语气问过他这种问题。
这种……类似于撒娇的亲昵语气。
但不可否认的是,听到陆屿的回答,心里像是抹了一层蜜。
甜甜的滋味,从心尖蔓延到舌尖。
见小姑娘眼神都明亮了不少,陆屿心底又热又烫。
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在捧在手心。
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她黏在一起。
永远不分开。
连片刻都不分开。
这在一刻,陆屿心里竟冒出一种奇异的念头。
似乎……她失忆这件事,也有好的一面。
去年来到他身边的苏宛辞,整颗心都是支离破碎的,哪怕他用尽一切去治愈她,那颗早已被千疮百孔的心,就算伤口能愈合,疤痕总是去不掉的。
他的小姑娘,哪怕对他敞开了心扉,哪怕同样爱上了他,仍旧很难回到在国外时的明媚开朗和娇矜。
毕竟一点一滴经历过亲生父母被诬陷、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事情后,她早已逼迫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长大。
将自己娇软的一面彻底埋藏起来,让自己能够独当一面。
曾经亲眼见过苏宛辞心无芥蒂、满心满眼用一颗最纯粹的心爱着另一个人、信任另一个人姿态的陆屿,在她嫁给他之后,他一直在努力治愈着她,陪伴着她,希望能让她脸上重新浮现在国外时的纯粹和率真。
可经历了那么多事,她的心境早已发生变化。
哪怕他能让她爱上他,也很难让她再像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那样对着他撒娇。
却不曾想,在她失忆后,在她忘记被傅景洲欺骗背叛的那段时间后,在她忘记自己父母被诬陷的事情后,心境停留在国外最单纯的那段时间中的苏宛辞,脸上倒是重新有了过去的明媚。
看着她眼眸中的亮色,陆屿忽然觉得此生最遗憾的一件事,似乎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弥补。
他曾经无数次渴望,能陪着她一起长大。
想让她在面对他时,也能露出这种神情。
甚至也想,让她像对过去的傅景洲那样,同样热烈的对待他。
本来以为一切都只是永远无法得到的奢望,却不曾想,失忆后的苏宛辞,却全都补偿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