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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

夕阳悄然拉下夜幕,凉爽的风吹散了暑气。

时至白露,暑天的闷热消退,天气渐渐转凉,

阎阜贵将晚饭均匀的分成七份。

一人不多,一人不少。

不偏不倚,公平分配。

他坐下后愁眉苦脸道:“这家里的粮食越来越少,怕是月底只能喝稀粥了。”

家里人口多,口粮始终是难题。

即便精打细算,照样是月月吃紧。

阎解成苦着脸:“爸,天天吃不饱饭,我干活儿都没力气。”

“照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八级工啊!”

阎阜贵冷哼:“你要有当八级工的本事,我把自己的肉割下来给你,可你有那个本事吗?”

“上班这么长时间了,你有什么进步?”

“整日就是混吃等死!”

“丢尽了我老阎家的脸!”

“还八级工?”

“你也有脸说!”

“真是不嫌害臊!”

阎解成报名参加电工考试,结果考的是一塌糊涂。

这样的成绩阎阜贵能满意?

为了阎解成的工作,他可是又搭人情又搭钱。

结果就这样儿?

每月帮衬不到家里多少,吃的还越来越多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摊上这么个好大儿。

阎解成也知道丢人,但他也没办法啊。

干活儿累他就得多吃。

难道还能饿着肚子干活儿。

还有就是职工食堂的伙食好。

价格还比外面优惠多了。

他多吃点儿长长力气怎么了?

他吃的多干得还多呢!

想着想着阎解成也有些不服气:

“爸!您也甭说我丢脸!”

“我每月可是交了不少伙食费。”

“可到头来我吃的是什么?”

“这钱要是拿到外面,我顿顿吃个白面馒头也够吧!

“可是你呢!”

“拿着我的钱养家还处处克扣我!”

“你也好意思?”

阎解成的话虽然没有挑明,但话里话外也表达了不公。

意思就是他交的钱多,吃到嘴里的缺少。

意思是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三个还没挣工资。

吃的喝的里面都有他的一份儿!

结果还搞什么平分,这对他来说不公平。

阎阜贵一听顿时暴跳如雷:“好你个没良心!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你是家里的老大!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

“你现在翅膀硬了,想跟你老子算账了是吧!”

“行啊!”

“那咱们今天就好好掰扯掰扯!”

“你从小到大穿了多少衣服?穿了多少鞋?”

“吃了多少米面?去了多少次医院?交了多少学杂费?”

“你老子我为了费了多少力气?”

“咱们就掰扯清楚!”

“好啊!我辛辛苦苦大半辈子!”

“倒养出了白眼狼!”

阎阜贵吹胡子瞪眼,罕见的大发雷霆。

这可把全家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也把阎解成说得寄颜无所。

因为真要是拿出算盘,不用算也知道阎解成用的多交的少。

但是物质方面,阎解成就亏欠着家里。

于莉温言细语的劝说:“爸!阎解成他不是那个意思!”

“您误会他了!”

“他没有别的意思!”

“就是抱怨几句吃不饱!”

“他这个人说话不过脑子。”

“他就是个混球。”

“您老人家就别跟他生气了。”

阎解成羞愧的低头认错:“爸,是我说话不周,我犯了糊涂,您就别跟我计较了。”

阎解成低头认错,阎阜贵也借坡下驴。

毕竟是亲儿子!

还能怎么着?

阎阜贵气呼呼的拿起筷子:“你知道就好!饭菜都凉了,大家吃饭!”

听到阎阜贵的话,所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一家人食不言寝不语的吃起晚饭。

收拾了家务后,阎阜贵把阎解成、于莉叫到跟前儿。

“家里的情况你们也清楚!”

“吃饭的人多,干活儿的人少。”

“我也想让你们吃饱吃好!”

“谁不想天天大鱼大肉!”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家里的收入就这么点儿!”

“要想吃饱吃好!”

“那就得想办法开源!”

“解成用心工作,争取早日晋升。”

“于莉你也得加把劲儿,尽快找一份儿正式工作。”

阎阜贵说得道理方法都没错,可现实不是心想事成。

阎解成要想晋升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的学习、不断的积累经验。

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得到的。

即便是曹卫国,他要是没有金手指。

估计这阵儿在厨房也得老老实实的烧火做菜。

厨艺要想超过傻柱,那不知道猴年马月。

所以,阎解成要想通过考核,那也得需要时间和精力。

至于,于莉找一份正式工作。

这比阎解成晋升更要难。

工作哪儿是想有就有的?

这年头儿一个正式工那就是一个铁饭碗。

即便是扫大街的工作那都有人排着队抢。

除非是像于海棠、曹卫国、秦淮茹那样的分配接班顶替。

要不然找工作费的力气那就费扯了。

于莉虽然是城市户口,但学历好像只是初中。

这样的条件在城里找份正式工作,那是真心的不容易。

于莉一脸为难:“爸,我也想找份正式工作,可跑了几十趟街道办也没有名额。”

她比谁都想有份正式工作。

她也不想累死累活的挣低工资。

可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她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办法?

阎阜贵推了推眼镜儿:“你去找找曹卫国吧,好言好语的跟他说。”

“大家毕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

“你跟宋玉兰又是好姐妹。”

“曹卫国那么有能耐。”

“他媳妇儿农村户口,初中学历。”

“还不是被他弄进了轧钢厂。”

“你的条件比宋玉兰强多了。”

“他帮你弄个工作费不了多大事儿。”

于莉心情复杂的叹息:“行,我听您的,有机会我去找他说说。”

“但我感觉希望不大,我跟他无亲无故的,人家能愿意白忙活?”

“他能把宋玉兰弄进轧钢厂,那是因为人家是夫妻。”

“他费心费力好处也是落在他们家。”

“他帮我能落得有什么好处?”

阎阜贵不高兴的说:“瞧你这话说的!也太市侩了吧!”

“怎么能什么事儿都说好处!”

“帮帮邻里街坊那不是应该的吗!”

“你可别忘了!”

“我好歹也是院儿里的二大爷!”

“他曹卫国能不给我这个二大爷一点儿情面?”

于莉没有说话,低着头暗暗撇嘴。

二大爷也就在院儿里算个东西。

到了外面谁认你是二大爷。

阎阜贵又说:“你就去找曹卫国帮忙,就说这是我的意思。”

“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怎么也得多上心。”

“到时候你工作了可别忘了给家里多交点儿钱。”

于莉一听心里又不舒服了。

这工作还没影儿,就想着要钱了。

回到屋里阎解成也开始絮絮叨叨。

热心的给于莉出谋划策。

然后开始规划怎么使用于莉的工资。

这可把于莉气的够呛。

没好脸色的再次把阎解成赶下床。

一连睡了三十多天的地铺。

阎解成的心里也不痛快。

抱着铺盖骂骂咧咧。

心里止不住的想要和于莉离婚。

要不是父母的逼迫。

他都不想把于莉接回家。

本事不大!

脾气不小!

就是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