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春节。
全国欢天喜地过新年。
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沪城城内城外鞭炮齐鸣。
76号主任黄大宽的家里死气沉沉。
没有人放鞭炮。
也没有人贴对联。
家里时不时的传出亲眷的哭声。
76号的特务在黄大宽别墅内搭建了灵棚。
前往吊唁的人不多。
大多数都是黄大宽的挚友亲朋。
几乎没有沪城城内的政要,名流前往吊唁。
一是因为过春节。
大年初一不想惹一身的晦气。
二是因为东北野战军刚刚在沪城成立了东北驻沪城安全局。
和一个死人站队。
还是和生机勃勃的东北野战军站队,他们心里和明镜似的。
明楼代表76号,前往吊唁,慰问家属。
黄大宽的女人一边哭,一边抱着明楼的大腿讨要说法。
明楼答应黄大宽的家属。
一定会给黄主任一个交代。
至于是交代,还是胶带,明楼没有明说。
…
正月初二。
黄大宽出殡。
赵小黑带着一队人穿着黑色的中山装前往灵堂吊唁。
看到赵小黑的人抵达灵堂。
位列灵堂两侧的76号特务,目光倏地锐利起来,有人上前指着赵小黑道:“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赵小黑抬头看着指着他鼻子的男人。
只是瞪了男子一眼。
男子举起来的手缓缓地放下,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在某一个瞬间。
他想到了那个前天在和平饭店被赵小黑打死的行动队队长。
赵小黑目光幽冷的看着堵在他前面的人。
那些人很快散去。
赵小黑走到灵堂前敬了三支香。
他走到一侧跪地哀嚎的女人说道:“夫人。”
“请节哀。”
“我们一定会给黄主任讨回个公道的。”
“我的人也在调查杀手。”
“请放心,一有结果,我马上通知你们。”
…
低声抽泣的女人朝着赵小黑磕头,“谢谢,谢谢。”
赵小黑转身离开灵堂。
想必。
以后每年的除夕,他们这家人都会想念黄大宽的。
中鞅特务机关主任的黄大宽的死讯很快传到了粤东临时政务机关。
得知上任没有几天的黄大宽死了,石填海非常的恼火。
责令明楼无论如何,要找到杀害黄大宽的凶手。
同时。
明楼向粤东临时政务机关汇报了东北野战军,派遣特工进驻沪城并成立沪城安全局的事情。
石填海看着电报,心情非常的沉重。
有东北野战军的地方,就没有一点好消息!!
他看着都生气!!
鹤城。
叶安然陪着夏芊澄,夏立国过了一个幸福的春节。
他抱着叶怀瑾,看着桌上的报纸,嘴角微掀。
黄大宽死了。
看来,赵小黑的业务能力不差呢。
叶安然转动着叶怀瑾的手镯。
叶怀瑾时不时的抬头看着叶安然。
叶安然微微一笑,“小家伙,把你这玩意借给老子玩玩多好……”
叶怀瑾似听懂了,他抬起戴着手镯的小手,似要递给叶安然。
“哈哈哈。”
叶安然被儿子可爱的小表情逗笑了。
他想拿也拿不走啊。
那玩意是兔爷给的。
果然,儿子才是兔爷的偏爱。
…
连续两个月的时间,叶安然一直在家陪着老婆,孩子。
直到叶怀瑾能够独自走路,玩耍。
有关于东北野战军部队的训练和战备,叶安然把权力全部放给了大哥马近山。
后勤工作由二哥马近海,同谢柯共同经管。
东北四省的政治工作,由谢柯主要负责。
在此期间,关押于鹤城监狱的战俘,由野战部队送往陇南1014工程部参与基建工作。
为了加快陇南地区1014工程的建设进度,谢柯从全国多地召集建筑工程师,建造师前往1014基地参加工作。
送往该地区的所有人,都要经过严格的政治审查,同时,签署保密协议。
登上去往1014工程部专列的人,上要瞒着父母,下要瞒着妻儿子女。
那些人由地方选拔,后移交鹤城情报处工作组审查,审查后乘坐专列前往北平,应天,山城,后统一前往鹤城,冰城乘坐军列前往工程部。
从离开家到登上火车,谁也不知道他们的下一站要去哪。
那些被派往1014工程部的战俘,鹤城情报处对他们的照片,身份进行了核实登记。
在1014工程解密之前,他们不会再有减刑,不会再有同任何外人会见的机会。
前往1014工程部的人,会得到当地机关发给家属的抚恤金。
抚恤金比他们家成年人总收入的总和多两倍,从领到抚恤金开始,他们全家人受黑省省府特殊优待。
享受医疗免费,做生意免税,每年发放各种福利的优待。
去往大漠的列车上。
一个年轻人站在车厢的连接处望着窗外。
火车是往西北开的。
他旁边的中年男子碰了下年轻人的胳膊,“有烟吗?”
年轻人掏出一盒烟取出一根递给中年男子,“给。”
中年男子接过香烟,“谢谢。”他点上香烟,沉吟道:“这一去,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年轻人回头看向中年男子,“你知道要去干什么吗?”
中年男子摇头,“不知道。”
“那你会干什么?”
“我是个瓦匠,会看图纸,懂点建筑。”
“哦。”
“你呢?”
“我刚从白屋回来,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
年轻人笑了笑,“还不知道能干什么。”
中年男子肃然起敬,“你是大学生啊?”
“嗯。”
“才子啊。”
“那你第一次出远门,家里愿意吗?”
年轻人凝视着窗外的风景,“家里不知道,我和他们说,去北平大学教书,哈哈。”
中年男子微微一怔,“那你这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就跟着一块去,万一到地方干不了怎么办?”
念在一根烟的份上,他觉得这年轻人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的。
…
年轻人微微一笑。
“来找我的人和我说过,祖国需要我。”
“无论是干得了,还是干不了,这一句话就够了。”
…
中年男子怔住。
祖国!需要我!
县府的人找到他的时候,来的人和他进行了单独的会谈。
也曾问过他一句:“如果祖国需要你,但又要你未来几年,甚至几十年隐姓埋名,你当如何?”
中年男子深呼口气。
他望向窗外,不由得一笑。
他当如何?
他当踏上这趟列车,哪怕前方遍地荆棘,他也会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
鹤城。
叶安然虽说人没有出去。
但东北野战军司令部,黑省省府有任何的事情,都会向他汇报。
包括一些国际上的形势,叶安然也有所洞察。
德意志扩充军备,实施普遍义务兵制度。
同时,公开撕毁《凡尔赛条约》。
此举,引发欧洲多个国家的恐慌。
欧洲多个国家认为德意志的扩军政策,是在准备战争的态势,有可能危及周边国家的安全。
同时。
立日心国同埃比亚两国之间的关系日益紧张。
边境时常爆发军事冲突。
叶安然看着最近的国际报纸,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的到来,并不能阻止这个世界发生过的一切不再发生。
斯拉夫现在的操作,就是在准备打响第二场战争。
叶安然别的不想。
他只想在斯拉夫准备打仗的时候,把华夏的军备实力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从当前的国际形势来看。
东北野战军的军备实力的确有所提升,装备也有所提升,但东北野战军的提升,也成了其他国家发展军备的催发剂。
白屋,脚盆鸡的装备也在迭代更新。
叶安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自吾军从桂溪北上远行,东北空军累计空投超过千余架次。
曾在桂溪共同打鬼子的部队,没有再袭扰北上部队。
而刚刚调任军政部的柯勤,下达了对远行部队进行阻击的命令。
南方。
又乱成了一锅粥。
一辆军车停在夏公馆门前。
马近山,马近海在门前下车。
叶安然在院子里遛娃。
看到马近山和马近海,叶怀瑾迈着小步子迎上去,“大伯……”
“二伯……”
小嘴似抹蜜了一样,叫的那叫一个甜。
夏芊澄看到大哥二哥,她走到院子里,和马近海,马近海打招呼。
“大哥,二哥。”
“弟妹。”
马近山抱着叶怀瑾,“我找安然有点事。”
夏芊澄接过叶怀瑾,“走啦,伯伯要和爸爸聊工作啦。”
夏芊澄抱着叶怀瑾离开。
叶安然看着大哥,二哥,“咋了?这么严肃?”
…
马近山看着弟妹进屋,他道:“露娜在柏林,遭到了反对派的暗杀。”
“她乘坐的汽车,爆炸了。”
…
叶安然愣住。
他倏然间觉得胸口闷闷的,顿时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你说,我姐怎么了?”
马近山眉头拧成一团疙瘩,“目前还不清楚,汽车爆炸时,露娜在不在车上……”
他深呼口气,“也许,她没在车上呢。”
“斯拉夫的卫军已经封锁了柏林全境。”
“他们承诺有消息,会告诉我们的。”
…
叶安然瞳孔弥散着杀意,战火,终究是引到了他姐的身上。
操!