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笑话,还是得处理一下,毕竟是在凝真殿宫门闹的事,装聋作哑实非上策。
但林暄妍本人不出面,只让之柳出去走了一趟,柯昭仪与苍嫔各罚三个月的月例。
按理说还该加上禁足的,但禁了足,怎么去看这二人去撕扯梁美人的热闹?
便以再过不久就是新年为由,法外开恩。
等林暄妍处理完这些糟心事,之晴才上前来,“娘娘。”
“有事?”林暄妍看向她。
之晴点头,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触手生温,又是一枚暖玉。
“乐生公公要奴婢交给您的,说是要您宽心。”
林暄妍眼眸中闪过笑意,问道:“是陛下说的?”
之晴仔细想了一会儿,才道:“乐生公公没说,但这枚玉佩,想来也是皇上送的。”
这倒是实话,可齐朝策好端端的在私底下送作甚?
“会不会是您昨夜睡得太早了,陛下没来得及跟您说他的打算?”之敛猜测道。
可一个长公主府里出来的伶人,能有什么作用呢?
林暄妍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但齐朝策既然没急着一定要告诉她,想来与她的关系并不大。
反正,她这个凝真殿,齐朝策总是会来的。
可这一等,又是三日。
这三日里,齐朝策夜夜皆宿在衍庆宫,甚至还罚了去找梁美人麻烦的柯昭仪。
林暄妍没将她禁足,结果齐朝策将她禁足了一个月,刚刚好能在过年前被放出来。
这下好了,出头鸟被打了,剩下的墙头草别说继续去找麻烦了,没去上赶着攀附梁美人这位新宠就算不错了。
林暄妍想了想,找人去请了罗妃过来。
“妹妹身体可好些了?”林暄妍关切问道。
罗妃这几日闭门不出,问就是病倒了,林暄妍还担心她今日不会过来。
罗妃虚弱的笑了笑,“一点小病,劳姐姐挂心了。”
说完,还掩唇咳嗽了两声,比林暄妍这个真正的病人瞧着还憔悴几分。
但林暄妍也没打算继续揪着这事不放,便主动换了话题,忧愁的叹气道:“想来妹妹应当猜到了我寻你来,所为何事。”
罗妃捂着唇的手一顿,也叹了口气,随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才垂眸道:“……嫔妾知道。”
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知道了也不能阻止前往衍庆宫的脚步。
思及此,罗妃才抬眸看向林暄妍:“姐姐是想知道长公主府发生的事情,对吗?”
说罢,也不等林暄妍作反应,便叹了口气继续道:“那日嫔妾跟陛下去长公主府,其实嫔妾已经想到了,是长公主想要讨好陛下,免除……那事对长公主的责罚。”
“可嫔妾怎么也没想到,长公主献上来的竟是一年轻貌美的伶人。”
罗妃陷入回忆,“……一舞未竟,陛下便已扯着伶、梁美人的红绸,将人揽进了怀中。”
“当即便道了一句‘美人’。”
“嫔妾以为陛下只是随口一说,可谁曾想到,陛下竟将她带回宫不说,还当真将她封作了‘美人’……”
说着,罗妃蓦地停顿了下来,欲言又止的看向林暄妍,可最终还是叹着气将嘴闭上了。
但林暄妍却好似没看到这个眼神一般,脸色已经苍白了不少,眸光不知落在何处,过了半晌才对罗妃道:“多谢妹妹。”
“姐姐今后……”才刚起了个头,罗妃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才三日罢了,在陛下心中,定是姐姐最重要。”
林暄妍没说话,只是动了动嘴角,看起来像是要勾起唇角,但重逾千斤,没能笑出来。
是啊,才三日,可她一进宫就是美人,一进宫就被皇帝连着宠幸了三日,三日里更是日日都有珍宝送进衍庆宫。
也算得上头一份了。
笑没能展开,反倒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