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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里

索蓝旗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靠在墙上,脸色白得抹了面粉,嘴唇颤抖着:“郭黑子这王八蛋,下死手啊!”

三愣子站在索蓝旗身旁,双腿不由自主地打着颤,眼神中满是关心的看着棒梗:“老大,你没事吧?要不咱去医院吧?”

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慌乱,显然也被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吓得不轻。

棒梗瞪圆了眼睛,怒不可遏地骂道:“傻啊你!这伤能去医院吗?去诊所,郭黑子,你给小爷瞪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一行人匆匆穿过胡同,最终在一家诊所前停下。

诊所里,一位中年大夫正低头整理着药箱,见他们神色匆匆地进来,也只是淡淡地抬了抬眼皮,没有多问。

棒梗从口袋里摸出三张皱巴巴的纸币,往桌上一拍:“大夫,给我看看。”

大夫麻利地打开药箱,开始为棒梗处理伤口。

那是一道不深不浅的刀伤,鲜血已经凝固,但周围依旧红肿一片,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过程中,大夫一言不发,只是专注地清理伤口,仿佛对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包扎完毕,三愣子对着大夫警告道:“大夫,管好你的嘴,不准在外面胡说八道。”

大夫冷笑道:“我出来混的时候,你们还穿开裆裤呢。”

棒梗冷着脸说了句:“谢了”。

几人走出了诊所,棒梗的脸色惨白如纸,狠狠地瞪了索蓝旗一眼:“你找的是什么人啊?一个个胆子比耗子还小,有什么用?今天这事儿,就是因为你找的那些人不重要,栽了!”

索蓝旗苦笑着解释:“我原本只是想找几个人壮壮声势,谁知道郭黑子他这么狠,直接动刀子,我也是没想到啊。”

孙东升忍不住插话道:“郭黑子能在四九城闯出名号,不是浪得虚名,是个狠角色,棒梗,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棒梗破口大骂:“算你马啊算!我挨了一刀,这事儿能就这么算了?我去找我干爹,不报此仇,我棒梗誓不为人!”

索蓝旗一听棒梗提起他的干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佟麻子在四九城可是出了名的混子,一旦牵扯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连忙劝说:“棒梗,你可别乱来,闹出人命来可就完了,咱们犯不上啊。”

棒梗此刻已是怒火中烧,哪里还听得进去,恶狠狠地瞪了索蓝旗一眼,一把推开他,黑着脸大步离开。

望着棒梗离去的背影,孙东升和索蓝旗面面相觑,心中都充满了忧虑。

孙东升叹息道:“棒梗这是魔怔了。”

索蓝旗一脚踹在三愣子腿上:“拱火啊!拱火啊!没事儿瞎撺掇什么,这下好了吧,要是真闹大了,咱们都得跟着倒霉!”

三愣子委屈地揉了揉被踹疼的腿:“明明是郭黑子他们太欺负人了嘛,我也没想到郭黑子这么莽。”

索蓝旗拉着孙东升走到一边,低声道:“这事儿不能由着棒梗的性子来,咱们只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搞事儿,这要是闯了祸,大家都得遭殃。”

孙东升忧心忡忡道:“谁说不是呢,可是棒梗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头倔驴,现在他一门心思报仇,拦不住。”

索蓝旗犹豫再三道:“要不,咱们私底下去找郭黑子谈谈,冤家宜解不宜结,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孙东升道:“和气生财,我赞同。”

索蓝旗感叹道:“这个棒梗也真是的,大家赚钱就赚钱,搞什么事情吗,争勇斗狠,有什么用,咱们又不是道上混的,搞这些做什么?”

孙东升冷笑道:“你这么想,但棒梗怎么想的,谁清楚,或许,他就想混到道儿上呢,你别忘了,棒梗的干爹是谁。”

索蓝旗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把表卖完了,咱们还是尽量离棒梗远点儿,我是真怕他把咱们拽进沟里。”

与此同时,棒梗坐上公交车,到了佟麻子居住的胡同,左拐右拐,东绕西绕,进了一处老旧的四合院。

老槐树下的阴凉里,佟麻子悠闲地躺在摇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串油光锃亮的手串,哼着小曲儿。

“干爹!你要为我做主啊!”

棒梗带着几分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三步并作两步,直奔到佟麻子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住佟麻子的大腿。

佟麻子见状,眉头微皱,手中的核桃也停下了旋转。

他缓缓从摇椅上坐起身来,目光如炬,直视着棒梗缠着绷带的胳膊,沉声问道:“这是谁干的?谁把你伤成了这样?”

棒梗闻言,更是泣不成声:“干爹,我今天差点儿就被郭黑子,他……他……他不是人啊!”

佟麻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郭黑子的名字他自然不陌生,两人虽无深交,但也有过交集。

郭黑子是四九城有名有号的玩主,对于郭黑子的行事作风,他多少有所了解。

他没想到,自己的干儿子竟然会跟这样的人结下梁子。

“你怎么跟他对上了?”

佟麻子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不解。

棒梗抹了一把眼泪,开始添油加醋地讲述起事情的经过:“我们几个兄弟去什刹海游泳,本来是想图个凉快,谁知道郭黑子的一个跟班儿,仗着郭黑子撑腰,抢走了我哥们儿的手表,我们上去理论,结果那小子非但不认错,还出口不逊,双方就发生了口角,郭黑子那混蛋上来就把我们一通打……”

说到这里,棒梗的眼眶再次泛红,咬紧牙关,继续说道:“今个儿,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就带着几个兄弟去找郭黑子要表,本想着和他有商有量,谁想的这家伙不光不给,还动了刀子,差点儿就要了我的命……我当时也是急眼了,就搬出了您的名头,想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结果,这郭黑子非但不怕,反而打得更凶了,一边打还一边骂,说什么打我就是打您,说您见了他都得喊一声黑爷!”

佟麻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万万没想到,郭黑子竟然会嚣张到这种地步,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

他阴沉着脸,冷笑一声:“好个郭黑子,他这是翅膀硬了,不怕我这老前辈放在眼里了。”

棒梗气愤道:“他还说什么长江后浪推前浪,意思就算您是前浪,就该被他推,我气不过就和他拼命,可是,郭黑子这家伙耍阴招,拿刀子扎人,您瞧瞧这给我扎的,我差点儿就见不到您了。”

佟麻子听着棒梗的哭诉,心中的怒火早已按捺不住。

他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自己的干儿子被扎了,这要是不给郭黑子一点颜色瞧瞧,他佟麻子就算白混了。

“好啊,郭黑子这瘪犊子是要上天啊!”

佟麻子怒喝一声:“老子不打一打他的嚣张气焰,他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好儿子,你放心,这事儿干爹给你做主,老子倒要看看这郭黑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