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暄妍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辜,不过是随手拿起的一本书,哪里知道竟有这么个神来之笔,吓得她连忙将书给丢了。
不过她最后没耐住好奇,又将书捡起看完这件事,就不必拿出来说了。
“以后少看这种杂书。”齐朝策道。
林暄妍点头,“嗯嗯,我都听夫君的。”
安山听着这对话,差点笑出声来,这样的话他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结果还不是市面上一出新的,就让人买来送去凝真殿吗?
您要是不让买,玉良妃还能有杂书看?
咳咳,忍住,他是御前第一总管,不能失仪。
而齐朝策嘴上说归说,还是耐着性子陪林暄妍看完了这本,就是有时候实在忍不住评判两句。
等到终于抵达围场时,林暄妍松了口气。
下次再也不让齐朝策有机会和她一起看话本了,聒噪。
尤其是她看得正上头,或是正要流泪时,耳边冷不丁来一句清醒发言,实在是令人心情不畅。
偏生还不能生气,一说就拿断话本供应来威胁。
说得好像谁稀罕似的,她现在好歹也掌管了宫务,从宫外买点东西,早就不似从前那般困难了。
男人真是难哄,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一样。
林暄妍一路腹诽,等到了帐篷时,才发现不对劲——
“这应当不是本宫的营帐吧?”林暄妍问道。
齐朝策身为帝王,去了前头给朝臣讲话,妃嫔们则跟着营地里的宫人去各自的帐篷。
但林暄妍腹诽归腹诽,她还是知道自己是一路走到了营地的最中央,也是周围帐篷中,最大的一顶。
显然就是齐朝策的御幄。
领路的宫人谄媚笑道:“回娘娘的话,这是皇上的吩咐。”
林暄妍微微挑眉,面上谦虚了两句,“本宫怎可住在这儿?不合规矩。”
“娘娘,是皇上的吩咐,您别为难奴才。”
林暄妍这才“勉为其难”的进了御幄中。
等齐朝策回来,一同用过午膳,休息了会儿,便去了山林间狩猎。
林暄妍的骑射功夫不算太好,但跟在齐朝策后头慢悠悠的在山林穿行还是没问题的,实在跟不上了便共乘一骑。
有时还能拿起弓箭射上两箭。
比整日闷在皇宫里,不知舒畅了多少,就连大笑都多了几分生气。
只是等日暮西山,回到营帐中后,林暄妍才觉得身体不适。
“怎么了?”齐朝策发觉林暄妍的脸色有些不对,连忙拿手去探她额上的温度,“可是受了寒?”
没等林暄妍回答,齐朝策扭头吩咐道:“安山,去唤太医。”
“陛下,”林暄妍拽住齐朝策的指尖,“……是心口疼。”
心口处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来,其实尚在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但为何要忍?
林暄妍一手搂住齐朝策的脖颈,将眼角溢出的泪花蹭到他的脸颊;一手握着他的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陛下,我心口疼……”
齐朝策一惊,连忙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榻上。
“好端端的……”齐朝策蓦地停住,改口道:“……没事的暄儿,太医很快就来了。”
两年前挡的那一箭,太医就曾说过,若遇阴寒湿冷天气,极易引发疼痛。
但这两年来,除了齐昀初的生辰宴上犯过一次,且那次还是因为跪了一段时辰才导致的。
余后的时间里再未发生过,齐朝策只当是太医夸大其词。
可现在看着林暄妍脸色苍白的蹙着眉心,咬唇忍受疼痛,齐朝策只觉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别咬自己,疼得厉害,就咬我吧。”
齐朝策伸过来的指尖带着些微的凉意。
林暄妍看着齐朝策眸中的心疼,与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将脸埋进他的怀中,“夫君抱我。”
齐朝策连忙将人抱进了怀中,还问道:“这样可以吗?”
林暄妍点点头,仍旧将脸埋在男人的肩颈处。
毕竟她并没有疼得难以忍受,只是看在齐朝策担心的份上,顺势而为的将一成的疼痛演成了十分。
于是等太医匆匆赶到时,瞧见的就是皇帝与他的爱妃搂抱在一起,不成体统。
但还没等太医做好眼观鼻鼻观心,就听齐朝策低喝道:“还不快过来!”
太医的脑门上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连忙上前去给林暄妍诊脉,因为慌张,中途还差点被自己给绊倒。
实在是被齐朝策的面色给吓到了,吓得太医还以为林暄妍突发恶疾。
结果等搭了两根手指上去,心里的慌乱就褪了大半,又问了几个问题,已然是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