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蔡在小木屋住了快一个月,腿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都多亏蔡平留下的那些药。
这段时间她对这颗豆芽的作用也有了些猜测,每天它都会产出一滴露水,田蔡实验了大半个月,到现在也不能断言它的具体功效。
她在小木屋抓了两只老鼠,给其中一只喂了滴露水,观察了几天都没看出有什么变化,她本以为这玩意得跟小说里的灵泉或者神仙水似的,虽不至于喝一口延年益寿,怎么也得容光焕发吧,结果那个灰扑扑的老鼠依旧灰扑扑。
甚至毛色都没有光滑一点点。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豆芽产出的露水没有毒,是可以喝的。
又观察了几天,田蔡决定自己喝个试试。
接连喝了三天,无论是从伤口恢复情况还是整体状态,都没有任何变化。
有天她突发奇想,将露水掺在一盆水里浇了菜地,没想到很快就看见效果了。
同一片菜地的韭菜,浇了露水的明显比旁边高出一截,而且看起来也更加鲜嫩可口。
当晚她就做了韭菜盒子,那味道是缺油也挡不住的鲜香美妙。
不过田蔡也就敢奢侈那么一回,小木屋里的存粮并不算多,她得尽快养好伤,不然伤还没好自己先饿死了。
还好住在山里偶尔能猎点野味加加餐,才不至于让粮食消耗太快。
小木屋里各种常用药都有存货,不过外伤药因为这段时间使用太多没剩多少了,前几天田蔡按照记忆里蔡平教的方法重新尝试着配了一瓶。
这个配方据说是他们家祖传的,主药就是三七,但是还添加了其他的几种药材,等她按比例一一配好,用药碾子碾药的时候突发奇想,如果把露水加入到配好的药材里,能不能增加它的药性?
因为之前的韭菜毕竟是有根的,而药材已经被采摘下来晒干研制,能不能起作用她还真不知道。
说干就干,按照之前的经验,就算不起作用也不会有什么伤害,田蔡就在当天做的外伤药膏里加了一滴。
她现在倒是用不上外伤药了,身上不严重的伤口大多痂皮已经脱落,长出粉嫩的新肉,只是脸上的痂还没掉,不知道这张脸能毁成什么样。
田蔡抓了只兔子,将在它后背割了两个口子,一个涂抹新做的药膏,另一个什么都不涂。
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涂抹药膏的地方有了明显好转,本就不大的伤口只有细细一条红印了,跟旁边依旧泛红的血印子形成鲜明对比。
田蔡狂喜,这效果,不就是老天特意给自己开的金手指吗?再加上原主自带的大力属性,她对在这生活越来越有信心了。
她打开药瓶仔细观察里面的药膏,看起来跟以往没什么不一样,不过效果翻了N倍,看来以后为了不引起怀疑,还是应该将露水稀释再用。
既然已经知道这露水的作用,田蔡就开始重视起来。
她找了个蔡平装药的小瓶子,将每天的露水都收集起来。
这段时间在小木屋养伤,田蔡实在无聊了,就用柜子里的医书打发时间。
她发现自己的记忆力照比以前有了很大提升,许多晦涩难懂的内容,只需要看两遍就能记下来了,而且隔几天再想依然记忆犹新。
不知道是因为原主已经学习过还是她的记忆力确实变好了。
这天,田蔡翻过山头在向阳坡上捡柴,遇见一个背着竹筐的年轻男人过来打招呼。
“妹子,”王松柏见到人眼前一亮,正想着怎么找他们母女呢就碰到了,“你娘在家吗?”
田蔡愣了一下才想起他是谁,之前这人在山里被蜈蚣咬了一口,还是蔡平用自家的解毒丸救了他一命,不过他一直误会两人是母女。
后来听他说是山下靠山村的,距离两人居住的小木屋并不算远,翻过两个山头就能到,所以好几次蔡平直接找他帮忙跟村里的人换粮食。
现在家家户户的粮食都是生产队分的,有些人分的粮食多就会拿出一些换别的。
头些年灾荒时候,半袋子糙米都能换回一个媳妇呢,不过现在可不行了。
听田蔡说没在家,王松柏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我看你们挺长时间没换粮食了,就、就过来问问。”
田蔡想到自己的存粮也不多了,于是客气道,“换点也行,我今天没带药丸,只能拿钱换,先跟你少换点。”
“哎哎哎!”王松柏连声答应,药丸子家里还有换钱也挺好,“少换点也行,我这就背过来了,大妹子你看现在换不?”
蔡平从未将他带到过小木屋,两人交易也大多是在村子附近的山上,她力气有限每次换的也不多,有时候就师徒俩一起过来背。
见田蔡点头,王松柏赶忙将身后的竹筐放在地上,里面除了田蔡吃过的玉米面和高粱面以外,还有一袋子看着灰扑扑的粉状物。
高粱面就是之前颜色发红那袋子,刚开始吃的时候还能安慰自己细粮吃惯了吃点粗粮挺好的,健康。
可是时间久了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她现在想吃白面!大米!
“有白面吗?”田蔡没忍住问了出来,这些天给她吃的,看见这两样东西就生理性反胃。
“那没有。”王松柏抬头看了她一眼,他不明白之前不也是这样换的吗,怎么这次要白面了。
“这个是什么?”田蔡指着那袋不认识的问道。
王松柏伸头一看,“这是红薯面。”
看她不懂,又给她讲了这东西的做法。
田蔡听的眼前一亮,红薯那么甜,红薯面肯定也好吃,“这个我要了。”
说到红薯,小木屋里那些她都忘了吃,回头可以烤点。
又看了看另外两样,想想自己腿也好的差不多了,“就这俩吧,高粱面我就不要了,不过我这次没拿布袋子,这俩你就算卖给我了,价钱一起算。”
“好嘞!”王松柏痛快的答应了,反正都是自家织的土布,也没花钱。
最后这十多斤粮食加上布袋子,田蔡一共花了一块两毛钱,顺便请他明天再帮忙带一些盐和酱油之类的调味料。
两人交易完,田蔡借着闲聊暗暗从他那打听了他们生产队平时都干什么,还有村里干部的脾气性格。
现在已经是1965年了,接下来很快就是十年动荡,山里实在是物资匮乏,她又不可能一直生活在这,得找个靠谱的村子待着。
至于怎么能进到村里,就得凭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