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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林每天跟表弟在一起,对他的情况再清楚不过,这小子开春时候因为飘飞的柳絮引得犯了病,带来的药早已经吃完了,在这山旮旯里根本买不到,当时情况紧急,他就将人送到了田蔡那。

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只是没想到那小大夫真有两下子,几针下去崇文的情况就缓解了不少,后来她又给配了药,几个月吃下来再没犯过病。

情况看着比之前吃那进口药效果都好,这对高林来说可是意外之喜了!

他都打算动用藏起来那些钱给崇文去市里找个好大夫了,结果田大夫能治不说,还只收了两毛钱。

据说还是其中有一味什么药山里没有,她得从县里买,不然一毛就够,他想着之前崇文每次看病花费的钱数,再对比这少得可怜的一毛,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田大夫说得对,要是能一下子给你治好了,以后少遭不少罪!”

安崇文努努嘴,他又不傻,当然想要赶紧治好了。

村里来新知青那天田蔡又没在,她背着竹筐往山里去了,心心念念的山葡萄熟了,她生怕去晚了再被人摘了,这天一早就带着咪咪过去了。

她竹筐里还摞着一个竹筐,她打算装满以后前面一个后面一个那样背着,反正这东西又不沉,只是不能压着所以占地方。

田蔡按照记忆里的路线找过去,那片被她相中许久的山葡萄依旧静静地在山里等着她采摘。

她放下竹筐,从里面拿了把剪刀出来,随手挑了一串剪下来,擦都懒得擦,直接放到嘴边用嘴叼了一颗。

“咝——”

可是真酸!

田蔡嘴里瞬间口水泛滥,整个人都被酸得一抖。

只不过适应了以后觉得味道还挺不错,这可是一点添加剂都没有纯天然长成的,她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忍住龇牙咧嘴着将剩下的也都吃进了嘴里。

咪咪过来闻了闻就退开了,跑到一边歪着头看她,那样子好像在问她怎么会爱吃这种东西。

等她将手里那一串都吃完了,这才正式干起活来,先是找了些柔软的草垫在竹筐里面,然后围着这片葡萄看了看,挑了个最好下手的地方。

“咔、咔、咔”

田蔡动作十分迅速的将葡萄一串串剪下来,再轻轻放进竹筐里,不一会儿就装满了两个竹筐。

葡萄还有很多,田蔡也没打算都弄回去,家里白糖不多,将那一包都用上也就够自己做一坛子的。

她将两个竹筐在身上固定好,这才招呼着在一边玩耍的咪咪回去了,路上还不忘一边走一边往嘴里塞葡萄,到山下时,整个舌尖都已经木了。

等到了家,她又马不停蹄的打水洗葡萄,然后放在簸箕里晾晒,以前听田妈说过,做葡萄酒的葡萄上面不能有一点水分。

现在太阳足又有风,不出两个小时,簸箕上的葡萄再见不到一点水珠。

田蔡将洗净控干的坛子放在一边,葡萄都要摘下来弄成一粒一粒的,然后再捏碎露出里面的果肉,一捏就炸开,啵一个啵一个的,她正捏的起劲儿婷婷过来了。

小姑娘一看,这活儿简单她也能干,匆匆洗干净手就过来帮忙,田蔡捡了一粒最大的塞进她嘴里,酸得婷婷脸都皱成了包子。

等她将白糖倒入装满碎葡萄的坛子里来回搅拌后,这葡萄酒就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密封后等着发酵了。

田蔡生怕密封的不够彻底,除了最上面用粗布包裹住的木塞以外,她还在外面罩了个大碗,用河边挖回来的黄泥涂抹上,保证密封效果棒棒的!

等将坛子密封完了,田蔡和婷婷已经一手的泥巴了,两人就着脏手在河边玩了一会儿,还用碎石子盖了个半米高的小房子,又砌出了花园和院墙。

“这里还要放一个秋千,以前爷爷就给我做了一个,坐上去一荡一荡可好玩了!”说到这,婷婷扁了扁嘴,眼泪在眼圈打转,“可是后来都被那些坏人劈坏了,我就再也没有秋千了呜呜——”

小姑娘眼睫一颤,眼泪就落了下来。

田蔡听得心口发酸,伸手去擦小姑娘的眼泪,她忘了自己一手的黄泥,看见擦出个泥印子她就用手背去蹭,结果手背上也有,再换只手。

于是一番折腾下来,成功将婷婷小姑娘擦成了花猫。

“噗嗤——”

两人在河边嘻嘻哈哈闹了一通,晚上回去的时候婷婷嘴角还是高高扬起的。

田蔡本以为需要等到秋收干活时候才能见到新来的知青,没想到第二天就跟几人碰了面。

她之前让于师长帮着打听洪四清的地址,上次他领人过来时就直接给了她,田蔡这会儿就想着买些他那边能用到的东西寄过去。

因为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包裹,田蔡打算先寄一些普通的生活用品,等确定他能收到了再寄别的。

她还特意问了青山村几个南边来的知青,那边气候潮湿,衣物不用穿得太厚,洪四清肯定也不会做衣服,她不如找人做完了寄过去。

田蔡因为要给杜春燕带些洗发膏和山货,没来得及赶上村里的驴车,是一路小跑着去的公社,然后坐汽车到了县里。

她买了三米黑灰色的布料,又要了些裁剩下的小块布,回去就可以找槐花帮着做衣服。

“这个毛巾行,还耐脏,你要是寄过去雪白的太扎眼。”杜春燕帮她挑了几样实用又不好看的东西,将他们和田蔡带来的山货打包好,她又将自己写的信放进去,这才拎着东西去了邮局。

邮局的工作人员一看田蔡填写的地址,就抬头看她一眼,“你们什么关系?”

“我是他外甥女。”

那工作人员又盯着她看了几眼,才没好气道,“不保证能寄到!”

“那没关系,麻烦你了,我就想寄个试试。”田蔡也不介意她的态度,这年头住在偏远农场的,身份不用猜都知道。

邮寄完田蔡就背着竹筐坐上了回公社的汽车,今天车上的人特别多,村里人去县城大多都是背着竹筐的,在车上就显示出弊端来了,这东西非常占地方。

这年代的汽车汽油味特别大,夏天开着窗还能强点,一关窗简直能把人熏死,田蔡原本并不晕车的人,在这车上都被汽油味儿熏得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